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女人，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墨風景陰沉沉說着，黑着臉走進來，還用腳把門給關上了。
這房間門一關，就剩下我和他。我就慎得慌。
我站起來，雙手下意識揪住衣襬。儘可能冷冷看着他。
他朝我走來，伸手就拽我脖子，跟掐鴨脖子似的。
我伸手去抓他的手，讓他放手。他擰着我，給我扔沙發上。
“魅姐跟你說什麼了？”
我被他摔得頭有些暈，緩了會。擡頭盯着他。
“你想知道什麼？”
“卓顏你別過分了。”他輕緩卻威脅着。
我哼笑了聲，“我這不是怕得罪墨爺您嗎？所以您想聽什麼，我就說什麼，錯了嗎？”
他眸光一眯，蹲到我面前，半條手臂搭在膝蓋上，半條懸在膝蓋外面。
“陰陽怪氣，沒個好樣子。”
“好樣子也是分人來看的。”
“就那麼計較我在陳得昌面前說的那些話？”
我呵呵笑出聲來，朝我的房間打量了一遍。
“墨爺覺得我這裡好嗎？”
“魅姐沒虧你什麼。可她給你的不及我給的好。”
“我媽是沒你給的多，但是她真誠待我！不會夾着一絲一毫的陰謀！”
“陰謀？”墨風景冷冷嗤笑了聲，“我是讓你賣了，還是怎麼了？”
他說到賣這個字我就爲我媽抱不平，我朝他吼：“我媽一生都是你毀了！”
難得看見他臉色變得灰白，又同時皺起眉頭的樣子。
“她都告訴你了？”
“對！難怪你現在做事都這麼心狠手辣。原來從小都那樣了！”
墨風景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眯起眼像午夜裡的吸血鬼盯着我。
“如果是你，你家裡人給你找個比你小九歲的男人，從小對着說那是你老公。你會怎樣？你的手段說不定會比我更狠辣！”
我推開他傾過來的身體，他一屁股坐到地上沒起來。
“別拿我跟你作比較！我不是包子，別人欺負我我會還回去！但是對我好的人，我不會傷害！你敢說我媽對你不好嗎？”
他臉上那表情啊太豐富。全都不是好表情。
“你非要跟我斤斤計較嗎？”
“你離我遠點！”
“墨琛跟我做的交易跟你說了，你現在是我的。”他陰測測說着，那眼神像鷹爪，隨時會抓住我叼走一樣。
“你們倆別犯神經病！我不是他的，他沒權利把我交給任何人！”
“卓顏……”
“閉嘴！”他坐在地上，我擡腳朝他踢過去。那一腳差點踢在他臉上。他歪了下身體才躲開。
“你真是粗魯無禮，腦袋跟鐵做的一樣。”他咬着牙批判我，“別以爲我真非你不可。也不看看自己什麼德行！除了這張臉，跟智障一樣！”
他兇巴巴說完，站起來拍了拍屁股走了。
這一走，我高二第二學期開學前一週都沒出現，也沒來過我媽的。
這個年跟前幾年一樣過的乏味，我躲在房間裡玩電腦、看書，外面熱鬧非凡。我媽和葉琴她們在忙着經營的那些男客人們。卓玲被我媽寄放到全年全日制舞蹈學校，過年也沒回來。
卓玲去學舞蹈是一件挺有意思的事。我媽跟我說她和墨琛有一次看見臺上那些跳舞的，墨琛朝着那些跳舞的女孩多看了幾眼。她第二天就嚷着讓我媽找舞蹈班去了。我媽爲了讓卓玲別纏着墨琛，也能讓她安心管理，便給她搞進全年全日制舞蹈學校去了。墨琛來這裡看了我三次。一次過年前，一次過年那天，一次過年後。他給我送了不少水果和書籍，每次我倆還能聊上一些有關各科目學習的事。
沈菲兒也來過幾次，每次都濃妝豔抹的，我倆一起出去吃小吃。別人都以爲她是我姐姐，她看起來太成熟了。
