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辦司內廳。
“這邊陲將軍怎麼給跑到我們這小地方來,也知道所謂何事?不會是來找我茬的吧,怎麼辦呢?”
縣丞有些擔憂,胡言亂語道,四品參軍,若是一刀砍了自己,不見得自己那個便宜郡守叔叔會爲自己出頭。
“如何是好,偷娶的第四房小妾得藏好,邊陲將軍最是好色,嗯,請他香香樓一趟,再弄些錢財”
縣丞自言自語道,心神不寧,自己搶娶小妾的事,做的可不算光彩。
“縣丞久等了”
李參軍邁着虎步走進大門,望着瞎晃悠的縣丞,冷冷道。
“李參軍,下官拜見”縣丞唱了個官諾,偷偷望了一眼自顧走到上座得李參軍,立馬喚丫鬟奉上香茶。
縣丞頭冒冷汗,丫鬟已是換上兩遍香茶,李參軍只是坐上座,沉思不語,真是口渴了?。
“吳縣丞”李參軍淡淡道。
“李大人,可有事吩咐下官”縣丞連忙從座上站了起來,這個粗人想做些什麼?
“吳縣丞,怎麼回事?”
李參軍一臉冷色,發現桌上卻是有一方官印。
“李參軍,下官以爲將軍若是有事不便交代,可自行拿官印行事”
縣丞面露苦色,我這從七品小官可不敢沾您的大事。
“胡扯,你乃是大燕官員豈是不懂規矩,武人不掌事”
李參軍厲聲道,武將不得干涉當地政事,不然處以極刑,這是太祖定的規矩。
“你跟此地駐軍可熟悉?”
李參軍忽然輕笑,敲打着桌子語氣慢慢道。
“熟得很,我與趙一軍將軍相熟,可是有二十年的交情”
縣丞挺了挺腰,有些底氣道。
“如此便好,本將沒有將令進不得軍營,希望縣丞相請本地守軍將領過來一見”
“此等小事在下立馬去辦”。
縣丞鬆了口氣,早說就不得了嘛?
鎮西軍營。
“趙將軍,吳大人在外有事找你”
趙將軍手持銀槍,劃出幾道寒光,如同咣咣長虹,收入懷中。
“吳蛋碎找我,去提身便衣來”
趙一軍嘿嘿一笑,是要去逛窯子嘛?還親自門外等着,幸虧自家母老虎不在。
“吳蛋碎,你搞什麼”
望着全身官服的吳縣丞疑惑道,你穿成這樣,怎麼玩耍?老子衣服都脫了你給我看這個?吳碎蛋啊吳碎蛋怪不得,老子給你起的外號沒錯。
“趙一鳥,大事,邊走邊說”
“大事?”
趙一軍眉頭一皺,逛窯子的事讓寧兒知道了?不可能啊。
“看來這位便是悍將之名的趙將軍”
還未進門,李參軍竟已侯在門口,少了幾許威風。
“大家給面子而已,見過李參軍,李參軍的連環刀之名,在下也是聞名”
趙一軍雖只是正七品武將,但勇猛無比,頗有名氣,如今有兵權在手,比起李參軍一類,更有話語權,倒也是承禮。
“哪有哪有,來啦上座”李參軍大笑,能讓軍中聞名的猛將誇讚,心中自然暢快,竟把鎮辦司當自家的一樣。
“不知李參軍喚在下過來?”
趙一軍露出一絲異色,望了一眼吳縣丞,你就這樣賣了我?我們的二十年交情?
“裡屋詳談”
香茶都已換過三盞。
“兄弟可願幫我這忙”
李參軍慢慢道,瞄了一眼趙一軍,心中想道:你若是不答應此事,便是得罪柱溫侯了。
“溫候之子,九工門,先天道體”趙一軍嚼着幾字,嘴角發苦。
九工門可是大燕國的天,一旦小將軍送去門中必定一躍成龍,若是不應下,自己必定被柱溫侯記恨,若是應下凶多吉少,誰知道會不會有世外高人一刀劈了自己,不答應自己也就混到頭了。
“好,李參軍,這調動軍馬的事可大可小,相信溫侯必定會在下收尾,可這糧草若無命令就算是吳縣丞也提不出多少”趙一軍應了下來,自己不出手是不行了,等吳蛋碎配合一下,自己調個幾百人,只求無過。
“吳縣丞?”
