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琮把僞造好的玉牌交給了顧衛卿:“這是本王許諾給你的,你自己收好。”
顧衛卿拿起來在手心裡看了好半晌,總算找到了與真玉牌的不同之處,差別太細微了,連龍爪數目都一模一樣。
他這心裡七上八下的,有如捧着燙手山芋,按說有便宜不佔是傻子,可佔了不會白佔,到底是接呢還是接呢?
只聽賀琮又道:“你以後想回家就只管回吧。”竟大有不再留戀的意思。
原來這腰牌還有出入王府的功能。
顧衛卿立刻痛快的揣了起來,想了想還是道:“草民愚蠢,不知王爺……咳咳,對草民有何要求?”
有什麼規矩不如說在前頭的好,比如幾日回去一次,回去一次可以待幾天?也免得他在家裡住不安生,時不時的要被他宣召過來,想回去還要提心吊膽。
賀琮盯了顧衛卿幾瞬,盯得顧衛卿寒毛孔都要冒汗了,賀琮才道:“本王也不知道。”
顧衛卿愕然的望着他。
賀琮倒笑了,伸手捏捏他的臉頰:“你這神情是什麼意思?本王會當你是捨不得本王,既然如此,那還是像從前那樣,在府裡住着吧,也好,隨傳隨到。”
“不,不,不。”顧衛卿忙否認,眼見賀琮眼神轉冷,忙道:“王爺,草民還有茶園呢,蒼蠅腿也是肉,您不稀罕,可對於草民來說,那是一大家子人的口糧,不能有半分疏漏。”
賀琮哼了一聲,道:“半旬之內只准回去一次,最多不許超過三晚。”
顧衛卿一走,賀琮就問方源:“打聽的怎麼樣了?”
方源回道:“都打聽清楚了,只說顧公子原本並非顧家獨子,他底下曾有個妹妹的,與他相差一歲,不過在四歲上頭不小心掉進湖裡溺死了……再然後顧大老爺因病故去,顧家人口零丁,這才由不到十四歲的顧公子擔起茶莊的生意。他肯吃苦,又還有點天分,打小又是跟在顧大老爺身邊的,竟頗得顧家祖上製茶手藝的真傳,打磨這麼幾年,建寧府裡頗有顧家的一席之地,就是當地世代做茶的幾家老人,提起顧公子也要豎起大拇指。”
賀琮問道:“可知他有什麼中意的女子?本王是說除顏家那小姑娘之外。”
顏若雙目失明,姿容也只是中人之姿,顧衛卿對她只有憐惜之心,壓根沒什麼愛慕之情,什麼婚約,也不過是給彼此一個不得已的交待罷了。
方源回道:“顧公子前幾年小,只埋頭做茶,這幾年纔開始漸露頭角,時常與人宴飲。哦對了,小的聽說,這位顧公子有一門奇技,便是千杯不醉,聽說是顧大老爺有位知交好友,一生好酒,時常有所饋贈,顧大老爺便打小就訓練顧公子飲酒……”
賀琮點頭。
方源道:“生意人嘛,難免要在酒桌上談生意,顧公子在外頭與一名風塵女子甚是相投,聽說每次都叫那女子做陪。”
賀琮問過底細,一錘定音道:“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
方源怔了一怔,心道,也沒人說不是,王爺您這麼肯定不嫌欲蓋彌彰嗎?
他頓了頓才道:“除這叫慧孃的女子外,便再沒聽說顧公子中意誰家姑娘,他每次出門,倒是有無數大姑娘小媳婦擲手帕、香囊什麼的,可他一向溫文,從不推拒,卻也從未傳出什麼不才之事。”
賀琮良久只說了兩個字:“可惜……”
方源也不知道他可惜什麼。
賀琮當晚便點了兩個侍妾過來服侍。
方源還尋思着王爺終於正常了,對顧公子沒了興趣,結果一晚上賀琮也沒要熱水,竟是一夜睡到大天亮。
第二天起來,賀琮藉故水太燙,一腳把兩個侍妾踹了出去。
當天晚上,顧衛卿臨睡前,有兩名打扮得異常妖嬈、相貌美豔的女子到訪,口稱是王爺吩咐,來服侍他就寢的。
顧衛卿忙道:“多謝王爺好意,可我……一個人習慣了,不需要。”
那兩名女子便上前一左一右架住顧衛卿,扳着他的肩,不停的搖晃,溫聲軟語,說着好話:“公子若是嫌棄,奴家便要性命不保了,還請公子垂憐。”
不光說話,還開始動手,顧衛卿左支右絀,十分狼狽,到最後連外袍都被人扯去了。
顧衛卿推拒不過,只得道:“要我垂憐,那可是求錯了人,你們該去求王爺,可大家天涯淪落,我也理解你們的苦衷,若是二位不棄,那就同在下同睡一榻……也算是給王爺一個交待。”
兩名女子面露喜色,以爲這事成了大半,顧衛卿卻又道:“但要約法三章,你我三人同睡一榻,務必要相安無事,不許越界,否則……”
沒等他說完,那兩名美豔女子已經一迭聲的答應,三下五除二,只露了一身雪白晶瑩的膚膚給顧衛卿看,大喇喇的佔了他牀榻的三分之二。
這位顧公子恁的好說話,又生得這般俊美,雖是商賈,但家中還算富裕,若是服侍好了,能贖身出去,不比這輩子困守王府,黃花凋零強?
顧衛卿望着活色生香的兩個美人,瞪大眼睛表示很驚訝,心裡卻只是暗暗的嘲笑,這幾年,想用美人計迷惑他的多了,什麼手段都有,可這麼簡單、直接、粗暴的,還是頭一次。
賀琮在懷疑什麼?在試探什麼?他又想得到什麼?自己又該如何應對呢?
顧衛卿抱臂不語,眼裡一片春光,眼神卻波瀾不興。
兩名女子沒收到相應的反應,不由的面面相覷,看向顧衛卿:“公子,時辰不早,該就寢了。”
顧衛卿冷冷的嗯了一聲,道:“看來,剛纔我的話,你們倆一個字都沒聽進去。我可憐你們兩個受制於人,你們兩個卻不體恤我的無可奈何,既然如此,別怪我沒有憐香惜玉之心。”
他此時面色陰沉,語氣寒涼,透着滲人的冷意,雖不像賀琮那樣嚇人,卻也足以震懾人心。
兩名女子還想做最後一搏:“公子,奴家是王爺差譴來服侍公子的,打狗還得看主人呢,您就算不憐惜奴家,可總得看在王爺的情面上……”
不等她二人說完,顧衛卿直接伸手來抓人。這兩個女子也不羞澀,大大方方的把身體晾出來任顧衛卿看、抓,一副任君採擷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