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萬物分爲凡品與入品。
入品之物分爲下品,中品,上品,極品,黃品,玄品,地品,天品。
每一品級劃分有低階,中階,高階。
……
也許在那皇朝之中,在其他四洲之中,黃品乃至以上品級的靈物會有很多,但在天運王朝境內,卻很少出現,即便出現了一個兩個,想必也會被藏起來,不敢外露,免得惹人覬覦,招來橫禍。
想不到在潛心雲洞之中,許長安竟是意外地悟出了一道黃品法術。
而在蒼茫大地之外,英狴好似感應到了許長安所感悟出的黃品法術,輕咦一聲,目光顯得有些驚奇與讚賞。
突然,英狴的面容有些掙扎,而後,先前的滄桑已是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冷漠無情,周身竟是涌起了陣陣魔氣。
可這些許長安自然覺察不到,他正在蒼茫大地之上,專心地修習他所悟出的黃品法術。
……
日月崩天術,中階黃品法術。
以日之剛,破敵。
以月之柔,化敵。
日月相生,剛柔並濟,可崩蒼天。
……
許長安盤坐於地,周身靈氣涌動,本身的悟性境界加上楊凌仙的悟性境界共同修習日月崩天術。
黃品法術果是難修,即便有着楊凌仙的幫助,也不是像先前那般輕鬆就可以成功修習。
以日之剛,破敵。
便是像烈日之前折磨許長安那般,揮出一記記光芒重拳,帶着蠻不講理的威勢將敵人轟成肉泥。
以月之柔,化敵。
便是像明月之前折磨許長安那般,揮灑出道道清冷無情的月輝,帶着無可匹敵的威勢將敵人分解碎裂,也可以將敵人的攻擊分解散去。
日月崩天術不僅可以單獨施展而出,也可以附加於法器之上。
當然前提是法器能夠承受得住日月崩天術的威力,似雙玄劍這般的低階上品法器便是承受不住,而品級成謎的畫杆方天戟,想必可以。
許長安凝神聚氣,一遍遍地不停嘗試,或是光芒重拳揮出,或是清冷月輝灑下。
而在許長安修習日月崩天術的同時,同樣在蒼茫大地之中的婉兒,也好似得到了何種福緣,面容欣喜,不停地轉着圈。
蒼茫大地之中的時間應當是模糊不定,也應當比外界快上許多。
在蒼茫大地中過了不知多長時間,待許長安將日月崩天術修習成功之後,蒼茫大地頓時隱去,婉兒重現出現,坐在他的旁邊。
“婉兒。”
“長安,看,美嗎?”婉兒站起身來轉着圈說道。
許長安定睛看去,原來在婉兒的身上穿着一件薄薄的月黃色輕紗,還散發着淡淡的月輝,如此一來,下凡的仙女都比不上婉兒的輕靈美麗。
“美,”許長安由衷地讚歎一句,眼神之中滿是柔情。
“這是我獲得的一件高階極品法寶,名爲月輕紗,可以爲我化解攻擊,能夠起到防禦作用,”婉兒向許長安解釋說道。
就在許長安和婉兒有說有笑的時候,英狴的聲音突然響起。
“小子,想不到你竟然這麼有天賦,你是第一個感悟到日月崩天術的人,那可是我的完整能力,”英狴的聲音不再似以前那般滄桑,反而有些陰森。
許長安和婉兒擡頭望去,盡皆吐出一口寒氣,由內而外地冒出陣陣刺骨冷汗。
此刻的英狴哪還有初見時的威武,周身涌起團團黑霧,魔氣於身上纏繞,全身的金白毛髮也盡皆被染成了黑色,像是一個大魔頭。
“你到底是誰?”許長安牽着婉兒往後退了一步,警惕地問道。
“我是誰?哈哈哈哈,我是英狴,也是滔天魔王,”英狴冷冷地說道。
許長安目光凌厲,按了按婉兒的小手之後,便衝上前去。
捏動法訣,一道金劍倏爾飛出,帶着鋒利的銳意,朝着英狴的額頭刺去。
“太天真,”英狴輕蔑地淡淡說道,而後額頭上的日月圖案好似活了過來,成了真正的日月一般。
一道金色光芒從烈日圖案中射出。
“轟隆!”“嘭叮!”
