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疼,沒那麼疼。”
將扁平的綠色藥片放在雲修宴手心。
葉九卿語重心長道:“這有什麼不好說的,我是你的大夫,你哪裡不舒服直接跟我說就是了。”
“嗯。”
雲修宴就着水吃了藥,葉九卿微不可查的嘆了一口氣,雲修宴坐在輪椅上兩年的時間,就算如今能健步如飛也要好好的調養。
幸而她在他身邊,不然自己就算給這男人留下了調養的藥,他也未必會按時服下。
繞過了菩薩像,雲修宴一眼便看到了已經被女孩救治過的侍衛們。
他們雖然仍然昏迷着,但該是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
“夜九,本王替他們謝謝你。”
雲修宴說的認真,葉九卿卻是踮起腳尖輕輕捏了捏男人的臉。
“王爺不會真的將我當作大夫了吧,唉,那小女子可就真的傷心了。”
葉九卿有些失望的嘆了一口氣,卻是讓雲修宴心裡輕鬆了不少。
他怎麼會不明白夜九已經看出來自己不開心了,她這是在想着逗自己開心呢。
雲修宴情難自禁的擡手颳了刮葉九卿的鼻尖。
“卿卿是全天下最厲害的大夫,也是本王未來的王妃,卿卿最好了。”
雲修宴那張嘴像是抹了蜜一樣,說的話一句賽着一句的甜。
葉九卿笑容恬淡,從前有人同她說過,嘴上說的越甜的男人越是圓滑老練,實際上就是在騙感情。
從前她覺得這話說的對,可遇到了雲修宴後她覺得這話只能是半對半錯,畢竟誰不想有一個會說甜言蜜語又言出必行的男朋友呢?
雲修宴低頭親了親葉九卿的額頭。
“等尚義縣的縣令反應過來自己派出去的人遲遲未歸,定然會派人尋找,可這些侍衛都已經受了重傷,根本就沒法走。”
看着躺在乾草上的侍衛們,葉九卿有些犯難了。
他們只有兩個人,若是那縣令真的派人來圍剿,他們就算再強也會有耗盡體力的時候,到時候可就真成了待宰的羔羊了。
“王爺,您與……這位先走吧,我們不想成爲王爺的拖累。”
原本昏迷着的侍衛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一個。
葉九卿看向那人,是其中受傷最輕的那個,如今也只有他能這麼快醒過來了。
“這可不行哦,若是我們走了,那剛剛用在你們身上的藥豈不是都浪費了。”
葉九卿一臉的肉疼,像是真的在爲自己製出來的藥心痛似的。
雲修宴並沒說話,而是掃視着尼姑庵的內裡。
最後,他將目光放在了那尊菩薩像上面。
這菩薩像沒什麼特別的,甚至因爲年久失修而出現了裂痕,雲修宴擡手在菩薩像的下面的蓮臺上借了一把力,下一秒便飛身上了石像的手心。
“王爺小心!”
利箭破空的聲音與侍衛的喊聲幾乎同時響起,雲修宴一手攀着石像突出的地方,身體騰空而起,一套動作行雲流水。
利箭射空,擦着石像的邊緣打在了牆上。
葉九卿走到了石像的下面,仰頭看着站在石像上的男人。
“難不成上面有機關?”
“嗯,一般的尼姑庵內都有密道,雖然這庵荒廢了,不過暗道應當是沒有被毀。”
雲修宴一邊摸索着一邊同葉九卿解釋。
話音未落,雲修宴便摸到了一處與其他地方不一樣的凸起。
“夜九,躲開一些。”
葉九卿乖乖的挪開,卻是退到了那些侍衛身邊。
與此同時,雲修宴用力按了下去。
“嘩啦啦——咔咔咔——”
泥土掉落的聲音和石門開啓的聲音接連着響起,尼姑庵右邊的牆體出現了一處裂痕,那裂痕越來越大,直到最後,一處黑乎乎的洞口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雲修宴從石像上跳了下來,從腰間摸出了一根火摺子,葉九卿也跟着走了過來。
燃着了火摺子,兩個人擡步便往那處密道走去。
身後的侍衛想要跟上來卻是有心無力。
“王爺,屬下……”
“在那兒好好呆着,別讓本王說第二遍。”
話落,雲修宴和葉九卿便進了密道。
密道內一點兒光亮都沒有,反而是透着一股陰森的寒意。
兩個人同時放緩了腳步往裡走。
“咔嚓!”
兩個人走了一段,葉九卿成功的踩到了什麼東西。
雲修宴拉着她的手,將火摺子往下照……
“嘖!”
葉九卿看着自己腳下踩着的不知道是誰的屍骨後嘖了一聲蹲下了身。
她仔細看了一會兒便站起身:“是女子的屍骨,看樣子已經有年頭了。”起碼死了十年以上了。
昏暗的火光下,雲修宴微不可察的抽了抽嘴角。
“嗯,應當是尼姑庵內的尼姑。”
兩個人接着往裡走,不過走了半天,屍體倒是看到不少,卻始終都沒看到出口。
“難不成是個封閉的密道?”
“尼姑庵的密道一般都是有出口的,除非後來外面的人將出口堵死了。”
“所以說這些尼姑很可能是被驅趕到裡面活活餓死的?”
“也有這個可能。”
兩個人出去後商量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將這些侍衛藏在密道里。
兩個人用了一會兒工夫終於將所有的侍衛都送入了密道,關上牆上的石門,雲修宴拔出釘在牆上的箭矢,直接將石像上密道的機關毀掉了一段。
做完了這一切,雲修宴敲了敲牆壁,裡面傳來侍衛的聲音。
“王爺,屬下等人沒用,您一個人一定要注意安全。”
“本王無事,明日派人來接你們。”
說完了這話,雲修宴一點兒沒停留,直接帶着葉九卿出了尼姑庵……
兩個人前腳剛走,後腳便來了一隊帶着弓箭的官兵。
這些官兵並不是縣衙內的衙役,而是陽城的官兵。
幾十個人到了尼姑庵卻並沒進去,反而是站在外面將整個尼姑庵圍了起來。
“進去看看!”
爲首的人穿着一身土黃色官服,他將刀直直的立在自己面前,雙手交疊壓在刀柄最上方。
長刀噹啷一聲磕在地上,身後的官兵領命跑了進去。
不過沒一會兒他們便出來了,不過那臉色卻是相當的精彩。
“大人,都死光了!”
“什麼?!”穿着土黃色官服的男人手拄着刀的手一抖,險些自己杵着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