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靜婉聽了梁平景的話,冷哼一聲。
雖說她沒有想太多,但是一聽見兩平靜的話就覺得心裡不太舒服,今天都遇到有人敢當街刺殺她了,梁平景還敢提議別加派人手,這不明顯是把她的命當做誘餌了嗎?
“臣不敢。”
梁平景聽着許靜婉的發難,面上並沒有多大的變化。
“行了,這件事事關重大,就由兩位愛卿一起查,爭取早日查出結果。”
皇帝聽着梁平景的話,也覺得有些不耐煩。
許靜婉是他最寵愛的女兒,更是洛妃唯一能陪在身邊的孩子,若是許靜婉真的被人刺殺了,恐怕洛妃都要跟他疏遠。
這件事也不只是關乎他跟洛妃的關係,更關係着皇家威嚴,有人算計皇嗣還能全身而退,無疑是在打他的臉。
“是,陛下。”
駱淮卿跟梁平景應了聲。
“對了,昭丫頭跟老三的婚事可得儘快,不然昭丫頭到時候就成老姑娘嘍……”
皇帝話鋒一轉,扯到了花昭跟許則烜的婚事賞。
“陛下,臣女還小,還想再爹爹孃親面前盡孝呢,爹爹有那麼多女兒不錯,可孃親就臣女一個孩子,而且這件事還需要些時間籌備呢,急不得……”
花昭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樑音婉。
樑音婉身段纖細,懷孕了顯懷也很快,仔細一看,花昭就能看出她的小腹有些細微的隆起。
“就算是嫁給老三了也不妨礙盡孝不是,依朕看啊,這件事還是回去就籌備好,爭取你們早日成婚,也算是了了朕和愉妃的一樁心事。”
皇帝笑眯眯地看着花昭,心裡也打着自己的小算盤。
他之前也跟許則烜商量過,要讓樑音婉先過門,但是許則烜卻堅持着一定要讓花昭先進府,最差也是讓兩人同時進府。
許則烜堅持,皇帝自然也不好多說什麼。
皇帝本來也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可誰知,樑音婉顯懷地這麼快,只不過三個月就能看出她有了身子。
不管怎麼樣,梁平景都是當朝右相,他的女兒大着肚子出嫁自然會讓他覺得不舒服,皇帝也只好催着花昭進府。
“陛下,此事……另有隱情。”
花昭見皇帝沒有退步的意思,腦筋一轉,心裡來了個理由。
“哦?你說說,有什麼隱情。”
皇帝看着花昭的樣子,又瞥了一眼駱淮卿。
花昭畢竟是駱淮卿喜歡的女子,而且他也看得出來,花昭想跟許則烜退婚不是做戲,如今他親自開口催,倒也有試探二人的意思。
“臣女當日在宮宴上喝的毒酒,傷了根本,時惜公子說還需要調理些日子纔是,若是沒有調理好,日後只怕難有子嗣……”
花昭滿臉情真意切,駱懷月看着她的樣子,想笑又不敢笑,憋紅了臉。
若不是她知道花昭早就沒事了,否則如今看着她的樣子,恐怕連她都要相信。
“那就進府之後慢慢調理就是,這不影響。”
皇帝微微蹙眉,花昭的身子不好,不過也不影響她大婚吧?
“其實不止如此,時惜公子說那毒性兇猛,臣女身上一直有些紅色的疹子,時惜公子說,這些疹子會傳染給親近的人,洛玉身上也有,三皇子身體貴重,臣女惶恐。”
花昭說着,用帕子擦了擦眼淚。
她知道,洛玉身上有些疹子,不過是過敏所致,並不會傳染人,只不過她身份特殊,就算是皇帝不相信,也不會讓她撩起衣服看,最多看看洛玉。
“是這樣嗎?”
皇帝看着花昭的樣子,也猶豫了些。
沒有子嗣不要緊,可以慢慢調理身子,可是身上有這些傳染病可就不行了,皇子的身子是萬金之軀,自然不能染上那些紅疹。
“是,洛玉,快過來,把你手臂上的疹子給陛下看一眼。”
花昭說着,招呼着洛玉走過來。
洛玉聽着花昭的話,心裡有些忐忑。
她身上是有疹子不錯,可是小姐身上沒有啊,到時候萬一穿幫了怎麼辦?
不過現在滿屋子的人都看着她,洛玉只能硬着頭皮跪在了屋子中間。
“奴婢參見陛下,陛下萬福金安,小姐說的話句句屬實,奴婢身上確實有些紅疹……”
洛玉說着,將自己的衣裳往上拉了些。
洛玉潔白的手臂上,一大片紅疹看上去觸目驚心,讓人不忍多看。
“陛下您放心,時惜公子說了,這毒只有跟臣女朝夕相處的人才會染上,六公主跟樑小姐身上絕對不會有事,只不過這大婚,還要推遲些……”
花昭示意洛玉起來,這才低聲說着,語氣很是沮喪。
皇家最重子嗣,她無法生育,在皇帝眼裡就是個扣分項,更何況如今有傳染病,就算是皇帝不介意,就連許則烜本人都要考慮半天,這一時半會兒,不管是誰都不會急着讓她嫁給許則烜。
她多爭取些時間,到時候樑音婉跟許則烜相處久了,最差也會日久生情,退婚還不是易如反掌?
“既然如此,那麼昭丫頭就回去好生調養身子吧,這大婚,還要等到你身子大好了纔是。”
皇帝也沒心思提這件事了,又把話題帶了回去,先是安慰了許靜婉跟花昭,又命令駱淮卿和梁平景定然要把這件事給查清楚,這才遣散了衆人。
花昭出門後,難得的沒人黏着自己,也許是因爲聽到花昭身上的疹子會傳染,就連許則烜也只是看了她幾眼就離開了。
反倒是樑音婉,她跟着梁平景出來後,正準備上去跟花昭說話,就被梁平景帶着離開了。
“你身上的孩子,實在不行就別留。”
梁平景看着樑音婉有些隆起的小腹,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
樑音婉是他衆多女兒中最喜歡的一個,他從小就對樑音婉悉心栽培,可沒想到,樑音婉竟然能做出這種讓他不齒的時來。
“父親,太醫說我體弱,若是肚子裡的孩子保不住,只怕日後再難生育……”
樑音婉聽着梁平景的話,身子顫抖了一下,深深呼吸了幾口,還是柔聲安撫着梁平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