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的見面,那麼尷尬……他說我若不是個醜女,早一手掐死我了,還能想到當初給他下藥弄錯的小姑娘會在多年之後成了他的枕邊人,還給他生兒育女的。
他冒着酸味,哼了一聲:“你是在想,當年的賀子奚,怎麼不是現在的賀子奚。”
他住在別人的宅子裡,有點寄人籬下的滋味。
我冷嗤:“你也不是當年的你,那個高傲自大,還不懂退步的大男人——如今不也很乖很聽話麼?”我勾勾手指,男人湊過來等我吩咐,我笑着仰頭啄他的脣——這裡的滋味最甜。
沈雲獨的眸光微顫……
我說:“我確實在想賀子奚。”心裡惦念着,“這些年,三兩個月就會寫信回來,我好像……有大半年沒收到他的信了。”
沈雲獨握上我的手,從心裡透出來的顫動——
“或許……被什麼事情耽擱了……”
“嗯,我也這麼覺得。”
不似第一封信裡的長篇哀苦,時常寄來的信,只告訴我,他安好。
字裡行間雖然還在逞強不說道歉,他其實想和我問安,再問問溪兒是不是也過得好——
平淡了大半年的日子。
男人們帶着弓箭去山中打獵——還是和往常一樣的平靜,我便沒放在心上。唯一不同的,是女兒們閒着無趣,這幾年黎巷前前後後她們跑了幾千個來回,早把黎巷玩膩了。
年紀大了一點,她們也想跟着大人們出城,去山裡看看。
我囑咐阿木,打獵什麼的讓你的沈大哥去,你盯着孩子們,尤其看牢婭婭。
這個丫頭不說話,可骨子裡腹黑着呢。
動不動就出幺蛾子。
阿木一個勁兒點頭,說着好好好,離開家的那會兒,一手牽着婭婭,一手牽着溪兒。
遵兒太小,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姐姐們去玩,撒着小屁股想去,可被他爹直接抱回來丟我身邊。
慶兒有了身孕,她有武功,伸手利落,這才發現凸起個肚子其實沒那麼麻煩,重東西照樣搬,煎藥熬藥也不落下。
她說:“你懷遵兒的時候我老說你當心肚子,你看看你把遵兒生那麼壯士,我也要給姓木的生個大胖兒子,纔不像婭婭那樣弱不禁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