每次她就唉聲嘆氣說她心靈已經夠老了，沒想到臉也比我老的快。我都一笑而過，不知道怎麼跟她討論這個話題，這話題顯得矯情。
我媽還是不太喜歡我和沈菲兒來往，每次看見我和她在一起，第二天都會嘮叨一番。
唐聿那急性子倒是一直沒出現過，這讓我挺驚奇的。
這天我一個人在繁榮街上瞎逛，撞上童七跟葉曉茜兩個。兩個人勾肩搭背的，一看見我便朝我跑了過來。
葉曉茜首先推開童七朝我肩膀上拍了一巴掌，“卓顏好久不見啊！”
我點了點頭，瞧了兩眼比葉曉茜要斯文的童七。
童七撓了撓頭，問我怎麼了？
“你沒跟唐聿在一起？”
他搖頭，“從您轉校後，我就很少看見聿哥了，他一天天也不去學校，要不是他爸是學校的投資方，學校早開除他了！”
“這麼久了。你們還沒看見他？”
葉曉茜和童七兩人同時點頭，一臉的茫然，問我是不是想唐聿了。
我翻了個白眼。“我是擔心他走歪路。”
童七聽了我這話，表情變得有些奇怪。我便覺得他是知道什麼都，但是不想告訴我。
“童七。我們都十七八歲了，不比初中那會。應該分得清那條路該走，那條路不該走。”
童七垂下眸光點了點頭，“大家都明白，聿哥應該也明白，但是他做事一向不喜歡人指手畫腳的。”
葉曉茜一臉好奇看了看我和童七，“怎麼了？聿哥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童七朝她沒好氣說：“你別烏鴉嘴咒聿哥，他好得很”
“誰烏鴉嘴了，不是問問嗎？不然卓顏怎麼這麼說啊！”
我笑了笑，安撫了下暴躁的葉曉茜，她纔沒和童七站在大街上幹起來。童七平日裡都讓着葉曉茜，遇上他在乎的人和事就忍不了葉曉茜，所以他們之間有個禁忌，彼此都不會開口提沈菲兒。
我也從來不會再他們面前提沈菲兒。
葉曉茜朝我抱怨：“他每次都這樣，唐聿現在都不知道跑哪玩去了，也不帶他！他還跟個傻子一樣聿哥聿哥效忠他，什麼人嘛！”
我看了看臉色難看的童七，拉着葉曉茜到一旁給她說：“曉茜你以後別再說這種話了。唐聿不帶着童七是爲他好。唐聿現在沒幹好事。”
葉曉茜眼睛瞪得大大的，“不會真出事了吧？”
“應該不會，他要是出事了，估計會有風聲。”
“對對對，是我烏鴉嘴了！他要出事了，絕對鬧翻天了，早傳進我們耳朵裡了。”
我點了點頭，問她唐聿真的沒跟他們聯繫嗎？葉曉茜眼睛瞪得大大的想了會。
“你找他有什麼事嗎？”
“他跟你聯繫了？”
葉曉茜瞧瞧看了眼站在一邊的童七，靠到我耳邊輕聲說：“跟小七好像聯繫過的，鬼鬼祟祟的。”
我qq給唐聿留過言他沒回，他之前用的電話號碼也被註銷了，所以遇見他倆才問的，有些擔心那急性子痞子。
在葉曉茜的慫恿下，我裝作沒拿手機去找童七借。他倒是沒多想，立馬掏出來遞給我。我裝作走遠點打電話，翻開聯繫人，好多亂七八糟的，有兩百多個，找了一陣沒看見唐或聿這兩個字眼的聯繫人。
回頭看了眼和葉曉茜聊着天的童七，我翻開他的通話記錄，有個號碼在這寒假撥打的有些頻繁，備註名是四個數字。
我的第六感告訴那是唐聿的電話號碼，在心裡默唸了幾遍記下，將手機還給童七，快速給他倆告別便離開了。走遠了些就撥了那號碼。
電話撥過去響到自動掛斷沒人接聽，我這號碼是在本地新辦的號，唐聿不可能猜得出來是我的。
於是我裝成童七給他發了個短信過去，說有急事馬上電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