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陳立面無表情，淡淡回答了一聲。
“不是？”九靈元聖聞言，臉色愈發疑惑了起來。
自打他偷下凡間後，就一直躲在竹節山中，算得上是深居簡出，所以對這幾年外界的事情並不是很清楚。
對於厲害的猴子，他唯一有點聽聞的，就只有那個五百年前提着根哭喪棒大鬧天宮的孫悟空，眼前這猴子已經算得上不凡，而且手裡的兵器，也是個了不得的棒子，九靈元聖自然而然就將他當成了孫悟空。
可眼下見他搖頭否認，九靈元聖又不禁疑惑了起來。
只是疑惑歸疑惑，他也並不忌憚，不管眼前猴子是不是孫悟空，在他眼裡，都是個蹦躂不起來的猢猻。
“方纔你那一棒力道不錯，來，你再打我一棒試試。”
九靈元聖臉色恢復平靜，甚至嘴角揚起了一絲玩味笑意，衝陳立勾了勾手指。
陳立聞言，猶豫了一下，然後眼神變得果斷，提着擎天柱一躍而起，用了十分力氣朝那九靈元聖砸去。
九靈元聖身子不偏不倚，依舊是和先前那般，淡定自若揮出一拳，只是這一拳蓄勢而出，比之先前的倉促應對，力道可就要大得多。
陳立這近乎全力的一棒子，和他那近乎恐怖的拳頭撞在了一起，只聽到哐噹一聲，這一棍不像是砸在拳頭上，更像是砸在了堅不可摧的鐵山上，發出了震耳欲聾的金鐵交擊之音。
二人比之先前的各自退出數十丈，眼下卻要穩定得多，那一棒依舊是緊緊貼在拳頭上，兩人身形一個從天降，一個沖天起，保持着出手時的姿態。
只是幾個呼吸過後，九靈元聖的嘴角就突然揚了起來，露出了算不上整齊潔白的大黃牙。
而這時，一股驚人的力量從他手臂上傳了過來，就好像是先前一浪消停後，緊接着又拍過來一浪。
陳立臉色驟然間大變，可眼下卻來不及反應，剎那間就被震飛了出去，在空中連着打了好幾個筋斗，才堪堪停了下來。
面色漲紅，不停喘息。
強！
比他預料中的還要強！
陳立臉色凝重至極。
而九靈元聖卻是在虛空中閒庭似步，一臉從容不迫。
“來，再來一棒。”
他嘴角勾着玩味笑意，彷彿不是在對敵，而是在看一個猴子耍雜技。
老實說，他這幅帶有藐視的姿態讓陳立很是火大。
“我再來一棒，你若是接不住怎麼辦？”
“接不住？”九靈元聖聞言，不由失聲笑了起來，“不可能的，猴子，雖說你的本事有點出乎我的意料，但與我比起來，還是差得很遠。”
“靠，你還真會裝逼？”
陳立忍不住罵咧了一聲。
“裝逼？什麼裝逼？”九靈元聖面露疑惑。
顯然，跟着太乙天尊受過高等教育的九靈元聖，並不明白裝逼這個詞彙是個什麼意思。
陳立冷笑道：“就是說你裝牛逼，懂了吧？”
“額……原來如此。”九靈元聖聞言，點了點頭，然後才咧嘴笑道：“那你錯了，我可不是裝，我是真牛逼！”
“……”
陳立嘴角抽搐了一下，然後眼睛微微眯起，冷聲道：“好，那我就看看，你是有多牛逼，我接下來這一棒，你可敢空手接？”
“有何不敢？”九靈元聖昂首挺胸，滿滿的自信。
陳立見狀，便道：“好啊，那這樣，若是我這一棒你空手接住了，除了要我性命之外，我任你處置，可若是你接不住……”
“如何？”九靈元聖負着雙手，笑道。
陳立眼睛微眯，“若是接不住，那你就是我孫子！”
“呸，你這潑皮的猴子，怎麼跟我說話呢？”
九靈元聖聽聞他的言論，頓時瞪眼怒斥了一聲。
然而陳立卻是冷笑道：“你不敢？”
說着，他便用一種嘲笑的目光看向九靈元聖，就好像九靈元聖先前看他一般。
“有何不敢？等下我接住了，看我不將你懸在房樑上鞭打個三百下！快點來，使出你的棒子！”九靈元聖拍着胸脯，示意他速速動手。
陳立聞言，不再說話，慢慢揚起手中鐵棒，嘴角勾起一絲冷笑。
“看好了。”
三字吐出，他身形陡然一躍而起，日在當頭，將他揚起鐵棒一躍橫空的姿態照耀得彷彿一尊戰神。
九靈元聖負着雙手，臉上是滿滿的自信。
只是下一秒，他突然就感覺周圍的空氣都凝滯了下來。
他擡頭看向那個猴子，還在空中保持着揮棒姿態，只是不知爲何，那猴子彷彿變了一個人。
一股讓他都心悸的力量，在這一方天空中緩緩生成，虛空中發出爆響，由最初嚼蠶豆的脆響，慢慢演化成驚雷炸響。
而且是一道接一道，如同世俗百姓逢年過節放鞭炮一般，綿綿不絕……
在這一刻，不光是正面對那棒子的九靈元聖皺起眉頭，就是不遠處還在酣戰的兩夥人，也都不約而同停下了交火，目光古怪地看向這裡。
而早已關閉城門的玉華國，那些躲進家中的貧民百姓，在這一瞬間，都感覺到了無邊的壓抑，彷彿天要塌下來了一般。
虛空爆炸的響聲過後，這裡突然颳起了大風，原本烈陽高照的晴空，也突然布上了厚重烏雲，烏雲之內，電閃雷鳴，如蛟龍馳騁。
“這個猴子，怎麼會有這般威勢？”
九靈元聖眉頭緊鎖，臉上是不敢置信。
而天空中的陳立，卻由不得他不信。
“接好了！”
蓄勢多時的陳立，眸子大開，口含天憲。
緊接着，便揚着那根比太陽還要晃眼的銀色擎天柱，勢不可擋砸落下來。
在這一瞬間，光是擎天柱延伸出去的勁氣都足足有千里之遙，可以說他這一棒落下，這千里道路都會崩裂出一道巨大鴻溝。
早就收起了輕視的九靈元聖，見到這一棒的真正威力後，仍是忍不住驚呼了一句很不文雅的臥槽二字，原本準備硬抗的雙手，也在這一刻收了起來。
他雙腳重重踏穩虛空，無視了方纔說的大話，九頭齊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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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