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顧衛卿有精神了,賀琮就又起了不安份的心思。
顧衛卿是越養病養得越水靈,賀琮曠了這些日子,小腹之下那禍根便又蠢蠢欲動,想着自己這些日子的辛苦付出不能白付,總得討點兒成本回來。
再說馴服他需要手段,一味的寵溺不成,一味的嚴苛也不行,得剛柔並濟才成,打他一棒,就得給他一點兒甜頭,別嚇壞了可就沒意思了。
他心裡給自己找着解釋,伸手將顧衛卿撈了起來,和顏悅色的安撫他道:“只要你聽話,本王會好好寵你的。”
顧衛卿不看他也不說話:誰稀罕他寵似的,倒情願他對自己永遠沒個好臉。
賀琮拽着他的手往自己懷裡拉,輕吮了一下他的耳垂,曖昧的道:“讓本王好好疼疼你?”
顧衛卿身子一縮,有些害怕的道:“王爺……”自己可還病着呢。
“噓,本王知道你怕疼,本王會輕點兒。”
顧衛卿無奈:“王爺……”怕疼是一回事,可他不單純是這個意思好吧?
“上回在車裡被你僥倖逃過,你還妄想着次次都逃過?”賀琮不是很滿意顧衛卿一味的推脫。
顧衛卿欲哭無淚:“王爺……”還讓不讓人說話了?
賀琮惱了:“別給臉不要臉。”
顧衛卿連着三回都沒有說話的機會,賀琮一邊翻臉一邊撕扯着他的衣裳。顧衛卿死死按着他的手,豁出臉皮道:“草民非是不願,實是身體虛弱,可否容草民……”他到底說不出口,只好湊近前在賀琮耳邊說了幾個字。
賀琮頓了頓,眼睛裡閃過一抹別樣意味的光芒,隨即打量了一回顧衛卿,頷首道:“也好。”
他將顧衛卿一拎,就又將他按伏着跪在自己腳下。
顧衛卿被迫兩手按着賀琮的腿,要不然早趴他身上了。他眸中閃過惱怒,硬掙着脖子躲過賀琮極強勢的按壓,勉強陪出笑臉來道:“就算草民身份微賤,可這種姿勢實在是不得勁兒。”
他自己想做主啊?
賀琮瞬間明白了顧衛卿的心意,他一想也是,喜歡顧衛卿就是喜歡他不同尋常低賤男子的卑躬屈膝,在這種事上,強迫的也確實沒有兩廂情願更有意思些。能看着一向清高孤傲的玉公子替自己品簫,由他自己主動做出種種不堪媚態來,實在是一件賞心悅目的快事。
榻上的賀琮半臥,顧衛卿半伏,他一垂眸,就能清清楚楚的看見顧衛卿所做的努力來。
這種感覺很微妙,他是最尊貴的王爺,卻衣衫不整,是最猥褻的姿態。顧衛卿最卑微,臉上的神情卻始終平靜而純潔,不見羞辱,甚至帶出幾分虔誠來。
他最強悍也最脆弱的地方掌握在顧衛卿的手中,顧衛卿是他最應該防備的人,他卻能夠安心而放心的把自己交到他手裡。
他冷眼旁觀着顧衛卿的殷勤服侍,彷彿與己無關,可渾身的血液早就灌注於某一處,在顧衛卿的服侍下,一波又一波的攀爬着望不到頂的巔峰。
當顧衛卿櫻脣輕啓,含住他的禍根,努力取悅他時,賀琮心底的愉悅達到了極致。他伸手按住了顧衛卿的脖頸,含糊而喑啞的道:“卿卿——”
哎媽呀,這是叫他呢?真肉麻。顧衛卿一激靈,失控之下牙關用了些力氣,叩的賀琮有些疼,幾乎瞬間他和顧衛卿同時抖成一團。
賀琮四仰八叉的仰躺在榻上,手卻仍然撫着顧衛卿的背頸,脣角含笑,感受着他細嫩的臉摩挲着自己的小腹,道:“卿卿倒果真有些本事。”
顧衛卿一個字都不吭。
賀琮稍歇一時,將他提上來,爬伏在自己胸膛之上,用拇指揩去他嘴角的白涎,對着他那雙澄澈、清透的眼睛,道:“怎麼不說話?”
顧衛卿臉色通紅的搖一搖頭。
賀琮哈哈大笑,道:“羞什麼?做都做了,還說不得了?”
顧衛卿只是一味的將臉埋進賀琮的頸窩,右手卻攥得死緊。
這一刻兩人肢體交纏,賀琮竟生出一種歲月雋永之感來。
體內餘毒清得差不多了,顧衛卿抽空問孫太醫:“我可以下牀走動了嗎?”
孫太醫埋頭寫藥方,頭都不擡的道:“可以。”
等到賀琮照舊來看顧衛卿,發現榻上空空如也,他納悶的問底下的丫鬟:“人呢?”
好半天,一個丫鬟縮着肩回道:“不,不,不知道。”
什麼叫不知道?好好的一個大活人,還會憑空不見了是怎麼着?
賀琮沉下臉,道:“別讓我問第二遍。”
呼啦一下,人跪倒一大片,不住的磕頭求饒:“王爺饒命,王爺饒命。”
賀琮頭疼的撫了撫頭,他是最看不慣這些沒用的奴才,話不會聽,事不會做,倒是最惜命的緊,遇事就跪,磕頭求饒做起來那是得心應手。
就算是活佛,也能氣得昇天。把她們都殺了,倒顯得自己有多殘暴似的,可不殺,白養着這些人,他得有多傻狍子啊?
他把方源叫來:“人呢?”顧衛卿不可能用詭異的方法飛天、遁地,他要離開也得是從門口出去的,就算別人不知,身邊掌管一府的總管事方源也不可能不清楚。
方源倒是答得挺坦然:“顧公子回家了。”
“什麼?”賀琮有點兒不可置信的望着方源。這話他是怎麼敢從嘴裡說出來的?誰允許了,誰同意了,誰給方源一點暗示明示了,他就敢私下放顧衛卿出府回家?就算自己沒交待,難道他不明白自己的心思?難不成這王府竟成了菜市場,允許小小的顧衛卿出入自如,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方源也是一臉不解:“顧公子拿着王爺的玉佩,說是您說的,見物如見人,小的只當是王爺允了他回去的……怎麼,難道……”
王爺並不知情?
一想到這個可能,方源冷汗都下來了。王爺是絕對不會承認他自食其言的,也不會允許別人知道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公然矇混過關,那麼這個過失,只能由方源自己來承擔:他沒問清具體因由就敢私下放人,罪不可恕。
賀琮在自己腰間摸了一摸,果然自己常戴的玉佩沒了,他意味不明的呵笑了一聲,轉眼就把肅穆的神情變幻成了晴空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