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我……”
完了!
看着男人這瘋魔的樣子,路筠玉知道自己將事情辦的更加的糟糕了!
此刻,也不由得急上心來。
於是,她安撫着他,慌忙的想要解釋:“四爺,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聽我解釋,你聽我對你解釋一下……我正真想要說的……”
“閉嘴!”
然而,還沒有等到她開口,男人就已經暴虐的打斷了她的話。
林行疆握着路筠玉的肩膀的手的力道慢慢的鬆開,隨後猛地推開了她。
路筠玉因爲被俺男人一推,一個沒有站穩,差點兒摔倒在地,她衣袖裡的那一份奏表,此刻也掉了出來。
當兩個人看到那一份掉落在地的奏表後,視線都不由得停頓了下。
路筠玉反應過來神情一慌,隨即剛想要伸手撿起來,可是男人的動作卻比她快一步的拿了起來。
林行疆撿起來一看,當看到這居然是一張百官聯名上奏的奏表,上面寫的內容全部是有關今天晚上舉行晚宴延遲的建議,林行疆眸子一沉,看向了路筠玉,“你怎麼會有這一張奏表?!他們派人來找你了?!”
看着東西都到了大反派的手裡,路筠玉和沒有辦法說不是。
“是,二哥已經把將今天早朝上發生的一切都告訴我了。”路筠玉道。
“呵!他倒是挺迅速!”
一聲冷笑自林行疆的脣角溢出。
“那麼也就是說,你也是這麼想的?”林行疆的冰眸緊接着落在了路筠玉的身上。
毅然的沒有了剛纔進來的時候看到她的獨留的那一絲溫柔。
路筠玉眉頭緊蹙,看着男人,抿了抿脣,最後還是發表了自己的意見。
“四爺,我覺得羣臣說的不是沒有道理,先皇屍骨未寒,頭七還沒有過去。四爺你若是決定在這個時候大宴羣臣,只會讓羣臣之間有異議。”
“那玉兒你覺得本王這個時候倒是應該怎麼做呢?”
“四爺......”
路筠玉的眸子落在了林行疆的臉上,知道他這並不是在尋求之間的意見,而是在試探自己的想法。
看着他眼中的那一份冰冷和脣角的冷笑,只覺得很是扎眼,她於是也不藏着掖着了,大膽的說道,“我也認同他們的觀點,畢竟四爺登基之初,此刻最應該做的事情當是最大限度的籠絡人心,而不是發佈禁言令。四爺你這樣,只會讓自己這個皇帝當的很失敗,等到最後,史書也會將四爺撰寫成一位昏君的。”
“呵呵......昏君嗎?”
林行疆聽了,淡笑一聲完全不將此看在眼裡。
接着只管一雙漆黑的眸子盯着路筠玉的小臉,問道,“朕現在只想要知道,在玉兒的心裡,朕是不是已經是昏君了?如是的話,那玉兒覺得誰當這個皇帝合適呢?!”
路筠玉聽到此猛地擡頭。
“太子?還是二哥?......”他繼續冰冷的問道,似乎硬是要從她的嘴裡問出一個答案來。
路筠玉搖頭,“不是的,四爺,我不是這個意思......”她只是星耀讓他做一個明君。
多聽一聽羣臣的意見而已。
“朕看你就是這個意思!”
然,大反派根本是不聽她解釋。
只見倏然間,林行疆的話語變得極度的冰冷,像是摻雜着冰冷刺骨的冰錐,陣陣扎入人心。
林行疆低頭,看着路筠玉那一張小巧而又精緻的臉,只感覺自己的心比剛纔還要痛。
他不想要這樣!
“玉兒!朕告訴你!這個天下,現如今是慶幽帝的!所以,朕想要怎麼玩就怎麼玩!朕就是要熱鬧!若熱鬧若好!羣臣若是有異議,格殺勿論便好!”
“四爺!你......”路筠玉瞪大了眼睛。
“朕現在不想要看到你,你最好是一句話不要再說了!”
話畢,林行疆轉頭不再願意看到路筠玉,對着門外大聲的喊了一聲,“來人啊!”
隨着他的聲音剛一落下,兩位侍衛連忙走了進來。
“屬下參見皇上!”
