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氣繚繞,一隻紅着眼睛,渾身破破爛爛,身材高大的殭屍再次出現!
“師尊,我去了!”殭屍僵硬的向姜軒行了一個禮,然後轉過頭,大喝一聲,義無反顧衝向前方堅硬的山崖,頗有些壯士一去不復返的豪氣。
“媽呀!”
“不敢看了!”
嫦小兔和苟日天都有些不忍心。
姜軒分析的的確有一定道理,可是道理歸道理,道理再有說服力,比不上事實,山就放在眼前,又高又硬,他兩還真有點擔心,即便以姜硬得皮糙肉厚,這麼直接朝山上面撞,萬一姜軒分析錯了,估計也得吐血三升,頭破血流。
“啊啊啊啊……”姜硬其實心裡也有點打鼓,毛毛的,但是對於姜軒的信任和盲目崇拜終究佔了上風,殺豬一樣怪叫着衝了上去。
“轟隆!”
一聲巨響,塵土飛揚,姜硬狠狠的撞上了山壁,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感覺腳下的地面都狠狠震動了一下。
可是……可是山並沒有倒塌,姜硬和山碰撞的地方出現了一個大坑,土石飛濺,姜硬像個小炮彈似的,狠狠的撞進了山崖裡。
山壁上出現了一個大大的,但是歪歪扭扭的‘人形’,姜硬嵌在了山裡。
“完蛋了!”
“殭屍你不要死啊!”
苟日天捂着臉,嫦小兔趕緊衝上去,想要把姜硬從山壁上拽下來。
姜軒眉頭一皺,大爺的,自己猜錯了?這還真他麼是座山?
嫦小兔剛跑過去,姜硬自己就掙吧掙吧,從山壁裡跳出來了,滿頭滿臉都是灰。
“姜硬,怎麼樣,受傷了沒?”搞得姜軒也挺不好意思的,自己錯誤判斷,把姜硬給坑了……
“師尊,不太對啊。”姜硬咂巴咂巴嘴,疑惑的說:“這個山,好軟啊。”
“好軟?”嫦小兔不解。
“那是你太硬了吧?”苟日天說。
“你是說,山軟?”姜軒上前,摸了摸山壁,入手並沒有什麼‘軟綿綿’的感覺,和正常岩石手感上沒有任何區別。
“師尊,讓我再撞幾次,這個山撞上去根本一點都不疼,就算不是幻像,我也能撞出來一條路!”姜硬說完,擺了個姿勢,就準備再次發起進攻。
就在此時,山谷裡忽然颳起一陣詭異的大風!
好端端的,前一秒還是鳥語花香,風和日麗的郊遊踏青畫面,後一秒,就是狂風撲面而來,黑雲壓頂,山谷裡飛沙走石的,一陣陣鬼哭狼嚎的怪聲,連天色都暗了下來,眼前一兩米的地方都看不清了。
“媽了個蛋的,有完沒完?”苟日天衝着前面黑乎乎的風沙,汪汪汪狂吠起來,這好端端的四面都是山,忽然刮這種妖風,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對方那個妖怪搞得鬼。
“手拉着手,別走散了。”
姜軒抓住嫦小兔和姜硬,發現沒手去拽苟日天了,乾脆用兩腿一夾,把他夾住了,抱團抵抗風沙。
這忽如其來的風沙從感官來看和真的幾乎毫無兩樣,足足掛了有十幾分鍾,才漸漸的平息下去。
等姜軒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的山谷已經不復存在了。
果然是幻像!
回頭看,哪有什麼懸崖峭壁,就是一片樹林子,自己這行人來的方向,朝四周看也都是崎嶇的山路,腳下滿地的枯葉足足有小半尺厚,那些茂盛繁花全部消失不見。
倒是前面不遠處,還真有一棵大樹。
卻不是之前看到那個枝葉茂盛的大樹,而是一顆中空的枯樹,枯樹上焦黑一片,像是被雷劈過似的。
而枯樹的周圍,卻是散步着十幾個大大小小的荒墳,枯樹正在最大的一座荒墳的墳頭上。
荒墳上有個一米直徑左右的大洞,隔着老遠,姜軒都能聞到一股奇怪的氣味。
談不上難聞,卻也不是香。
“就在墳裡!”苟日天篤定的說,“我那天聞到的就是這股妖氣!”
“好強大的妖氣!”姜硬神情一正!一路走來,之前幻化出來的猛獸身上的妖氣和此時荒墳裡散發出來的妖氣一比,簡直就是螢火蟲和探照燈的差距。
看起來,眼前的這一片墳地纔是真相,墳墓裡的那個妖氣來源,就是一直在捉弄,或者說,再害他們的正主!
