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恩圻看着段雪如此講義氣的模樣,似有所悟,點了點頭,忽然開口問道:“既然爲朋友可以兩肋插刀,那這個錢是不是……”
“本來不該要的,但是劉大公子你這般誠心誠意,我卻之不恭,只能勉強收下了,你快吃飯吧,我不打擾你了。”段雪飛快的打斷了劉恩圻的話,站起身頭也不回的上了牀,甚至還爲自己蓋上了被子。
本來段雪覺得只是做做飯,換換藥就能得近萬兩銀子這樣的好事簡直就是打着燈籠都難找,可是過了兩天以後“金主”劉恩圻就提出了新的要求。
首先是開始點菜了,什麼松鼠桂魚鍋包肉酸菜魚都是小意思了,有一天晚上劉恩圻竟然提出想要吃火鍋,甚至連狐煜都表示出了高度的贊同,百般無奈之下,段雪只能趁着大傢伙都睡着了以後煮了一鍋和火鍋差不多的東西端回了自己的屋子裡。
“這麼一起都放進了鍋裡有什麼趣兒了?”劉恩圻看着面前砂鍋裡滿滿騰騰的肉菜有些不滿的說道。
狐煜也是有些不滿,但是終究是沒敵得過火鍋底湯散發出來的香味,小爪子捏起了勺子靈巧的盛起了一個蝦肉丸子送進了嘴裡。
“我總不能把爐子搬進來吧?先不說我弄不動,我就是能弄得動,那麼大的動靜你是生怕我家裡人發現不了你?”段雪塞給劉恩圻一雙筷子,有些不滿的道:“大晚上的給你們做東西吃你們還不滿意,怎麼就那麼矯情!”
如果說吃火鍋這件事段雪覺得還能忍,但是接下來劉恩圻的要求就有一些匪夷所思了。
“地上也不涼!而且我還給你多鋪了那麼多的褥子!”段雪坐在牀上一臉的威武不能屈。
劉恩圻挑了挑眉,十足的無賴樣,偏偏又那麼的理直氣壯,“是不涼,但是有點硌,你知道的,我是一個傷員,晚上休息不好對於傷口的癒合是沒有好處的,所以我要求在牀上睡。”
段雪頂着劉恩圻,此時已經開始考慮把錢退給他的事情了。
可惜劉恩圻早就已經看透了她那點小心思,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道:“其實我也是爲了雪雪你考慮,我如今睡在地上,翻來覆去夜不能寐,若是那天弄出來一點聲音來驚動了其他人那可如何是好啊。”
段雪只覺得自己一口小白牙都要咬碎了,這人不要臉起來真是連狐煜都要甘拜下風!
對了,狐煜!段雪眼睛一亮。
“劉恩圻,不是我不讓你在牀上睡,只是你一向和阿煜相剋,他也在牀上睡你也在牀上睡,你們兩個怕都是不得安枕啊。”段雪一臉爲難的說道,滿心裡都是在爲了劉恩圻打算,“不如這樣吧,我再給你多鋪幾層褥子,這樣……”
“沒事,如今我和這狐狸井水不犯河水,我不介意,至於這狐狸能不能安枕。”劉恩圻目光薄涼的看了一眼狐煜,“沒出錢的還是事情少一些吧。”
狐煜盤腿坐在牀上對一切充耳不聞,彷彿已經入定了一般。
段雪驚詫萬分的同時也沒忘記做最後的努力,試圖挑起爭端爲自己爭取利益。
“阿煜,就這,你能忍?”段雪看着狐煜,心裡憤慨激昂的對狐煜說道。
狐煜魅惑的眼睛嵌開了一條縫,“能。”
段雪不敢相信,這簡直就是九尾狐族的沒落!“爲什麼!”
“因爲我沒出錢。”
一分錢可以難倒的不只是英雄漢,還有英雄的狐狸,段雪覺得自己無話可說。
於是當晚段雪就把自己的牀讓了出來,再把劉恩圻弄到了牀上,狐煜用自己的行動表示他真的不介意和劉恩圻同牀共枕,因爲在拖拽劉恩圻的過程中他出力不少。
於是,當天晚上段雪就從牀上換到了牀下,看着兩個狗男人在牀上睡的無比安詳。
不過也不是沒有任何收穫的,至少段雪現在相信了劉恩圻的話,這牀真的很硌人。
睡不着的時候想的就有一點多,於是段雪就開始回憶自己是從什麼時候從金字塔頂尖跌落下來的。
是自己沒頂住金錢誘惑的時候嗎?似乎也不是,是從自己第一次接受劉恩圻點菜的時候嗎?好像也不是,似乎還要更早一些。
想了一個晚上,等到天光乍破的時候段雪終於想清楚了,是從那天劉恩圻和狐煜反覆聊了以後就出現了這種情況,往後的日子裡只是越演越烈,以至於到了現在根本無法控制了。
段雪看了一眼牀榻上“相依相偎”的兩個人,心裡忽然覺得這件事有詐,倒是她沒有證據。
第一聲雞叫響起來的時候,段雪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正睡的舒服,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外面傳來了段雨叫她吃飯的聲音。
好在她記得插了門,要不然段雨就這樣直接闖進來的話怕是要嚇死了。
本來想着吃完了飯可以補一覺,可是沒等她躺下就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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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宅怎麼又出事了?”段雪一邊穿衣服一邊無奈的唸叨着。
狐煜坐在牀上同情的看着段雪,劉恩圻沒有接話,他倒不是說沒聽見,只是不知道該怎麼接話,這樣的家長裡短在他看來實在是太過可笑無趣了,所以這會子他只是抱着一本書看的興致勃勃,看見狐煜被段雪撈進懷裡帶走都沒有擡頭看一眼。
過了一會外面就安靜了下來,就在劉恩圻以爲所有的人都走的時候段雪脖子上圍着狐煜,端着一個托盤飛也似的跑了進來。
“茶水,糕點,蜜餞,還有這個牛肉乾,我都給你放在這了啊,你吃的時候小心一點,這個牛肉乾可是有點硌牙。”段雪把托盤放在了牀邊的小几上,囑咐了劉恩圻以後飛也似的跑了出去並把門在外面牢牢的鎖死。
劉恩圻看着托盤裡的東西,忽然覺得自己那些銀子花的很值,要是花錢就能買來這樣的待遇他還真是不吝惜那一點的銀子,就只是怕這個小丫頭上當過一次就不肯上當第二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