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感動都是假的。
所以此刻,看着他不由得揶揄了一聲。
魏燁笑了,有些不還意思的問道,“你都知道了?”
“哎!老傢伙你可不要多想啊!老夫這也是爲了老夫自己!”
說着,魏燁的語氣不由得從平淡變得感傷起來。
“爲人臣子,我們本就該爲了自己的職位和言行負責。而在這朝堂之中,正真的是爲這個朝廷着想敢進言獻策的官員不多,而偏偏的,你就是一位。我們兩個的性格又是如此的相似,所以,想着若在這朝堂之中以後上朝都沒有人和老夫互懟咬嘴了,老夫倒是有些不適應了呢。”
“哈哈哈哈!明白明白!老夫不會多想的!”
這個老傢伙,都到了這個時候了,還這麼的貧嘴。
不過,路弘德收斂起臉上的笑容,恢復了嚴肅,伸手對着魏燁拱了拱手,“魏太尉,老夫還是要謝謝你。這個恩情,老夫會記在心裡的,改日一定登門道謝。”
魏燁看到路弘德這個舉動後,笑了,“不用不用,只要以後你能夠在這朝堂之中聽老夫我把話說完你再說也不遲。每一次老夫一開口,話還沒有說完,你的下一句就出來了,老夫難道不要面子的嗎?”
路弘德聽了後一怔鬆,隨後不由得也跟着大笑出聲。
君子和而不同,笑容同而不和。
他們是君子!
私下,也不過是擁有着不同政見的朋友而已。
“哈哈,很少的能夠看到你們兩位在朝堂上這麼的和諧。”
路弘德和魏燁聽到這一聲後,慌忙止住聲音,轉頭看到是攝政王林朝曦朝着他們走了過來,當即作輯行禮道,“老臣見過攝政王。”
“免禮!”
林朝曦淡笑一聲,目光落在了路弘德的身上。
薄脣輕啓,輕聲詢問道,“路尚書,這幾日可還好,在牢獄裡有沒有受到委屈?”
冥魂也走了過來,低聲說了一聲,“路尚書。”
路弘德聽到此當即回禮道謝道,“老臣謝攝政王,冥魂將軍擔憂。一切都好,老臣和家眷們也並沒有受任何的委屈。”
隨後,路弘德想到了自己的女兒,想着林朝曦應該清楚自己女兒的情況,於是擡起頭,臉上佈滿擔心的神情看向了林朝曦,焦急的詢問道。
“殿下,只是不知道,玉兒昨昨天被皇上帶走了,她怎麼樣了?皇上有沒有爲難她?!老臣這心裡很是擔心啊!”
林朝曦看着路弘德爲人父臉上的慌張和擔憂,想到了自己的母親,是不是天底下的父母都是一樣的。
他們在遇到危險的時候,不會先考慮自己的安危,而會將他們這些兒女的安危放到首要的位置?
“殿下?!殿下?!!”
路弘德看到林朝曦的神情有些恍惚,半天沒有給他一個答覆,還以爲是自己的女兒出了什麼事情,於是着急的呼喚道。
林朝曦回過神來,才知道自己居然發了這麼久的呆,不由的笑了,整理好思緒後連忙安慰道,
“路尚書,玉兒很好,你不用擔心。皇上並未將太子的事情牽連到玉兒的身上。”
“真的嗎?”
“你覺得本王有必要欺騙你嗎?”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路弘德聽到他說女兒沒事後,這才總算是能夠長鬆了一口氣。
只要女兒沒事,那麼他們也就沒有什麼擔心的了。
一會兒回去後,他也好跟自己的夫人與兒子們一個交代了。
“那麼路尚書,你就回去吧。在大牢裡待了好幾天,本王允你三天的假,你可以不用來上早朝,在家裡好好的陪一陪自己的家人。”林朝曦道。
路弘德一愣,張了張嘴 ,但是在看到了林朝曦臉上的神情後,還是下意識的閉上了嘴巴。
“那老臣就告退了。”
“去吧。”林朝曦輕笑着道。
“路尚書慢走。”
冥魂在身後也對着路弘德拱了拱手。
金鑾殿,衆人在路弘德走出去後纔將視線收回來。
“殿下,您爲何要將路尚書支走啊!是有什麼事情不能夠讓他知道嗎?!”