嫦小兔拽了拽姜硬的手:“喂,說不定是你的本家哦!要是個母殭屍的話,你可以跟她結婚生小殭屍。”
“我沒女人沒興趣。”姜硬搖搖頭,握緊了手裡的鐵棍子,這玩意已經沒電了,不過多少能算個兵器。
“你從哪來這麼多廢話,要是個男兔子精,我給你配種好不好?”姜軒在嫦小兔腦袋瓜子上敲了一下。
“我纔不要!再說了,兔子怎麼會住在墳墓這種又陰森又潮溼的地方?兔子最怕水了,窩都很乾燥的。”嫦小兔嘀咕說。
本來出現了一個大墳墓和妖力明顯超過他們很多的對手,氣氛有些緊張,可是被他們扯了幾句無厘頭的淡,明顯輕鬆了不少。
墳墓黑洞洞的口子,卻始終無聲無息,像是妖魔的大嘴。
“師尊,地下的環境我比較熟悉,我來打頭陣!要是有什麼不對勁,你們就跑!”姜硬自告奮勇,一貓腰,就要朝洞裡鑽。
“等一下。”姜軒搖搖頭,盯着洞口看了一會,忽然笑了,說:“小兔,你和苟日天去撿點枯樹枝去,我們在洞口放把火,給它薰出來。”
枯樹枝倒是遍地都是,不費事就能找一大堆,可是姜軒這個主意好像太兒戲了點。
洞裡的,那可是一隻道行比他們都要高很多的‘厲害大妖怪’,甚至都可以製造出大面積的幻像,這樣的妖怪無論怎麼看,好像都不是用煙可以薰出來的吧?
“聽我的沒錯,快去。”姜軒揮揮手。
從剛纔幻像消失,姜軒就在判斷着這個對手的真正實力。
如果沒猜錯的話,這個對手其實實力並不像想象中那麼厲害。道行也許是真高,但是道行和實力不能完全劃等號。
從一開始,這個傢伙就製造出各種各樣的幻像,層出不窮,甚至製造出了整個山谷這麼大規模的、能直接迷惑人的幻像,看上去好像非常厲害。
但是,這種‘非常厲害’,其實只是自己等人的主觀猜測,覺得好像能製造幻像的妖怪,就是很厲害的妖怪,可是幻像到底是個什麼性質的東西,自己這方誰都不清楚。
也許在有的妖怪而言,幻像只是種很簡單的能力,或者天賦?比如嫦小兔得美食,姜硬得皮糙肉厚。
如果這隻妖怪真的像想象中那麼厲害,那根本不必通過幻像,完全可以直接跳出來,面對面,一巴掌把自己這幾個小妖怪、小人物給拍飛了,可是即便在剛纔自己中招,最虛弱的時候,它也沒現身;即便在苟日天啃大樹、姜硬撞山崖破壞幻像的時候,它依舊沒有現身阻止。
這就很說明問題了:這個妖怪的真正實力,其實很有限!
但是從一系列的經過來看,這卻是一隻很狡猾的妖怪,如果不是之前祁韻給的糖,還有自己判斷出來山谷是假的,很可能自己這夥人要被困上很久,甚至真正吃一個大虧。
那個黑黝黝的洞口,怎麼看都怎麼像一個陷阱,之前對方就是用大樹來吸引自己爬樹,這一次,姜軒可不想繼續上當,你留着一個大洞口讓我們進,我偏偏不進去。
沒一會,嫦小兔和苟日天就撿了一大堆枯樹枝,堆在洞口點燃了。
“狡兔三窟,笨一點的妖怪,也應該有兩窟吧。”嫦小兔一邊添柴火,一邊說:“萬一這有兩個洞,它逃走了呢?”
“那就沒辦法了,我們的安全第一。”姜軒看着火勢也燒得差不多的,用棍子壓了壓,一股濃煙順着風飄進了洞裡。
“兔妖,我們再去撿點柴火,要溼柴,煙才大!”苟日天說。
“不用那麼麻煩了。”姜軒站起來,嘿嘿一笑,說:“嫦小兔,你轉過身去,不要看我們。”
“爲什麼?”嫦小兔轉過身,不解的問。
“因爲我們要加點料!”姜軒哈哈一笑,也轉身,來開褲子拉鍊,對着火堆就開始滋滋滋撒尿。
“哈哈,這個好,我也來!”苟日天一片腿,衝着火堆就是一泡又腥又臭的尿,還惡狠狠的說:“叫你迷惑我!讓你嚐嚐老子的尿味!”
姜硬臉色怪怪的,但是大家都尿了,他也得貢獻點。
這下好了,原本就很嗆人的濃煙,被三種生物的尿這麼一澆,那氣味簡直沒法提,就跟毒氣似的,呼呼呼朝洞裡鑽。
沒過半分鐘,洞裡就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朝外爬。
白光一閃,一大團毛茸茸的東西,嗖得一下從洞裡飛出來,穿過快要熄滅的火堆,就要逃走。
“就是現在!”
姜軒大吼一聲,把漁網搶對着前面就扣動了扳機,一張大網呼得一下撲過去,把這個東西摟頭正好罩住了。
這次可算是抓到了‘真’的,被網住之後,這傢伙在噗通一下落在地面上,原地打了幾個滾,猛烈的掙扎着,想要擺脫大網的束縛。
“咦?一隻大狐狸!快快快,按住它,按住它!”
這纔看清,網裡,是一隻通體雪白的狐狸,身材修長纖細,可是不算尾巴,都足足有一米多長,比苟日天還要大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