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美人連忙搖頭,倒不是因爲覺得自家夫君不行,而是這些天來,被摘下的星辰多了去,脫離了浩瀚星空的星辰,可沒有這遠遠觀望的美麗,真要到了近前觀賞,其實也就是一堆坑坑窪窪的大石頭,沒什麼好看的。
晚風吹襲,入秋的夜晚有幾分寒意,陳立與大家玩笑了幾句,便叫大夥回房睡去。
小白龍和蜘蛛精大姐率先告別,留下嫦娥和玉兔,將要走時,卻被陳立拉住。
“那個,今晚我有點事想和你說,咱們一起睡吧?”
“不行,不行不行,宮主,別和他睡,他是個大壞蛋!”
玉兔跳起來反對,眼底深處有一份得意意味,叫你先前欺負我,現在想和宮主睡覺?沒門!
只可惜這回她低估了陳立的決心,她正準備縱身一躍蹦到嫦娥懷裡佔據高地的時候,卻被陳立半空中抓住耳朵,然後隨手一拋丟了出去。
好在她身手敏捷,沒有摔個狗吃屎,她氣呼呼看向猴子,卻見猴子笑眯眯道:“聽話,等以後有空了,我給你做好吃的。”
“好……好吃的?”
玉兔腦海中,頓時浮現出無數種美味佳餚的畫面,她吞嚥了一口口水,先前的原則被自己打破,道:“說話算話?”
“當然,如果我活着的話。”
陳立笑着隨口一說,並沒有人聽到他話中意味。
玉兔裝作艱難地猶豫了一下,然後就重重點頭,道:“好,猴子,咱們可說好了,宮主,今晚你就陪他睡吧,兔兒自己睡。”
嫦娥臉頰如粉霞,但也不知說什麼,只得瞪了這又沒原則又口不遮掩的玉兔一眼。
陳立笑了笑,道:“那咱們走吧。”
白骨精水清靈連忙跟上,嫦娥猶豫了一下,也隨後跟來。
……
這個夜晚很平常,山谷裡依然颳着夜風,夜間走獸照舊出來覓食。
水清靈靠在陳立的肩膀上,無聊地用手指繞着頭髮,聽着身旁人的呼吸聲,她猶豫了好一會兒,纔開口道:“奇怪,你今天晚上怎麼沒幹壞事啊?”
“怎麼?你想要?”
陳立眼睛並未睜開,但語氣卻帶着幾分揶揄。
水清靈臉蛋頓時一紅,掐了猴子一把,然後便說道:“我纔不想要呢。”
“那你奇怪個什麼?”
“本來就奇怪啊,以往你叫嫦娥姐姐來,肯定都要做壞事的,但今晚怎麼這麼老實?”
水清靈眨巴着眼睛,毫不遮掩地說道。
一旁嫦娥聽了,臉色不由有些發燒,但她並未說什麼,因爲她也感覺奇怪。
陳立微笑着說道:“我就是單純地想和你們在一起,啥事也不幹好好睡個覺,不行啊?”
“要不行的話……那……”
陳立一邊說着,一邊用毛手壓到了水清靈的胸脯上,水清靈渾身一顫,連忙拿開他的手,道:“別別別,我也想睡覺了,咱們什麼也不幹,好好睡覺。”
“你這丫頭。”
陳立翻了個白眼,倒也沒有真的動手動腳,透過天窗,陳立看着平靜的夜空,突然問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你們身邊了,你們會怎樣?”
“啊?”
幾個女人愣了一下,大大咧咧的水清靈最先開口,“你要是不在我身邊啊,我就去找一個小白臉去。”
“你敢!”
陳立二話不說掀開被子,將水清靈翻了過來,揚起巴掌照着屁股便是啪地一聲,水清靈連忙討饒,“不敢不敢,老公饒命,我不敢!”
“這還差不多。”
陳立嘀咕了一句,隨後鬆手,重新躺好。
水清靈收起了玩笑,道:“要是你哪天不在我身邊啊,那我就去雲遊四方,將以前咱們走過的地方都重新走一遍。”
“哦。”陳立嘴角勾起一絲笑意,隨後拍了拍身旁的白骨精,道:“你呢?”
白骨精笑着說道:“我還會和現在一樣,一直待在隱霧山,等夫君回來。”
“可如果我不回來呢?”
“不回來?”
白骨精歪着腦袋想了一下,隨後便溫柔說道:“不管夫君回不回來,我都會一直等。”
陳立聞言,心底不由涌過一抹暖流,白骨精和水清靈性格相反,水清靈像是個長不大的姑娘,白骨精則是個溫柔賢惠的妻子,一直以來,她都是最默默無聲爲陳立着想的那個。
“你呢?你會怎麼樣?”
陳立又看向了嫦娥,嫦娥伸手指了指天空,“我可能會回到那裡,什麼時候你來找我了,我再什麼時候下來。”
“回廣寒宮麼……”陳立喃喃了一聲,隨後笑着說道:“也好,天庭已經不復存在,廣寒宮清閒自由,是個好去處。”
大概是有些乏了,陳立說完這句話後,便閉上了眼睛。
白骨精向來心思細膩,聯想到陳立提的這個問題,就不由微微蹙了蹙眉,她嘗試着問道:“夫君,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啊?”
“沒……”
“真的沒嗎?可我怎麼覺得你今晚怪怪的?”
“我也覺得。”
水清靈高舉雙手錶示贊成,嫦娥亦是點頭。
陳立睜開眼睛,無語道:“我好不容易不耍流氓了,你們就覺得怪,怎麼,非要我折騰你們是吧?”
“不是不是……”
水清靈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
白骨精與嫦娥皆是臉蛋微紅。
陳立笑道:“行了,我就是想和你們在一起,睡個好覺做個好夢,就這麼簡單,什麼事情也沒有,你們就別多想了。”
“看看,都快一更了,再不睡,這天可就要亮咯。”
陳立說完,便不理會她們的目光,一頭鑽進了被子。
沒幾分鐘,就聽見微微鼾聲響起。
“真是頭豬啊,這麼快就睡着了。”
水清靈翻了個白眼,也不再多話,閉上眼睛開始睡覺。
白骨精與嫦娥對視了一眼,二人若有所思,但又思不出個所以然來,最後只好作罷,跟着入睡。
山間有蟲鳴鳥啼,天空有皎月繁星。
這個夜晚平靜祥和。
只是黎明的到來,一切平靜卻就此打破。
和平靜一起被打破的,還有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