067挾私報復
“所有的絕學?”我皺眉,神色愈發凝重:“那你呢,令師就沒教你一些嗎?”
“……沒。”元大師猶豫片刻,而後搖頭,頓頓,又略帶嘲諷的扯扯脣:“沒辦法,誰讓師兄是師父的長子呢。”
“哦。”我失望的點點頭,又將目光定格在凌禛身上,意思很明顯,就是看他還認不認識別的什麼奇能異士。
“元大師是我手底下本事最好的,也是我能找到的,離京城最近的。”凌禛大概看出了我的意思,喝了口茶,皺着頭接過話頭。
“是啊!”爲了見到元大師,我們已經蹉跎了好幾天,這要是再找其他人,就算我能等的及,但是我爸媽等不及啊!念及此,我心中更是愁苦起來。
凌禛素來關心我,是以在深思熟慮後,還是不放心的又追問了一句:“大師真的沒有辦法嗎?或者就算沒有辦法,那您師兄使得把戲,你又瞭解多少。”
“這個……”元大師垂了眼角,難堪的捏了兩把鬍子,深思深思又深思,我和凌禛相對而望,等的花兒都要謝了,他才訥訥出聲:“按理說,本門秘術,是絕對不能告知外人的,但是四王爺救過我的命,有對我的知遇之恩,所以我不妨透露一二,師兄使的秘書,正是本門最高秘術———命術!”
“命術?”我咦了一聲,眼中盛滿疑惑。
“具體來說,就是通過這種秘術,可以看到一個人前一千年和後一千年的命運,並且爲其改變。”頓頓,他又補充:“但是這命術有很大的風險,一年只能使用一次,每使用一次,都會蒼老十歲。”
“那要是一年用兩次呢?”我扳指頭算着兩次見到傅嫺本尊的時間,發現期間最多不超過三個月。
“不可能!”元大師聽我說起這個,激動的手都握不住杯子了,只聽一聲脆響,茶杯落地,茶水撲簌着濺了他一身,染出好幾朵不規則的墨梅。
“怎麼個不可能法?”我摸出腰間的帕子,蹲下身,毫不避諱的幫他擦起了衣襬,一邊擦拭,一邊詢問。
元大師手還在抖着,脣也在抖,過了好久,纔不可置信道:“因爲一年所用,超過兩次,便會猝死夢中。”
“猝死夢中?”我後脊一涼,然後入了魔一般的呢喃:“可是我真的是在三個月內見了他兩次啊!”說着,我又將自己見到過的,那人的容貌細細的描述了一遍。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師兄明明告訴我,一年之內不能用多次的……”
“那肯定是他騙你了,他那樣的人,什麼事做不出來!”我憤憤不平的說着,如果眼神能隔時空殺人,那誰估計早死了許多遍了。
“不,不會的……”元大師還在呢喃着,眼中虛空一片,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現在怎麼辦?”我起身,再次望向凌禛。此時此刻,他就像是我生命中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看元大師的選擇吧。”凌禛起身,一步一步到我身邊,嘆口氣,緊緊的攬了我的肩:“元大師雖然沒機會學那些神奇的秘術,但是他的預見能力卻是一等一的好。只要他願意,我相信他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嗯。”我點點頭,不顧有外人在,順勢靠近他懷中,輕嗅着他身上的味道,努力平靜着自己的心。
元大師是在三天之後纔給出答覆的。而凌禛就一直陪着我,窩在客棧的客房裡,連睡覺都是淺眠,我知道他是放心不下我。但是我不知道的是,他爲什麼這麼看重我。
眨眨眼,輕手輕腳的靠進他懷中,望着他深邃的眼眸,我猶豫許久,才張了嘴,沉聲道:“四爺,有一個問題,我想了很久,但是一直都沒有問出來。”
“那就別問了。”他笑笑,聲線一如既往的冷清,停停,又若有所思的解釋:“凡是思前想後要不要做、要不要說的事,大概都是不該做、不該說的,既然不該做、不該說,那爲何不一早就放棄呢。”
“哦,原來是這樣啊!”我失落的笑笑,原本想問的問題,也再沒了開口的勇氣。
甚至連恢復心情的時間都沒有,門就被人敲開了。
進來的自然是元大師。他說他同意幫我,但是作爲交換,四爺將來必須留他師兄一命。凌禛自然同意,但我卻忍不住在心底冷笑出聲,說什麼報答四王爺的救命之恩、知遇之恩。挽救師兄,應該纔是他的終極目的吧。