剎那間便將金劍衝撞的墜落於地,低階上品法器雙玄劍的劍身竟然出現了道道細小的裂縫。
一記光芒重拳之下,竟是可以轟碎一件上品法器,英狴的能力實在是太過於強大,而許長安從中感悟到的日月崩天術雖也是英狴的完整能力,但其實只是皮毛,遠不及英狴本身這般強勢。
“以日之剛,破敵。”
許長安從長安界內取出畫杆方天戟,施展日月崩天術,而後甩出一道燦烈的金色戟光,直直朝着英狴劈去,一如勢大力沉的光芒重拳。
“哼!”
英狴冷哼一聲,一道清冷的月輝從額頭上的明月圖案揮灑而出。
金色戟光遇到清冷月輝,就如寒冰遇上燙水,剎那間便融化得一乾二淨。
而清冷月輝帶着無可匹敵的威勢繼續朝着許長安衝來。
許長安心中明白,如果現在的他被清冷月輝分解掉,那便是真正的死亡了,所以容不得一點疏忽。
不斷施展出入門法術,製造出一堵堵土牆,一堵堵火牆,一堵堵冰牆……
可清冷月輝就像是無可匹敵的高冷女王,無視所有的障礙仍是直直地朝着許長安衝來。
許長安倒退之時,心中已是出現了些許的慌亂,這般無助的情況下又該如何。
“長安,堅持住,馬上就好了,”婉兒急切地說道。
原來在許長安動手之時,婉兒便已在着手準備一道低階上品陣法,這是她目前會的唯一一道上品陣法。
自她突破至五重靈渦境之時,上品陣法也便是能夠佈置了,而她手上只有一道上品陣法的陣圖,所以在蒼茫大地中剩下的時間,婉兒便將其學會了,此時正好派上用場。
“陣腳需要五百塊焰火靈石,五百塊紫紋靈石,十截鐵木,陣眼需要十朵焰曳靈花……“
婉兒一邊快速地嘟囔着所需靈物,一邊緊張地佈置着陣法。
許長安見狀,心中一動,馭動起五重靈渦境的靈氣,盡皆灌注到畫杆方天戟之中。
而後猛然止步,持戟橫檔身前。
清冷月輝飄然而至,許長安緊握畫杆方天戟死死頂住。
雖然清冷月輝不斷將許長安頂得往後退去,但其所具備的無可匹敵的分解能力在畫杆方天戟的身上卻是沒有起到作用。
由此可見,畫杆方天戟內部的封印一定將其原本的威力封存住了,它不僅僅只是上品法器,甚至有可能超越了極品法器。
畫杆方天戟從何而來?肯定不是董明玉家族之物,一定是董明玉意外所獲。
可又爲何要將畫杆方天戟封印住?其中蘊藏着什麼秘密嗎?
許長安不知道,也無暇去想。
神魂馭靈氣,靈氣入戟內。
許長安帶着畫杆方天戟猛然轉動,而後自上而下劈下,無可匹敵的清冷月輝便被劈散而逝。
與此同時,婉兒的上品陣法也已是佈置成功。
“神焰鎖天陣,成!”
婉兒大喝一聲,陣旗一揮,一座燃燒着熊熊火焰的陣法便出現在了洞穴之內。
“鎖!”
