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自從收到幽熒關大獲全勝的消息後,連續幾日早朝都早早到場。而天言衡戰這幾天身體有些抱恙,在家修養,沒有上朝。
“諸位愛卿,此次我大龍朝大敗西藩,不僅揚了國威,還收得西藩做附屬國,這幾日西藩的大祭司–帕蕾莎·烏環多次上書奏請朕派兵進駐西都城,愛卿們覺得朕是派,還是不派?”
“啓奏陛下,微臣以爲,西藩向來出爾反爾,帕蕾莎家族也以狡詐著稱,所以她們不足爲信,不可派兵進駐,恐有詐。”
“陛下!西藩雖歷來不守信用,可畢竟降了我大龍朝,我大龍朝自開國以來便以和爲本,西藩大祭司也當着整個大陸的面向陛下呈交了投降詔書,況且我大龍朝兵甲富足,將士威武,量他西藩也不敢出爾反爾!”
“兩位愛卿說得都有幾分道理,所以還得想一個兩全之策,既不辱國威,也要制止西藩出爾反爾。”
“啓奏陛下!”這時國師走出來。
“陛下,臣以爲這兵還是要派的,若不派兵,會讓旁人覺得我大龍朝怕他西藩小國,但是……”
“國師有話直說。”
“但是需要選一個智勇雙全的主帥,還不能動用邊關的將士,另行派兵二十萬。”
“這……,朕應該選誰好呢?”
“啓奏陛下!臣推薦天言世子。”
“啓奏陛下!臣也推薦天言世子。”
“啓奏陛下!臣附議!”
……
羣臣紛紛推薦君然當主帥,皇帝思考了一會兒。
“傳朕旨意,命司兵殿即可點兵二十萬來赴西部邊關,封天言君然爲撫西大元帥,統兵二十萬進駐西都城。”
“陛下聖明!”國師故作姿態。
“就這樣,無事退朝。”
“恭送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三日後,在幽熒關的一處營帳內,君然正在收拾自己的行李,準備啓程回陽京,而宮廷大總管突然闖了進來。
“天言君然接旨~!”
君然放下已經收拾得差不多的行李,跪地聽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天言氏君然立下大功,本應歸府,然西藩仍有要務,朕身在陽京,恐難行事,朕再三考慮,決定封你爲撫西大元帥,統兵二十萬,進駐西都城,以揚國威,欽此~!”
“兒臣領旨,君父萬歲萬歲萬萬歲!”君然接過聖旨,總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這幽熒關將才濟濟,君父爲何命我爲撫西大元帥?”
“哎呦~!小祖宗,胡亂揣摩聖意是要掉腦袋的!陛下要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其他的將領哪有陛下的半個兒子親吶?”宮廷大總管捂住了君然的嘴,又鬆開了。
“唉~,我剛收拾好衣物來着。”
“是要收拾衣物啊,收拾收拾去西都城。”
“長這麼大我還沒去過西都呢,怎麼樣?選不遠啊?”
“不遠,一日就能到。”
“那總管會和我一起去嗎?”
“咱家離開陽京也有些時日了,咱家怕宮裡那些下人伺候不好陛下,到時候陛下可是要怪罪的,咱家可擔待不起,所以咱家即刻就啓程回陽京了,世子也趕緊率領二十萬人馬進駐西都吧。”
宮廷大總管說完就離開了君然的營帳,君然急忙跑出去追問。
“那二十萬人馬在哪?”
“快到了!世子不用送了,趕緊收拾東西吧!”
君然嘆了一口氣,摸了一下木架上的鎧甲,又繼續收拾行李了。
“稟大帥!二十萬已盡數到齊,隨時可以出發。”
身穿鎧甲的君然起身離開營帳,徑直走向戰馬,望着身後的二十萬將士,他騎上馬時,心裡滿是自豪。
“出發!”
君然一聲令下,幽熒關響起了號角,馬蹄聲與踏步聲混在一起,喚醒了沉睡的大地。
莊泰、姚起、拓拔亮、西門祝都在城樓上目送君然。他們四個之中,只有西門祝一人保持着笑容,其餘三個,皆表情複雜。
西藩沒有宮廷大總管說的那麼近,君然率兵馬不停蹄,趕了一天一夜的路,纔到西都城。
“怒沙西藩國歡迎遠到而來的客人!”
“你是何人?”
“回稟大帥,奴婢只是大祭司宮裡的一個婢女,大帥不必掛懷,大祭司專門爲大帥設宴,想爲大帥接風洗塵,請大帥下馬隨奴婢去赴宴吧。”
“大祭司的好意本帥心領了,回去告訴大祭司,待本帥將身後二十萬將士安置好了,再親自上門賠罪。”
“這……,奴婢不好交差啊!”
“駕!”