想雖這樣想,但話卻不能這麼說。沒辦法,誰讓我爸媽的命都系在他的身上呢。
元大師給出的方法,是借用他唯一會用的秘術———移魂*,將我的靈魂跨時空附着到我媽媽的身上,然後借用我媽媽的身體,偷走傅嫺本尊用來聯繫張大師的法器,並且毀掉,這樣的話,單靠她一人,自然是成不了什麼大事的。
對這方面,我一竅不通,再加上救人心切,很輕易就聽人擺佈了。但是凌禛不同,他從小到大都是玩心計的。元大師名義上是他的人,他也救過他的命,但是他就是不信他。非要調過來幾十暗衛,死死的把元大師看着,又讓他也幫自己移魂到21世紀,才肯答應。
元大師已經暴露了自己的能力,又被鉗制,只能啞巴吃黃連,默默的認了。
當然,移魂也不是什麼簡單的事。首先你得集齊天時地利人和三時之利,其次,你得準備一場法式,最後,纔是當事人施展移魂*的時間。
等一切準備好,時間又過去了好幾天。私以爲,那是元大師挾私報復,專門針對凌禛的陰險的,而我,只是恰好被連累到罷了。
嗯嗯嗯,現在的我的確是這樣想的。但是移魂之後,我就不這麼想了,因爲相對於凌禛移魂之後所受的苦,現在最多就是個熱身,或者連熱身都算不上。
其實移魂也沒有傳說中那麼神奇,什麼光影效果,什麼七星連珠,統統沒有。我最直接的感受,就是不痛不癢。是真的,那大師不知道給我吃了個什麼藥丸子,然後我看着他手裡的法器,看着看着就暈了,暈着暈着就沒知覺了。然後等醒來,我已經回到了我21世紀的家。
嗯,是在主臥,我爸媽的房間。
“凌禛!”我輕輕的拍了下正在看報的爸爸,試探性的叫了一聲。因爲在我的潛意識裡,元大師一定會把我和凌禛穿成夫妻的。
但是我沒想到的是,爸爸竟然用一種看怪物一樣的眼神看着我,然後,就在我尷尬的想要落荒而逃的時候,他又笑了,一邊笑,一邊問:“凌禛?是男人的名字?”
“是,是啊!”我尷尬的點點頭,心想,用着媽媽的身體,跟爸爸躺在一個被窩裡,從古到今,估計也只有我一個人了。
“哼,承認的倒是挺快的。”爸爸放下手中的報紙,摘下眼鏡,慢吞吞的扭過頭,作勢就要扶上媽媽的肩膀:“看來,你老公我的確是該好好刷刷自己的存在感了,不然只怕馬上就要綠雲罩頂!”
“什麼?”我瞪眼,似乎感覺到了危險的臨近,下意識的往後退去。但是我爸爸是跆拳道黑帶,又是空手道教練,我怎麼快得過他,然後一不小心,就被抓住了胳膊。
眼看着他的目光越來越炙熱,興趣越來越濃厚,我緊張的腿都要打顫了。嘴裡,也弱弱的呢喃着:“別,你別這樣,我身體不舒服……”
“是嗎?”爸爸輕笑出聲,臉貼的越來越久,出口的話,也曖-昧的不成樣子:“那我就親自給你做個檢查……深度的檢查。”
“真……真的不……汪汪汪”誰知我還沒來得及反駁,屋子外竟然傳來一聲狗叫。
呃……我眼睛瞬間瞪大,跟着,又有幾聲撕心裂肺的叫聲傳進來。
這樣被打斷,爸爸也沒了興致,鬆開媽媽就要下牀。這時候,我自然要跟上去了,然是又不好表現出太急的樣子。因此,在他走出房門之後,我才下了地。
到客廳後,我家二哈的目光果然不同尋常。那光芒,實在是太凌厲了……
噢買尬!我狠狠的敲了下自己的頭,看來,大師果然是不能得罪的。
不知道花了多少口舌,我終於把二哈的‘撫養權’搶了回來,又支使爸爸出去給我買小餛飩,然後才帶着可憐的四爺鑽進客房。可憐兮兮的求饒:“四爺啊四爺,這不是我的錯,真的不是我的錯,你放心,這三天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餐餐給你吃肉,好不好,好不好?”
“汪汪汪!”二哈低低的叫了兩聲,雖然那小眼神凌厲依舊,但是毛卻順了下來。稍後,我又拉扯着他說了好一會兒話,才準備帶他出去吃……吃狗糧。但是二哈卻不肯走了,睜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死死的盯着我,那表情,那姿態,除了索吻還會是什麼。
“你現在是……是狗啊!”我一不小心,將自己的顧慮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