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仙界的另一端,可以說是邊際,又或者是盡頭的地方,花舞和輕蘿,青嵐,落櫻,四個人正面對着一個敵人——他們目前唯一的敵人,那個滿身紅色紋身若猛虎一般的粗獷男子,他不知已經在冥界呆了多少年,全身已經是滿滿的死氣。
這是來戰鬥的最後一位沒死的冥兵了,他也是所有高級冥兵之首。
青嵐和落櫻讓剩下的十幾個白衣仙人都退後,不允許他們參加這一場,或者是流雲那邊的另一場戰鬥,因爲那隻能成爲炮灰,只會去送死。
“我叫做天罡。”那個上身赤裸的壯漢說着,每一個字都像從地獄裡面爬出來的一樣,“我是冥族最爲強大的傀儡,仙界中人,除了你們仙皇,沒有人是我的對手。”
“你哪裡來的自信?要知道就算是鬼面神和北冥月來了,我們也有一戰之力。”青嵐搖了搖頭,輕輕說得,但是面色依然那麼凝重。
“我蟄伏冥界上萬年,經歷了上萬個輪迴而不去奈何,你知道我爲什麼要那麼做麼?”天罡的神色有一些陰冷。
“爲什麼?”輕蘿面露一絲好奇之色。
“因爲冥界的死氣吸引了我,在這裡,我可以自由地修習那些被世人認爲是邪惡法術的冥術,我可以擁有我在塵世所不能擁有的一切。其實對於我們這些人,處於實力的邊緣,是擁有不戰之權的,在冥界還有幾個像我一樣的人留守冥土,因爲冥界取勝之後,他們就是最後的希望,可是到了戰場之上,這些人的力量既沒有冥神鬼面神那樣的強大,也沒有冥兵那樣弱小得不拘一格,影響戰局的力量很小,最終不過是要被更強的人秒殺。無論仙界或是冥界的士兵剩下幾人這都不重要。”天罡的聲音陰冷至極,“可是對我來說,戰鬥就是一切,我沒有什麼目標,只渴望一戰。這一戰,我渴望了數千年。”
“在冥界你不能參與戰爭,不僅僅是破壞了所謂的平衡,而且你也得不到真正的戰鬥——爲了在冥界留着就必須輸,奈何橋的力量就連太冥邪帝也無法阻擋。”輕蘿淡淡道,眸子間微微多出一絲的疲憊。
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裡,也沒有人知道她遇到了什麼樣的人,得到了什麼樣的真相。
唯一的真相是,輕蘿仙花帶着聖潔的靈魂回來了,沒有就此逝去。
一如她和花舞她們分別那天,輕輕地走,卻也輕輕地來。
“輕蘿姐姐,我們四個人都是小蒼茫境的高手,打敗他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吧?而且這裡也不是冥界,冥術沒有死氣支撐。能有多強大呢?”花舞眨了眨靈動的大眼睛看着那白衣靚麗的身影,那平淡聖潔的裙襬盪漾着絲絲盪滌心靈的夢。
洛櫻也是投來了期待的目光,紫色眸子微微動了動,似乎早就把對面那個強大的敵人忘了。
“可笑。”天罡冷冷地笑了笑,他的笑聲如此的難聽,一點也沒有豪爽之意,只有陰詭之氣息,花舞不禁撅了撅嘴,還是雲哥哥的笑聲最好聽啊……至於黛姐姐,連笑都罕見,更別說出聲了。
“你們就算是四個小蒼茫境的高手又如何?這裡不是冥界又如何?”天罡搖了搖頭,帶着些戲謔和嘲笑,眸子間的光卻更盛了,彷彿隨時就會爆出來,帶着那濃密的鬍鬚,給人一種粗獷到了恐怖的感覺。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都是塵埃,都是轉眼即散的塵埃。”天罡手中那把刀閃耀着紅色的幽光,“我的冥術,集合了上百冥術的集合,每一式都是世界之神。你們怎麼抵抗?告訴我,你們拿什麼抵抗!紫櫻花,矢車菊?輕蘿?啊哈哈哈哈哈哈,飄渺可散罷了。”
“哼!沒有試過,你怎麼知道?”洛櫻的眸子裡面紫光幽幽,投射出一到落無痕的光芒,灑下一到光暈,倒映在星空裡面,她的紫色衣衫隨着紫色長髮飛舞,讓人如癡如醉。
“你們都小心。”輕蘿嘆了口氣,眸子也是非常濃重,“他的實力不比梵空差。”
“梵空?!”花舞一臉驚詫和畏懼之意,“輕蘿姐姐認識梵空?”
“他爲了復仇而復仇,那條道路是我指給他的,輕蘿仙花永遠聖潔,不容得一絲的陰暗。我將那個少年引入深淵,也就是給了他重生的機會。”輕蘿目光平淡。
“可是他沒有獲得新生,發而在死神的道路中越走越遠。他無情,爲了殺戮而殺戮,爲了和影哥哥多年前的一次約定,甚至爲了連黛姐姐都不知道的妖界覆滅之始來到了冥界,差點殺了雲哥哥,和北冥月分身打得兩敗。”花舞嘟了嘟嘴,神色有些複雜。
“可以說,這都是宿命,沒想到他還和流雲有過不爲任何人所知的約定。不過我對任何人的局都不感興趣,我只是要說,這個人很強。天罡地鉞,是冥界蟄伏萬年的殺神,甚至更久,十萬年,三十萬年?他們都忘了時間,他那把天罡刀無所畏懼,只要被斬到,就是粉身碎骨。”輕蘿眯着眼睛說道。
“那麼厲害啊!”花舞雖然不可能退縮,受流雲粉黛的影響她的心已經足夠堅強,可是此時手還是忍不住顫了顫。
青嵐則是死死盯着手裡的無月扇,沉默不語。
“梵空麼?那傢伙確實是一個怪物,可是我曾經跟他一戰過,就在不遠之前。”天罡冷冷地道,“我和他打了一個平手……其實他若是沒有滴血矛,不可能贏最後的一絲。”
“那就不叫平手,你的手上不是也有天罡刀嗎!”花舞憤憤不平,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這樣憤憤不平。
“哈哈哈,多說無益,原本以爲你們也是數一數二的高手,可是沒想到連個梵空都畏懼成這樣,還說要和冥神大人一戰!可笑,就讓我來用你們的頭祭刀吧!”天罡面朝蒼天,對月大笑!他的生命,要在這一刻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