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還沒俺老孫殺不了的人!”
孫悟空眼中兇光大盛,兩道金光穿雲破霧,菩提老祖九萬年修爲,已經爲他重鑄破妄之眸,混世四猴中的靈明石猴,也早在花果山時已經覺醒。
他眼中兩道金光,自海面上天穹,又至天穹落海面,突然間,兩道金光直奔蚩尤而來,同時一股凌厲至極的殺氣,瀰漫了整個東勝神州。
在這一刻,御魔城的大戰都爲之一滯,所有人都將目光朝這裡望了過來。
修爲不夠者,雖看不清這邊景象,但那兩道金光卻展現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而兩道金光一閃而逝後的噗嗤聲,也無比清晰地傳遍了四大部洲。
在這一刻,普天下所有目光,都布上了一抹震驚。
而天庭玉帝,更是一步衝出南天門,他目光如炬,看着東方,微微張口自語,“蚩尤就這樣死了?”
萬丈巨龍,當着天下人的面,用那眼中兩道金光,將八千丈魔神蚩尤的頭顱,橫切而過。
蚩尤比之山嶽大小的頭顱,則被孫悟空含進口中,咬出了一聲又一聲的爆炸響。
砰。
砰。
砰……
這骨碎聲音,如同晨鐘暮鼓,一下又一下直擊所有人心頭。
而沒了頭顱的蚩尤軀體,則呆呆愣愣,再無任何動作。
“真的、死了?”
玉帝臉色複雜至極,而距離戰場不遠處,隱匿了全身氣息的吳剛,更是懊惱不已。
他本以爲蚩尤還能鏖戰一番,想等到兩者皆重傷垂死之際,再出人皇印給予孫悟空一番致命重擊,可……可蚩尤居然現在就被幹掉了。
孫悟空雖然也有傷勢,但那並非致命傷,他即便此時再出人皇印,也只能是徒勞之行罷了。
一想到這次任務又失敗,吳剛臉色就苦澀無比,不用多說,回到天庭又少不了一番懲罰。
上次預謀殺觀音菩薩已經失敗,玉帝難得沒有重罰於他,可這一次又失敗,只怕……
就在吳剛擔憂迴天庭後處境時,一道熟悉的獰笑聲,讓他再度變了顏色。
他定睛朝前看去,只見那八千丈魔軀,黑霧涌動,一顆生着巨大雙角的魔王頭顱,再次緩緩浮現。
“軀不死,魂不滅,天地十萬載,取不得我命,此番再歸來,三界任我行!”
“孫悟空,你殺不了我,嘿嘿嘿……”
惡魔的笑聲傳遍了三界,蚩尤的雙眼泛着幽幽鬼火。
孫悟空的眼中布上了濃濃的不敢置信。
“怎麼會這樣?”
他近乎從牙縫裡,吐出這五個字來。
蚩尤踏着虛空,每一步都沉沉踐踏在世人心頭,他緩緩前行,獰笑開口,“我在三界成就不死軀,我在六道修成不滅魂,我將五行煉就不死心,我,早已超脫三界六道五行中,沒人能殺我,沒有人。”
“俺老孫不信!”
孫悟空一聲暴喝,龍尾如天柱重重砸去,蚩尤橫臂抵擋,被推出千丈。
孫悟空再度暴起發難,又是一口準確無比咬中蚩尤頭顱,噗嗤……
一道巨力,直接將蚩尤頭顱與身體撕裂開來,孫悟空口中龍牙不斷嚼動,將那顆魔頭嚼成粉碎後還不罷休,又以後肢二爪撕破蚩尤胸膛,扯碎他的軀體。
“死不死?!”
將這一切作罷,他聲嘶力竭大吼質問。
然而,獰笑聲再度響起。
全天下都愣在那裡,目瞪口呆看着蚩尤魔軀重新顯化,他真的沒有說大話,他真的不死!
即便粉身碎骨,他亦能重生,這絕非血族之流可以比擬,血族天賦神通雖然能滴血重生,但那是沒有碰到真正能碾壓他們的存在,一旦遇上,他們照樣會當場被抹除。
可蚩尤不同,他即便面對化身祖龍,戰力已經達至巔峰的孫悟空,也照樣能不斷恢復魔軀,這樣的本事,普天難尋。
“還要再試試嗎?”
蚩尤伸展了一下四肢,帶着玩味語氣,看向面前孫悟空。
孫悟空沉默,再次悍然出手,可最後的結果依舊沒能出乎意料,蚩尤再一次安然無恙重組魔軀。
“難道真的殺不了他了?爲什麼會這樣?”
孫悟空眼底有不甘,心中有無力,如果這次蚩尤不死,那今後將會是三界無邊的災難,他就算可以不在乎衆生,但至少也得對得起師傅一生心血,也得保住花果山猴子猴孫吧?
可現在,他是真的想不出任何辦法了。
面對不死的蚩尤,不光是他心生絕望,天下各地的人,也都心生一抹絕望。
西牛賀洲的陳立,忍不住求問系統,“該怎麼辦?蚩尤根本殺不死,這樣下去,猴哥再怎麼天大本領,也要敗下陣來!”
他原本以爲系統會回一句我也沒辦法,可令他意外的是,這回系統居然給了他一個驚喜的答案。
“這天下間,只有一人可以真正不死,但這人不是蚩尤。”
“你當初不是問我,爲什麼要找齊先天五行嗎?現在我便告訴你,只有集齊了先天五行,才能殺掉蚩尤。”
“先天五行?”
陳立頓時驚呼出聲,“大鵬王,許東來,水清靈,紅孩兒,和厚土,依你這麼說,只要將他們帶入戰場,就能殺掉蚩尤了?”
系統道:“的確如此,先天五行在上古年間,被蚩尤煉成了不死心,但五行之魂卻僥倖逃脫,得以輪迴轉世,而你說的這五人,便是當初的先天五行,只有他們才能破掉蚩尤的不死心,只要不死心破,孫悟空就能真正徹底殺掉蚩尤!”
“現在,你要抓緊時間,在孫悟空敗陣之前,將五行帶去。”
系統說完,再度歸於沉默。
陳立有些苦惱,這麼大的事情他居然不早些說,但現在不是爭論這些的時候,他快速與腳下三足金烏交流,吩咐它在此停留哪裡也別去後,才從太陽中心飛了出來。
出來之後,他沒有任何猶豫,大喊一聲,“筋斗雲!”
載着擎天柱的筋斗雲,自天際飛速而來,至他腳下,露出親暱狀,擎天柱則豎起身子,摩擦他的手掌。
陳立臉上浮起親切笑意,目光則遠遠看向南贍部洲,“走,咱們去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