“嗯,身爲本縣父母官,我也最多提個五百人二十日的糧草”
吳縣丞思量道,等着李參軍討價還價。
“五百人三十日糧草,本將便欠你個人情”李參軍無力道,無錢寸步難行。
“下官盡力”
吳縣丞嘴角一揚,土鱉一個,自己可以偷偷剋扣個五百人五日的糧草,那就是五百多兩,吳碎蛋雖說膽小,但也有些真本事,比如強搶民女,搜刮金銀啊都是順溜的很。
燕都邯京玉香宮。
“正是先天道體”
魯公公笑道,自家主子有如此後輩,孃家有人,日後權勢未必再上一層,如今自己投靠是對人了,日後少不了獎賞,總管一職不再話下,換取一枚靈丹更是有機會。
“可是不知誰走露風聲,奴婢想消息立馬就傳到鄰國安插在本國的勢力去了”魯公公苦道,先天道體雖好但也要過了這些敵國的阻攔,胡州一向不太平,更有幾個大國安插的勢力,胡州軍部竟都有內鬼。
“西魏和南陳佈置在我們胡州暗手也是不少,王上本是有意拔光這些暗樁,但無合適人選,劉皇后恐怕也收到風頭?此婦人心存歹毒,絕不可能讓我那小侄子輕易來京,小魯子,拿我手諭,到供奉堂請高手”柱皇妃來回渡着步,忽然笑着說道,柱家實力雄厚,不缺高手,但不可輕易冒頭,只要供奉堂派出幾名供奉,王上必定知道我柱家出了如此天才,還不上心保護。
谷江鎮。
“路上被數百名死士埋伏,軍中百位好手拼命拖住,才讓末將帶着小將軍突出重圍,雖有三名一流高手,但是死士狠毒,實力雄厚,也不乏狠手,一路激戰隨衆將士一起長眠黃土”
隨着李參軍的話語,趙一軍更是臉色發黑,你一路上這麼激烈,我要知道不幫你了。
“可有向柱老將軍求援了麼!可有親自前來接應”吳縣丞驚道,三名一流高手, 一流高手在谷江城稀少至極,就算整個城周邊的世家高手,加起來不過才八名登名在冊而已,縣城內就有六名罷了,城內三大世家各有一名,剩下的幾人做的不是買賣,便是在讓縣衙供奉起來,軍中爲將,比如眼前這位趙一軍。
“有,三天前便已發了信天鴿,但兩位也知道,即使事情緊急,老將軍也不可能離開白雲關前來接應,還望兩位拿出些本事出來。”李參軍叫苦道,老將軍堂堂頂尖高手,卻被一張聖旨困在白雲關十幾年,李參軍看到趙一軍神色有些不對,可是害怕了不成。
“吳縣丞”
李參軍倒想從此人身上摳些高手出來。
“有些事李參軍恐怕不知,本縣雖有一名一流大高手,有密令在身,我怎麼使喚得懂,倒是手下的捕快有些可用的”。
“只有一些捕快?可有二流高手”
“有,很多個”
吳縣丞自信道,一流的高手本鎮卻是有十幾名,都是便宜叔叔送來的。
“趙兄弟”
李參軍可憐兮兮道。
“都喊上兄弟了,在下手上有大碗馬數十匹可用”
大宛馬體形好、聽話、快速、適於長途行軍,在征戰中發揮了重大作用,在成吉帝國就是靠一支五萬的大宛馬騎兵橫掃六個大國成爲西邊第一帝國,形態血紅,汗如血液,又稱汗血寶馬,腳力神速。
“難道就是千金難尋的,汗血寶馬”李參軍驚異道。
“雜交過,血少了點,但汗絕對不少,是多次雜交的,腳力比尋常駿馬快上不少”。趙一軍心虛道,名頭雖大,但是嘛是雜交多次,不是多十次,相馬的老者卻是說二十兩白銀差不多吧,比那些黃楱馬應該好上不少吧。
“軍中也將挑選百名精英好手,吳縣丞,那個黑山捕快定要給我帶上”
趙一軍也不理會李參軍眼中那越發明亮的眼神,將者愛馬,很正常。
“黑山捕快?”吳縣丞與李參軍同時喊道。
一個是驚嚇道,一個是好奇道。
“嗯,就是此人,得到無名道士的真傳,一手探風之術,鮮有人敵”
“道士,可是受封的道士”
李參軍更是失聲道,若是是受了符祭的道士可是了不得。
“應當是,當初路過谷江,小將可是連面都見不到,那小子可是有福氣的的”
“有福氣?死皮懶臉的蹲在人家道觀面前,大罵騙子,進了門跟孫子似的,舔着臉求道士交他一招半式”
吳碎蛋不屑道,自己被訛詐了多少銀子不說。
“最後呢?”
李參軍也是好奇道。
“學了一招又一招,最後讓他用三個口味不同的女子把道士給買通了”
吳碎蛋惆悵道,自己把美貌的小妾送上門,道士反而把自己狂罵一頓。
“倒是個妙人,真乃大勇之人”
李參軍讚道,如今道士可不是什麼好脾氣的,竟然如此讓人給買通了。
“也是奇怪,黑山捕快在道觀三天三夜學習妙法,結果把道士給嚇跑了”
“臨走前,還大聲呼喊,三清祖師在上,自己竟冒犯了天人”
趙一軍與吳碎蛋有鼻子有眼道,李參軍卻是不信,受封的道士可是尊貴的很,就算大將軍見到也要禮讓三分。
“呵呵,市井誤傳罷了,受封道士可通鬼神哪裡是一名小小的捕快可以驚擾,或許真的學到一招半式,若是他有些用處地呀,給他些好好處的事,倒是可以帶上”
李參軍高傲道,你們這兩人淨是胡扯。
“哦”
兩人相視一眼,冷笑道,竟然敢看不起王大志,他可是黑道至尊霸天的後人,別說他不會武功,就是殘廢誰敢欺負他,還有那個狂到無邊的王真,十七歲與郡州的子弟爭鬥,狂砍一條街頭,只爲了一個青樓女子,武鬥十大青年才俊,最後被逐出家門,人殺多了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