婉兒揮動陣旗控制陣法,而後足足有十道燃燒着火焰的鎖鏈從陣法中竄出,朝着英狴的身上衝去。
十道神焰鎖鏈撲到英狴的身上,將英狴牢牢鎖住。
鎖鏈之上燃燒着的神焰不斷灼燒着英狴的毛髮,黑色的毛髮頓變焦黑,而且其周身的魔氣也被神焰灼燒得瘋狂翻涌了起來。
“吼~吼~”“啊~啊~”
痛苦的獸吼聲與慘叫聲此起彼伏地響起,在潛心雲洞之內迴盪不絕。
許長安看準機會,心神一動,精神旋刃便朝着英狴的腦海襲去,痛苦更勝。
“無知小兒,膽敢惹怒我滔天魔王,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去死吧,”從英狴的口中發出滔天魔王的怒吼。
而後,魔氣更濃,不停地在洞穴之內翻滾,直至將整個潛心雲洞都佈滿了黑霧,而許長安和婉兒自然也被籠罩其中。
本還氣勢強盛的神焰鎖天陣,在魔氣翻滾之下節節敗退,繼而,神焰鎖天陣的陣眼,十朵焰曳靈花竟是被滔天魔氣找了出來,狠狠地摧毀掉。
陣眼被滅,陣法自破。
十道神焰鎖鏈盡皆崩潰,神焰鎖天陣頓時消失,而沒被損壞的陣腳靈物又是被婉兒急忙地收回到了陣盤之中。
“長安~”婉兒有些擔心地叫着許長安的名字。
“沒事,婉兒,”許長安拍了拍婉兒的手,安慰說道。
其實他自己的心裡也是沒底,他已然技窮,還是怪自己的修爲太低,無法保護婉兒。
黑色雲霧再次翻涌,陣陣鬼嚎怪叫不斷從其中傳出,極其刺耳,不時還會從中露出一張鬼臉,顯得滲人,心中發毛。
“小魔們,眼前的美味是屬於你們的,盡情享用吧,哈哈哈哈~”
滔天魔王話音剛落,妖魔鬼怪的歡呼聲便是響起,一張張鬼臉從黑色雲霧中露出,盯着許長安和婉兒不斷地做出噁心的表情。
婉兒被嚇得撲到了許長安的懷裡,身體急劇顫抖。
“長安,借力吧,”楊凌仙的聲音在許長安的腦海中響起。
借力?再次藉助楊凌仙的力量?
可自從上次許家借力之後,楊凌仙一直都沒恢復過來,如果再次借力,楊凌仙很可能會因爲消耗過度導致神魂消散,那便是真正的死亡了。
不行,絕對不行!
許長安沒有理睬楊凌仙的建議,緊緊地抱着婉兒,腦中不斷思考着逃脫的辦法。
“長安,沒時間了,快點吧,”楊凌仙急切地喊道。
可許長安仍然不加以理睬。
身處長安界內的楊凌仙,目光忽而變得堅定,堅定之餘又有着濃濃的悲傷與惋惜,而後閉上雙目,神魂之體馭動起丹田之內的所有靈氣連同五道白色旋渦,以及自身的神魂力量,在長安界內颳起一陣威勢旋風。
“長安,記得爲我報仇,殺盡那日老狗!”
“凌仙哥,不要~快停下,我們要死一起死!”許長安朝着楊凌仙大喊道,楊凌仙卻僅僅只給了許長安一個欣慰的笑容。
遇到了許長安,成爲了許長安的神魂,成爲許長安的兄弟,楊凌仙很欣慰,很開心。
楊凌仙的神魂之體逐漸變得虛幻,好似在風中急劇抖動的紙片,下一瞬就要被狂風撕裂。
突然,長安界內變得有些狂躁了起來,一陣土黃色的光芒猛然大作,將楊凌仙牢牢地壓制住,楊凌仙也就無法再馭動靈氣,逐漸變得虛幻的身體又再度復原。
繼而,一顆土黃色的種子從許長安的腹內出現,閃爍着土黃色的光芒,就連先前英狴的金色光芒都無法比得上此刻土黃色光芒的耀眼。
正如從夢中所看到的景象一樣,土黃色種子於天邊縫隙浮出之時,周圍的一切盡皆都成了它的背景。
婉兒看着眼前的土黃色種子,神情怔住了。
而藏在黑色雲霧中的妖魔鬼怪頓時發出陣陣慘叫,而後便一個一個的在土黃色光芒的映照下,隨着黑色雲霧盡皆消散。
潛心雲洞重新恢復成原先的模樣,只是空氣中還殘餘着魔氣的邪惡氣味。
土黃色種子朝着英狴緩緩逼近,滔天魔王有些驚懼,操控着英狴的身體不斷往後退後,而後驚叫一聲,化成一團黑霧“噗”地一聲,從潛心雲洞中消失不見。
英狴擺脫了滔天魔王的控制,頓時恢復了神志,但還不待其恢復過神來,長安界便在它的身上籠罩上一片土黃色光芒,而後英狴的身體就朝着土黃色種子飛去,被長安界納入其中。
在英狴被納入長安界的前一瞬,一道白色的身影被英狴吐了出來,“撲通”一聲摔到了地上。
許長安和婉兒往前探去,發現白色的身影竟是一位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