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的太上老君“砰'地一聲關上破門,門上的一塊木板“啪”的一聲做了自由落體運動。
三人路徑南天門的時候,守衛兵看見猴子肩上扛個包袱,皆見怪不怪。他要是哪回空着手出來,那才叫奇怪呢。
三人進了雲朵,飄飄悠悠的往下界而去。小狐狸吃多了丹藥,肚子撐得像個小鼓。一打飽嗝,藥丸子恨不得都要從嗓子裡蹦出來。在沙華香噴噴的衣襟裡愜意的伸着小爪子晃悠着。突然她驚悚的大叫起來“美男!”沙華和猴齊天都向她望去。之見小狐狸晃悠的爪子慢慢的幻化成一個細細小小的手。
沙華急忙把小狐狸拿起來託到手上,等着她剩下的幻化,但不幸的的是,小狐狸就在一隻手幻化到肩膀的時候,戛然而止了。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搖頭。然後又等了半天,還是絲毫不見一點動靜。小狐狸看着自己人首,狐狸身子,四個爪子就一個是人的。而且想恢復整個狐狸身都不行。委屈的哇哇大哭起來。看着這樣的小怪物,猴子和沙華面面相視,都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小狐狸了。
這不能怪小狐狸悲憤,只能說怨自然萬物的法則。
但凡妖靈脩煉,都以先修成人身爲第一步。最初的當然是先修個人首,但人家一般都是收縮自如的。就是想什麼時候幻化就幻化,不想幻化就恢復原形。然後再修煉到一定階段,就是身子的幻化了。所有的妖靈都是一下子就把整個身子幻化好的。從沒有第二例是小狐狸這樣,變了個小爪子就停滯不前的。而且還是不能再變回原形的那種。
小狐狸接受自己長得慢就夠難爲自己的了,如今又成了這樣三條腿的怪物,怎麼能不讓她崩潰。
猴子被小狐狸一聲接一聲淒厲的哭聲吵得頭疼欲裂,就在雲朵剛一落到沙華的家門的時候,嚇得是扔下包袱就跑,邊跑還邊喊:“沙華,這個小怪物給你了。
我還是等她長得大一點再來看她吧。”
小狐狸一聽連猴不候,人不人的都稱她爲怪物,頓時哭的更慘烈了。
沙華抱着哭得快斷氣的小傢伙,一時之間更是不知道該怎麼辦好。哄孩子的活,他是十竅通了九竅,一竅不通啊。可又不能任其大聲的嚎啕下去,只好笨拙的晃悠胳膊,嘴裡輕輕地說着:“小狐狸,你是世上最美麗的公主。”小狐狸小是小,但卻不傻。一聽沙華在那兒睜着眼睛說瞎話,直接把尖細的嗓音又提高了兩度。沙華突然有種置身馬蜂窩的感覺,滿腦袋都是嗡嗡聲。
“還是我來哄她吧。”一個輕快地女聲響在身前,沙華擡頭一看,心跳猛的停了半拍。站在面前的女孩竟是前幾日還在鬼界的小羅。小羅一身潔白的雪色紗裙,盈盈而立。柳葉的眉,秋水的眸,兩個大眼睛正希翼的看着沙華手上的‘小狐狸’。她清麗的小臉上無半點修飾,腦後也只是簡簡單單的綰了髮髻,耳後垂着幾縷青絲。
這是沙華與小羅恢復阿九真容後的第一次真正的相見。沙華在極北結界裡偶見的她,那時是一身狐裘,裹得很嚴,半張小臉凍得的蒼白犯青。在臨來妖界的那一晚,見的小羅也是毫無血色的臉和乾涸的脣。現在的一見,小羅靜如清池,動如漣漪。既嬌憨又嫵媚。沙華一時竟聽不見小狐狸的哭聲,滿耳都是前世阿九在翠竹山銀鈴般的笑聲。
“看這小傢伙哭得嗓子都啞了,你還不交與我哄?”小羅嗔怪的說着,上前徑直抱過還在沙華手上亂蹬亂踢的小傢伙放在懷裡輕輕搖着。
“小傢伙,都說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你現在是有點怪,可並不見得長大就不好看啊。姐姐小時候連人樣子都沒有的,你看現在還不是胳膊腿都全乎了?”
小狐狸聽着好聽又溫柔的聲音,睜開哭得紅腫的眼睛,看見抱她的是一個比她孃親還漂亮的秀色
空絕的大美人。又想到她剛纔說自己小時候沒有人樣子的話,馬上破涕而笑了。
沙華從小羅出現的那一刻,眼睛就沒有落在別處。看着小羅幾句輕語的就把吵鬧不休的小狐狸哄得眉眼言笑。看她一臉溫柔恬淡的拍哭累的小狐狸睡覺。沙華此刻心裡竟有一種溫馨在三人之間流淌,感覺他們也像妖王和他夫人一樣。只是希望誰也不要開口,破壞這種寧靜的幸福。
“你好,我是小羅。你的新鄰居,就住在你家的河對岸。'”小羅笑吟吟的走向沙華,大方的拽過他的手,把睡着的小狐狸放到他的手上,並自我介紹着。
沙華不明所以的看着小羅,一時搞不懂她在說什麼。莫名的往河對岸一看,果然正對着他的房子處,不知何時也建起一座一摸一樣的房子。只是門前沒有兩棵垂柳,而是植着一片小白花。小白花和曼陀羅不一樣,僅有如絲的花瓣,沒有那兩片小手一樣的葉子。
“阿九……”沙華不自覺的輕喚出聲。
“世上本沒有阿九,世上一直有的就是小羅。初次見面,請多關照。”阿九很隨意的說出之前沙華用了很長時間才證實的事。伸出凝霜賽雪的小手,主動要和沙華相握。
沙華就覺得他現在的思維根本不夠用。一堆舊的問題還沒有答案,新的問題又席捲而來。但看着伸到他面前固執的不往回縮的小手,還是伸出僵硬的手,和她相握一下。小羅好像很高興,又摸了摸沙華另一個手上的小狐狸,笑着轉身離開。
“以後叫我小羅就好,記得來我家玩。”小羅從不寬但也不窄的河面上起身掠過,聲音就飄在漫漫的河面上。
沙華的眸子一直鎖着小羅的背影。一直看着她走進河對岸的那所小房子裡才收回眼神。覺得此刻的情形竟是那樣的熟悉,就好似幾千年前,他也這樣看過一個女子。那個女子也住在河的對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