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作爲九大領域的守護者,即使在整個宇宙內都有一定的名望,即使科技和文明程度都比人類高了一大截,但阿斯加德也不是萬能的。
別說整個阿斯加德了,即使是他們的神王,奧丁,也遠遠達不到全知全能的程度。所以當索爾與海姆達爾聯袂,將情況報告到奧丁那邊時,得到的是奧丁那同樣不知情的答覆,這只是讓他們有點失落遺憾而已,並沒有太過奇怪。
奇怪的是接下來的部分。
“或許你們是對的,這種超越我們認知的情況的確有需要盡力去弄明白的理由。但在那之前,我覺得你們還有更需要做的事。”金色臺階之上,端坐王座的奧丁低垂眼簾俯視着兩人,淡淡地說道,“我聽說你們將一個人類從中庭強行帶到我們的國度了?”
聽奧丁問起這個,索爾和海姆達爾對視了一眼。
“是的,父親。我有足夠的理由。”注意到海姆達爾也想將責任全部攬在身上,索爾搶先開口,“那個人正是海姆達爾無法感知到的羣體的其中一員。我想他或許能幫助我們解開那個謎團,所以我讓海姆達爾將他……”
索爾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奧丁打斷了。
“你肯定是把我當作中庭那些昏聵的君主了,坐在皇宮內只顧享樂,而不管自己的王國、自己的人民在經歷什麼。又或許你把我當作那些不負責任的父親,連自己的兒子是怎樣的都不清楚。”奧丁看着臺下兩人說道,“我清楚你,索爾,你平時大大咧咧,要不是有人提起,你根本不會注意到這種事。而你,海姆達爾,你向來盡忠職守,所以,是你讓索爾幫你將人帶上來的吧?”
這下索爾也不好再攬責了,而海姆達爾也上前一步,單膝跪下。
“我的王,這件事的確是我挑起的,我的錯。”
奧丁淡淡地追問:“你知道你錯在哪裡?”
海姆達爾恭敬地說道“作爲九大領域的守護者——阿斯加德人的一員,我不應該強行從中庭將人帶走。而作爲王的臣子,我不應該辜負王的信任,不應該……”
聽到這裡,偏偏海姆達爾又說得非常正經,奧丁都笑了。
“得了,第二條暫且不說,第一條,你和索爾,可以做得更巧妙一點。當着中庭那些所謂的超級英雄的面將人帶走,哪怕那個人與他們的關係不太好,他們也會對我們阿斯加德有意見,那叫脣亡齒寒,他們會覺得或許有一天他們也會遭遇被強行帶走。你們最起碼也應該給他們一個理由。”
海姆達爾愣了一下。他暗中看了索爾一眼,然後低頭回應:“我明白了。”
奧丁點了點頭,繼續高談闊論:“你們最錯的還是另外一點。你們不應該低估了你們眼前的敵人,不應該讓他從你們手上逃脫,更不應該在他脫身之後放任他在阿斯加德內遊蕩,而將注意力轉移到其他事項上。”說到這裡,他的聲音逐漸變得冷然,變得不可抗拒。“你們最應該做的,是立即將他捉住,不惜任何代價!”
兩分鐘後,金殿的大門緩緩合上,而索爾和海姆達爾剛從裡面出來。在走了那麼幾步之後,兩人雖然沒有交流,卻不約而同地停了下來。
“海姆達爾。”沉默了片刻,還是索爾先開口,“最近阿斯加德有沒有發生什麼我不知道的特別的事?”
“據我所知,沒有。而我不知道的……”說到這裡,海姆達爾話鋒一轉,“你也發現奧丁的不妥了?”
一般情況下,臣下自然是不敢在王子麪前這麼說王子的父親,他們的王。但海姆達爾與索爾除了是臣下與王子之外,還有一層朋友的關係。他們之間自然不用避忌這些。
所以索爾很自然地點了點頭:“既然不是有什麼特別的事發生了的話……我很早就注意到了,只是他會變得沒想到會越來越厲害而已。我想,母親的離去所帶來的哀傷,直到現在他依然無法擺脫。”
索爾的母親,神後弗麗嘉是在黑暗精靈一役中犧牲在黑暗精靈的領袖手上的。就在神後的葬禮之後,奧丁開始表現得保守、暴躁,不復往日睿智冷靜的一面。他甚至在一切防禦設施都無法對黑暗精靈一方生效的情況下,還執意要固守在阿斯加德內。當時索爾迫於無奈,只能暗中從地牢裡將洛基放出來,再由洛基帶着他通過傳送暗道離開阿斯加德,化被動爲主動。後來要不是索爾到了地球,帶着復仇者們成功將黑暗精靈幹掉,說不定奧丁真要以叛國罪來處置他的。而也似乎是因爲大仇得報,其後的奧丁總算不再那麼偏激了,似乎逐漸恢復。可是……
“現在看來,可能他已經不再是以前的那個他了。母親的死,讓他內心的某一處壞掉了。”說了這麼一句,索爾語氣裡無限嘆息。
“內心某一處壞了,這是什麼說法?你從中庭學來的理論?”海姆達爾勉強露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然後才恢復正經臉。“或許你是對的,但我更怕他想要暗中做些什麼。在神後逝世之後,我一直有留意奧丁的舉止。他花了很多時間在大圖書館內,不時還會到珍寶庫駐足一陣。我擔心……”
“擔心什麼?”
“我擔心他在查找有什麼辦法,來試圖復活神後。”
面對海姆達爾的這個猜測,索爾不由心中一緊。
別以爲地球那麼多作品裡主角各種復活,就以爲復活是一件不太難的事。尤其是到了神後那個級別,想要復活的代價肯定難以想象。如果奧丁真的沉迷到這樣的事裡甚至抱有不計代價的打算的話,那無論是對他本人還是對阿斯加德來說都不會是一件好事!
“我會找個機會跟父親談一談的。”索爾沉聲說道。“不過在那之前,他說得對,我得先把佐羅的事處理好。”
“好吧。”雖然還是有點不安,但海姆達爾依然點了點頭。“對了,關於我們那位來自中庭的客人,我正好有一個不算太好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