這時,魏燁突然走上前兩步,對着林朝曦拱了拱手恭敬的問道。
“是啊!殿下,我們大家都看出您是故意支走路尚書的,想必是殿下接下來要說的事情不能夠讓路尚書知道了。”
一些文武大臣這個時候也走上前來齊刷刷的說道。
“怎麼?你們都看出來了?!看來你們倒是懂得了本王的意思。”林朝曦淡淡的一笑。
看向了身旁一直站着的冥魂,對着他吩咐了一聲,“既如此,冥魂......”
冥魂一愣,隨後走上前一步,對着林朝曦拱了拱手。
“殿下。”
“你清楚本王的意思,不如你替本王和各位大臣說一說。”
冥魂堅定的點了點頭,“是,殿下。”
冥魂說完,站直了身子走上前來,面向衆位大臣,見他們都將目光放到了自己的身上。
一時間還有些緊張,聲音生硬的道,“各位大人,冥魂作爲一介武夫,在四爺登基之前,也只不過是一位小小的侍衛。現如今,四爺已經登基爲皇,冥魂從一介武夫成爲將軍,身上的責任和擔子也變得沉重了不少。那麼作爲臣子,我等定將竭盡全力的爲大慶王朝的江山社稷着想,爲大慶王朝的百姓能否生活在一個太平盛世着想。所謂食君之祿,擔君之憂,當是如此。”
“而在位的各位大人每一位都是國之棟樑,所以,對於治理國家的能力和見解都比冥魂一介武夫要強的多。”
“所以,冥魂和攝政王殿下在這裡留下各位大人,是想要大家想一個辦法,看能不能讓皇上打消了今晚大宴羣臣的意思。等先皇的頭七過去了再辦也不遲。”
“這個......哎呀......”
“這個可不好辦啊,我們大家剛在朝廷上的時候可是都看到了,皇上根本是不聽我們的啊......”
當冥魂這一席話一出口後,衆位文武大臣相互看了一眼,臉上紛紛的流露出了擔憂和慌亂的神情,有人開始出聲推託道。
他們沒有想到攝政王和冥魂將他們留下來是這個意思。
可是剛纔在早朝的時候皇上都已經義正言辭的說明了,今晚上這個宴會一定要舉行的,他們可沒有那個膽子這個時候去對皇上說不要舉辦晚宴啊。
“殿下,冥魂將軍。”
一位大臣這個時候突然出聲,從人羣中走了出來,對着林朝曦和冥魂拱了拱手。
“殿下和將軍想要說什麼,其實我們這些當臣子的都知道。可是,殿下,你剛剛也在早朝上看到了,新皇根本不聽。而且,上一次魏太尉因爲路尚書入獄的事情拼死諫言求情還差一點兒被皇上砍了頭,我們大家都心有餘悸,即使是想說,也不敢說啊!”
“是啊是啊,這怎麼好說啊......”
魏燁看到他們一個個畏首畏腦縮頭縮尾的樣子,聽着他們這些推託斡旋的話語,終於是忍不住了,氣急敗壞的走上前來,暴跳如雷的罵道。
“皇上要砍那也是砍老夫的頭!怎麼?!只是一個砍頭就把你們大家嚇成這個樣子了?你們大家可不要忘記了!!你們可是這大慶王朝的臣子!”
“任何時候,都給老夫想一想,你們頭上坐着的,是我大慶王朝的天子!腳下踩的,是我大慶王朝的土地!吃的是大慶王朝百姓種出來的糧食!拿的是皇上發給你們的俸祿!所以,你們每個人在這個時候都理應站出來說上一聲的!而不是相互推託和斡旋!還是說你們想要告訴老夫,我大慶王朝這些年就養了你們這一羣的酒徒飯囊!!”
魏燁幾乎是罵紅了眼睛,怒目圓睜,那下巴上的一縷黑白相間的鬍鬚都在顫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