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在下水道那略顯骯髒卻難得安靜的環境裡感受着自己搏動的心跳,扎坦娜發現這短短兩三分鐘裡,她經歷了自父母逝去後最舒適最輕鬆的時光。而這,竟然實在一段下水道內發生的,想來還真是不可思議。
然後她發現她的“騎士”停下來了,就在一堵不起眼的牆面前。
“怎麼了,這裡是某扇暗門嗎?”她輕輕地在他耳邊問道。
佐羅的身體一僵,隨即恢復過來。
“算是吧。”
將扎坦娜輕輕放下來,佐羅伸手往牆上一按。下一刻,以佐羅的手掌爲中心,一條條瑩藍色的折線在牆上出現,向外擴散,很快就勾畫出一個門框的範圍。而在折線向外擴散的同時,已經被折線覆蓋的那些位置,牆壁開始半透明化。等到門框完成的時候,“門”內的牆壁已經消失了,只留下那一條條還凌空涌動着的瑩藍色折線。
唉,雖然都是瑩藍色,但這個跟佐羅那已經丟失的能量沒有關係。
看到這整個過程,扎坦娜非常驚訝。不過沒等她回過神來,佐羅將拉着她的手,帶着她穿過這扇“門”了。
“門”的另一邊,是一個車庫——這是按照歸屬權的說法。而按照佔地面積來劃分的話,它更像是一個停車場。
也不等看清楚眼前的環境了,扎坦娜情不自禁地轉過身,看向他們穿過的那扇“門”。結果那裡已經是一堵與周圍別無二致的牆了。
“這是魔法?而且是很高深的魔法,魔法波動竟然瞞過我的感知。你……不,不對……”
本來扎坦娜還很不開心,想要嗆佐羅一句“難怪你不肯跟我學魔法原來是有了更好的老師”什麼的。不過她馬上就反應過來,如果佐羅真的會高深的魔法,根本就沒必要向她請教那些施法環境之類的問題。要說想要拉近與她的關係,先不考慮有沒有這個必要,如果真要的話更應該是順着她的意思,去問魔法表現和魔法咒語纔對。
另外,眼前的這堵牆上沒有一絲一毫的魔法氣息。如果真是魔法產物,那也太誇張了些。即使是扎坦娜所崇敬的古一,都不一定能做到。
“不,它與魔法沒有任何關係。”見扎坦娜神色各種變換,佐羅立即解釋。“唔,也不能說得這麼絕對。可能還是有關係的。你知道賢者之石嗎?有傳說那是鍊金術的產物。而我記得在某個起源於英國的魔法體系裡,鍊金術是魔法的其中一個分支。”
扎坦娜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她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我知道那個魔法體系和分支的事情。但鍊金術本身也有很多體系,或者說很多種。它們相互之間有很多也完全不一樣。不是每種鍊金術都能歸於魔法的範疇。”說到這裡,她頓了頓,“另外,我也聽說過傳說中的賢者之石,但從來不知道那可能來自鍊金術。”
佐羅笑了笑:“好吧,有機會我們可以一起去了解一下。英國的那個魔法體系就似乎對賢者之石有一定的研究。”
扎坦娜也笑着點頭。
“繼續說這扇門吧……唔,我們一邊走一邊說。”說着,佐羅率先往車庫的裡面走去。“事實上,不止是門,這裡整個空間,都是賢者之石與科技的產物,或者說意外產物。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之前哥譚與大都會之間的水域上出現了一隻超級大怪獸的事……”
很快扎坦娜就瞭解到,她身處的這個空間,是處於虛擬與現實之間的世界,是受到賢者之石的影響而意外誕生的。它既是物理存在的,又擁有着部分只應該在電子系統裡纔有的特點。
“最特別的一點是,我可以通過所謂的權限,將它暫時隱藏起來。也就是說,哪怕你知道里面有什麼,你也找不到進去的路,更別說拿到裡面的東西了。”
其實惡棍酒吧的地下基地整個都有這種特性。這也是佐羅認爲葵拉不會有危險的原因之一。哪怕惡棍酒吧被圍攻,哪怕葵拉不是敵人的對手,她也可以躲進地下基地裡。
“聽上去還不錯!”扎坦娜笑了笑。“不過如果真的是賢者之石的作用,而賢者之石真的與鍊金術以及魔法有關的話,說不定能用魔法來破除你這個空間的優勢。”
扎坦娜的這番“推理”顯然有點牽強,不過佐羅還是順着她的話往下說去。
“或許吧。或許你可以從傳送門開始嘗試。比如看看能不能用傳送門離開這裡或者進入這裡。如果不行,那自然沒事。如果可以,那我得請你給我這片空間施施法了。我聽說過,魔法師是有某些魔法可以讓某片空間不被其他魔法感知的。”
聽了他這話,扎坦娜認真地思考起來:“沒錯,是有這樣的魔法。不過我沒嘗試過,以後我可以研究一下。”說到這裡,她再次笑了起來。“不過,請我出手,我可是要報酬。而且鑑於我是你認識的唯一的魔法師,我可要痛宰你一頓。”
“可以。不如就讓我陪你去探索其他魔法體系來作爲報酬,怎樣?”
“呵呵,這本來就是你的目的吧。不過,我答應了!”
穿過整個車庫,佐羅帶着詐彈啦來到車庫另一邊的一堵牆邊,像之前在下水道時那樣將手按上去。不過這一次出現的除了之前的那種“門”之外,還多了一塊通過投影展示出來的三維結構圖。
“都已經進入到秘密空間了,爲什麼又要弄出一扇門,這是要出去了?”扎坦娜不解地問道,“還有,這個結構圖……”
不,這不是普通的三維結構圖,更像是對整個地下基地的實時監控模型。通過這個模型,可以看到有幾個向互不相連的方塊——那應該代表的是空間了,這幾個空間內有着不同擺設,不同的功用,都以半透明的方式展現出來。扎坦娜可以找到代表車庫的方塊,可以看到“佐羅”和“她自己”站在牆邊。另外,另一個大概是代表居室的方塊裡也有一個人,一個女人,這個女人正躺在牀上。
“不,這是發生了什麼!”
佐羅忽然喊了這麼一句,語氣裡除了與表情匹配的憤怒之外,還有滿滿的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