君然沒有再理會那個婢女,那婢女想追上去,但被副將攔下,君然騎馬騎得飛快,後面跟着二十萬大軍,這二十萬大軍浩浩蕩蕩,西藩百姓被眼前“大軍過境”的場景吸引了。
“大祭司,那大帥說您的好意他心領了,等他將二十萬人馬安置好了再登門賠罪。”
“無妨,將宴席撤了,退下吧。”
“是。”
帕蕾莎·烏環看起來與君然年齡相仿,腰細如楊柳,皮膚如白雪,雙眼如明珠,若卸下臉色的濃黑妝,再將髮髻取下,想必是上好的美人胚子。
君然將二十萬人馬分兩處駐紮,一處在城北,一處在城門外。在忙碌之中,君然抽空寫了一封家書,命人送回天言府,只爲報個平安。
“報~!啓稟大帥,我軍三萬多將士突發瘡疾!”
“瘡疾?好端端的,怎麼會染上瘡疾?”
“據說是喝了西都城外的河水!”
“河水?你帶本帥去看看。”
“是!”
君然在士卒的引路下,來到了城外那三萬染疾將士所在的駐紮地,他走進了其中的一個營帳。
“大夫,這病可有良方治?”
“回稟大帥,此疾除非仙神下凡醫治,否則染上之人難逃一死啊!”那名大夫說。
“大帥不可!一旦染上瘡疾,一個時辰內就會癢痛難止,半日內全身潰爛,活不過一日啊!”君然剛想要靠近牀上的千夫長,就被一旁的士卒攔了下來。
“讓開!”
“大帥不可啊!”那大夫勸說。
“本帥命令你們讓開!”君然爆發出了武真力,攔他的士卒被真力擊退並倒地。
“大……,大帥,末將無能,恐不能爲……,爲大帥衝鋒陷陣了。”
“本帥能有你這樣的千夫長,是本帥的福分,你若有什麼心願,告訴本帥,本帥必竭力幫你!”
“謝……,謝大帥,末將家中有……,有七旬老母,還望大帥,望大帥幫我照顧……,呃啊~!”那名千夫長看起來非常痛苦,不停地撓自己的身體。
“本帥幫你!”
“此生不悔遇大帥!”說罷那千夫長就咬舌自盡了。
君然看着眼前的一幕,心情無比沉重。他下令禁止飲用城外河水,將染瘡疾而忘的三萬多將士全部火化,命三萬人將骨灰盡數帶給已故將士的家屬,又上奏朝廷,請朝廷發放撫卹金,並派人徹查此事。
此時,幽熒關也得知了這個消息,守關將士紛紛表示惋惜。而那個蒙面人,又偷偷往陽京城方向傳信。夜晚,傳信的烏鴉飛到了陽京城的國師府,國師打開信條,看完後一直哈哈大笑,笑聲中充斥着陰險小人的氣息。
再看西都城,君然正怒氣衝衝地趕往祭司府。
“這位大人,您不能進去啊!”攔君然的,是祭司府一個看門的。
“什麼人?膽敢擅闖祭司宮?來人,給我拿下!”祭司宮的侍衛長衝了過來。
君然猛的一揮,掀翻了兩三個侍衛,侍衛們見勢不妙,就迅速將君然團團包圍,君然繼續往前走,那些不怕死的,拿着武器攻擊君然的侍衛,三個、四個……,都被君然奪去性命。
君然很快就殺到了祭司宮的主殿前,而帕蕾莎·烏環此時正在殿內。
“小子!休要再往前!”從殿頂飛下來四個老者。
“原來這裡還藏了兩個文豪和兩個武豪。”君然輕描淡寫地說。
君然握着手中的劍,劍身上的鮮血正往下滴。若這四個老者聯手對付君然,君然必死無疑。
“讓帕蕾莎·烏環,自己滾出來!”君然劍指主殿。
“小子!既然你執意如此,就別怪老夫不客氣了!”
那文豪老者在空中盤坐,取出背後的琴,彈起琴來。那琴聲抑揚頓挫,聲浪中包含着文豪的深厚文真力,一般的侍衛受不了這樣強有力的威壓,全部退到了幾十步外。
被聲浪所擊之處,無不炸裂破碎,眼看就要君然就要中招了,君然反應快,連翻幾個跟斗躲過,誰曾想那琴聲越發急促,君然找到了其中破綻,看準時機,使出了止水劍法,劍浪將那文豪老者的琴絃全部切斷,那文豪老者中了一招,吐出了一口血。
“什麼?這小子竟然是武豪!”另一名文豪老者大喊。
“小子!修行不易,你已算得上天才,若你此刻退去,老夫便饒你一命!”一名武豪想讓君然就此罷休。
“廢話太多,要打就快打。”
“好,是條漢子!今日就留你個全屍……,結陣!”
那四個老者剛準備佈陣,大殿的門就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