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兒不打沒有把握的仗！明明是父王不信任綿愛！”
“就你這點功夫？”
男人仰頭哈哈哈大笑，爽朗的笑聲，引得巡邏的侍衛們多看了一眼。
段東復伸出長臂，硬是拽下了年輕稚嫩的少年：“你纔多大？想上戰場，再等兩年，本王會讓綿愛殺到手軟。今次，本王是想看看綿愛的膽識——確實，比你那個只會陷在溫柔鄉里‘傳宗接代’的段錦秀好了百倍千倍。”
伸出去的長臂，扯下了忿忿不平的孩子，順手在少年尚且弱小的背後拍了兩下！
他很少給人誇讚，他對皇弟——對那個會用毒到神乎其技的段錦秀的佩服，這輩子只能藏在心裡，無從說起。
對於錦秀的兒子，他很願意付出誇讚，有膽識有勇氣的男孩子，光是這份膽大的氣勢，皇城裡別家府上的世子都比不上他養大的兒子！
那是一種自豪和欣慰，那也是一種擔心和說不出口。
“上戰場、殺人、看盡生生死死的血光之災，你以爲是什麼好事？我們不是生來征戰的，只是大理不富強，我們的皇朝我們的臣民只有捱打受苦的份兒。拼着蠻力和勇氣沒有用，綿愛的武功再好，畢竟是血肉之軀，怎樣避免傷亡，怎樣調兵遣將，這也是‘上戰場’的一部分。憑蠻力，本王的麾下不缺大將軍……本王缺的，是這裡。”他的手指，點在少年的頭顱。
是綿愛的聰慧，是將來治國的重點。
蠻夷終將過去……他需要的是個接班人，能扛起一切的接班人。
他淡淡的取笑皺了眉頭的孩子，綿愛不衝着了，綿愛在回味他的話。
他順手摸了摸孩子的發，真是長大了。
“綿愛要學的，還有好多……比方說，這忍耐的氣度，孩子畢竟是孩子，沉不住氣。”
俊美的小傢伙哼了哼，他就駁了一句：“纔不是孩子，孩兒已經長大了！”
“是，本王的小世子長大了，再長兩年，可以像你爹爹那樣……”
“哪樣？”少年的無精打采成了被風吹走的雲，天上清朗的月亮照在他的鎧甲上，聖潔瑩亮。
他很想在父王嘴裡，聽一聽爹爹小時候的那些事情。
“克倫和亞維說，爹爹也跟過父王上戰場，那時候孃親也去了。那時候，我已經在孃親肚子裡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