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李克用已經答應了李存勖的要求,將李存忍調遣給自己,但李存勖卻不準備離開。
李存勖心裡還有一大堆話,要對李克用言明。
他這次行動,短則幾個月,長則半年,恐怕又會奔波很長時間。
因此,他打算將自己心中原本打算要做的計劃,一一向李克用稟明。
想到這裡,李存勖又向李克用抱拳道:“父王,兒臣有一事不明。”
“說。”
李存勖依舊保持着恭敬的動作,沉聲道:“不知父王對火藥研發的進度,到了何種地步?”
“你問這個幹什麼?”李克用奇怪地看了李存勖一眼,倒也沒有隱瞞:“製作火藥,還有炮彈的技術倒是已經成熟,但火炮的製作倒是毫無進展……要想成功鑄造朱友貞手中那種火炮,恐怕還要一大段時間。”
李存勖聞言,沉聲道:“孩兒手底下,倒有個人才。”
“是原天山劍派的那個人?”李克用對李存勖的班底,還是有着幾分瞭解。
李存勖點頭,道:“不錯。”
李克用問道:“他不是鑄劍的嗎?難道也會鑄造火炮?”
李存勖沉吟道:“回父王,沈清衣雖然出身天山劍派,但並不是只會鑄劍。他算是個全能鐵匠,而且極其善於變通……他的鑄造技術,恐怕已經不在其師父凌霄子之下了。屬下覺得他應該能幫上忙。”
“也好。”李克用略一思忖,瞬間想到了手下稟報的火炮的威力。若是李存勖所說那人,真有擁有研發火炮的能力,他必定要委以重任。
“如果他真的能夠將火炮製作出來,倒也是奇功一件……爲父最近打算建立一個軍器監,專門用於研究武器和火炮製作,你讓他來試試吧。”
“兒臣遵命。”
……
很快,李克用便將李存勖的一干手下盡數送了回來。
除此之外,李克用還將幾十個通文館門徒調遣過來,供李存勖差遣。
如此一來,李存勖便有了可用之人,倒是不復之前光桿司令、無人可用的尷尬。
此刻,李存勖坐在一間廳堂裡,周圍都安靜下來。而郭崇韜、李泰、潘鳳、沈清衣、王樸還有楊焱楊淼等人,都已經站在了李存勖身前。
這些人都是李存勖的嫡系,他們之中也不大可能有別人的眼線。
這時,衆人都向着上面的李存勖彎腰抱拳。
“殿下。”
李存勖隨意揮了揮手,徑直道:“父王給我下達了任務,這段日子我很有可能不在太原,因此有些事情需要你們去做。”
“殿下但講無妨。”郭崇韜再次拱了拱手。
李存勖點了點頭,環視衆人一眼,最後還是將目光投向了郭崇韜。
郭崇韜仍舊面帶敬意。
李存勖對着他向來倚重的郭崇韜道:“安時,你帶着潘鳳等拱衛司一行人,還有楊焱楊淼兄弟二人,替我盯緊契丹那邊的動向,而且,一月之後,耶律剌葛會將五百匹良馬送到檀州以北五十里處,你負責安排接收。”
“屬下遵命。”郭崇韜彎腰一拜,然後與潘鳳等人默默離開。
李存勖又看向一旁的沈清衣。
“清衣,你打造的輕甲怎麼樣了?”
“回殿下,已經全部打造完畢。”沈清衣露出一副很是輕鬆的表情。
“很好。你先將這一批輕甲全部交給王樸。”
“屬下遵命。”王樸先是對着李存勖拱拱手,又對着沈清衣抱了一拳。他已經漸漸成爲李存勖手下的後勤管理員。
李存勖想了想,又道:“對了,還有一件事,父王要建立一個軍器監,我已經爲你請命,讓你進入那軍器監,研究武器和火炮。”
“火炮?”沈清衣眼睛一亮,倒是有些意外:“武器我倒是會鑄造,但這火炮,我卻是從未接觸過。”
“你就放心地研究,就算沒研究出什麼頭緒,李泰也會爲你解決這個問題的。”
李存勖說到這,頓時將目光轉向李泰,然後對李泰道:“李泰,那幾十個通文館門徒,就先交給你,供你差遣。除此之外,有一件事要交給你去做。”
李泰頓時抱拳道:“願聽殿下差遣。”
李存勖點了點頭,然後拿出來寫着密密麻麻的字體的一張紙,上面寫的正是人名還有地址。
李存勖將這張紙遞給李泰,吩咐道:“你按照名單,一一去尋得這些人,務必善待,帶回太原。這些人可是幫助過朱友貞製作火炮的匠人。”
這份名單,正是李存勖當時從朱友文手中所得的情報。
“屬下遵命。”
……
一切事宜都安排完畢之後,李存勖便準備出發了。
他這次去執行任務,只打算帶一個人,那就是李存忍。
之所以要帶上李存忍,除了她的武功夠高之外,還有其他原因。
這時,李存忍已經款款向李存勖走了過來。
李存勖轉過頭,見她已取下了面具,臉上紅紅的,有點不好意思的樣子。
“小妹,你臉上易容的疤痕,沒了?”李存勖明亮的目光李存忍清秀的臉上拂過。
他再次看去,只見李存忍臉上的皮膚很是白淨,讓人一眼便感覺她精神氣色很好,白淨而雅緻。
“二哥,義父已經知道了二哥爲我做的事,易容自然也是沒了作用。”
李存勖打量着李存忍的面貌有了一會。她今天並沒有穿着之前的黑白勁服,而是換上了另一身衣服。
這身衣服,雖然也是黑白相間,但對比之前卻有種不一樣的感覺。
她的這身衣服,仍舊屬於一種便於行動的勁服。不過,這身衣服的綢緞面料卻看上去非常柔軟,而且還泛着光澤。
李存忍身上的衣服料子雖然柔軟,卻絲毫沒有給人一種靡靡柔軟之感。這身衣服如錦上添花,把她緊緻柔韌的身段,還有優美的線條弧度,都大致地展現出來,顯得整個人修長、優美。
雖然衣服的顏色不豔,但勝在打扮清素……
如今,站在李存勖面前的,根本就是個令人驚豔的絕色佳人。
李存勖眼睛一亮,突然又想到了什麼,道:“父王是不是對你說些什麼了?”
李存忍怔了怔,搖了搖頭:“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