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一個白白淨淨的小丫頭,被你染指黑了!
他哼了一聲,只知道這麼小的小丫頭很難應付。
“她不會說話,只會流口水,我說什麼,她能應一聲‘哎呀呀’就很好了——”他學着小不點的奶聲奶氣,不聊,紅雪懷裡的小綿愛又重複他的“哎呀呀”,揚着小手要抱抱!
白衣的他最美,也不兇。
她寧可把口水流爹爹身上……
“她還小,綿愛一歲多還不懂說話,你指望這麼小的綿芯能在這時候喊你爹嗎?等明年這時候,你們爺倆聊天好了。”回頭看看土竈上的米糊,她只能把孩子還給無所事事的男人,再三叮囑,“不許抓髒兮兮的東西給她玩,看到流口水了就擦,不許教寫不倫不類的!”
你這什麼爹,純粹是帶壞小孩子的魂淡!
“懂了。”他抱起綿芯,遠離小雞小鴨……
“唔……”小孩子踢腿,她喜歡那些黃毛的、絨絨的……嘰嘰和嘎嘎!
五六個月的孩子不給抓小雞小鴨,等到了一年後,孩子已經壯實了,會牽着大人的手走路,流着口水的小孩子愈發粉嫩,可是……追着雞雞鴨鴨亂跑的場面不曾改進!
黃色毛絨絨的,已經不是去年的那一批,孵化破殼的小東西到了這個塵世間,剩下的悲劇就是被王爺的小郡主追得滿山坡亂跑。
從午後孩子醒來之後,這樣的運動何時才能畫上一個休止符?
夕陽西下,從後山上抱着藥草簍子的女人回來……每一次,殷紅雪只能擡手撐着發漲的額頭,貫入耳朵的,是父女倆清朗的笑聲和小雞小鴨的慘叫聲。
我說……段錦秀,你是不是總喜歡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雞鴨”的痛苦上?!
“嘰嘰、嘰嘰……”小丫頭咧着有小白牙的小嘴,學着小雞的聲音……
是呢,爲什麼是嘰嘰?不能是嘎嘎?
手腕上是孩子拽着的力道——他的五指,不敢有半點的懈怠。
緊緊抓着綿芯,看着孩子日復一日的長大,孩子大了幾分,那眉目清朗透了出來。
確實和綿愛不一樣,同樣是藍紫色的眼睛,他的兒子像他,而……手裡的女兒像他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位。
像紅雪,好似……紅雪小時候也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