“將娘娘帶到錦瑟宮,沒有朕的命令,不准她踏出半步!”林行疆對着兩位侍衛沉聲吩咐道,語氣幽冷。
那兩位將士一聽,先是一怔,隨後慌忙站了起來,“是,娘娘,請。”
路筠玉臉上流露出了一抹錯愕的神情,深刻覺得是自己聽錯了,可是眼前的這一幕又是如此的真實。
“四爺,你,你這是要囚禁我?!”
“既然你說最愛的人不是朕,那麼朕也就沒有必要對你如此特例!還有,以後不要再稱呼朕爲四爺,朕現在是這大慶王朝的皇帝,你要稱呼朕爲皇上!”
林行疆背對着路筠玉,頭也不回的冷聲說道。
“皇上......”
路筠玉聽了,將這兩個字在嘴巴里不由的再重複了一遍,隨後笑了。
都說帝本涼薄,原來不是假話......
是她把自己看的太高尚了而已。
“既然如此 ,那麼玉兒也就不在這裡礙皇上的眼了,只是,玉兒還是希望,皇上能夠聽取攝政王的意見。”
看着男人頭也不回,路筠玉知道自己現在說什麼恐怕男人都聽不進去,所以倒不如不說的好。
她淡淡的一笑,轉身從林行疆的身邊擦肩而過。
當再也聽不到身後的動靜後,林行疆們猛得轉過身子,看向了路筠玉剛纔待過得地方,現在已經一個人影都沒有了。
他的腳步一愣,隨後身子已經先於頭腦的反應踏出大殿。
站定在原地,就這樣看着她被兩位侍衛帶着離開,頭也沒有回一下。
手掌,猛然之間揪扯緊左胸口的衣服,那猛如被無數根針扎的痛楚,讓他濃眉的眉頭不由得緊鎖在了一起。
“玉兒!爲什麼?你爲什麼要這麼的對待朕!爲什麼?!!啊——”
“皇上。”
冥魂由於不放心路筠玉,所以過來看看,卻沒有想到碰到了這一幕,當看到林行疆那蒼白無血色的臉色後,連忙走上前來,“皇上!您怎麼了?您沒事吧?!”
然而,林行疆卻沒有理會他,等到沉浸下來後,步出了乾清宮,朝着御書房的方向走去。
“皇上......”
黃公公看到林行疆走了出來,再加上聽到剛纔皇上的那一聲憤怒的低吼,擔憂的喊了一聲就要跟上去,卻被冥魂攔住了。
“公公你不要去了,本將軍去就好。”
於是,冥魂悄悄地跟在林行疆的身後。
一路上,所有的人都看到了皇上心情不好。
所以紛紛的停下腳步行禮不敢擡起頭看他一眼。
林行疆背手來到了供奉祖宗牌位的靈堂內。
直直的來到了慶興帝的靈位前面,站定,漆黑無底的眸子看着擺放着慶興帝的牌位,兩旁的白色蠟燭在獨自燃燒着,像是在孤獨的流着白色的渾濁的眼淚。
他淡笑一聲,冷冷的,一字一句的說道,“父皇啊父皇!你是這大慶王朝的天子又如何,你生前爲百姓做了那麼多的事情又如何,到現在,也不過是白骨一堆,靈位一個。兒臣既是來憑弔你,也是來嘲笑你。”
“哈哈哈哈......誰能夠記得你做的這些事情,他們只會覺得,這是你應該做的責任!父皇!你知道嗎?其實孩兒一點兒也不想要當這個皇帝!若不是爲了給母妃一個交代......”
他的眼眶,開始變得溼熱。
目光,落在了慶興帝牌位旁邊放着的那一份信箋上。
微微一怔,他走上前一步,將信箋拿起來捏進了手裡。
那天晚上,他捏了好久都沒有打開,母后說這是慶興帝寫給他的一封信箋。
裡面所寫的內容,是面前牌位上的這個男人想要給他說的話。
但現在,內容是什麼,他想要告訴自己什麼,他已經不想要知道了......
伸手,將信箋放到了燃燒着的蠟燭上,一股白煙先是冒了出來,隨後,整個信箋在他的手裡變成了一堆的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