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弘曆的親信品影收到一張字條,讓他轉交給弘曆。他將字條轉交給弘曆之後。弘曆看了一眼,便深鎖眉頭。
“王爺,是紫煙姑娘的丫鬟綺菱送來的。不會出什麼事吧。”品影看到他悶懨懨的樣子,便開口說道。
“幫我去如影茶樓打探一下,是不是近幾日紫煙都沒有出現過。”他沉吟了一下便道。
“是,王爺。”品影匆匆離開了。
“王爺。”妙晴見到他在門口徘徊的樣子便踅了出來。
弘曆別過身子,見到她,便擠出笑意。
“近日紫煙姑娘都不上門來了,不知爲何?”她道。
“紫煙姑娘今日派人送信來,說身體抱恙,要歇息幾日纔會來。”他道,並揚了揚手中的字條。
“原來是這樣。”妙晴深深地瞅了一眼他。只見弘曆的眉宇間愁雲不散,她心中咯噔一下,怕是王爺對紫煙姑娘早就暗生情愫吧。想到這裡,她的手指索索抖着,見弘曆轉過身子來,忙將手指隱於身後。“那臣妾先行告退了。”
弘曆漫不經心地頜首,一面往外瞭望着。
她吮着下嘴脣慢慢地離去了。
過了沒多久,品影又一路小跑地回來了。他喘吁吁地對弘曆說道:“王爺,你真是料事如神,那紫煙姑娘果真是有好幾天沒去如影茶樓了。至於她到底生了什麼病,老闆也吱吱唔唔地說不清楚,對了,奴才方纔還打探到紫煙姑娘的地址,還費了奴才一兩銀子呢。”
弘曆一聽,便拿出一錠銀子掗入他的手上,促促地說了一句:“快說。”
他連汗也顧不上揩便俯在他耳畔低語幾句。
弘曆聽畢,便灑開大步走了出去。
妙晴還未走遠,聽門口這樣大的動靜,便又款款走來對品影問道:“王爺爲何走的這樣急?”
“王爺他……”品影是個機靈人,見福晉這樣問她,便圓滑地說道:“王爺有急事,具體是什麼事,奴才也不知道。”
妙晴乜斜着眼兒睇了他一眼,便走了。
“小姐……小姐……公子來了。”綺菱
隔着門朝她叫喊起來。
“是哪位公子?”她半崛起身子問道。
“就是你教他夫人……”話音未落,弘曆已經走到她面前,綺菱向他福了福身。
紫煙忙從枕頭底下摸出一條紗巾圍在臉上。
“你家小姐怎麼了?”弘曆走近問道。
“我家小姐身子最近不太舒服。”綺菱答道,“所以一直在家休息。”
“我能進去看看她麼?”弘曆站在這低矮房子的門,不禁蹙起了眉。
綺菱想着如今小姐這副面容是見不了人的,於是本能地想要回絕,卻聽到裡面低低地傳來一聲:“進來吧。”
儘管有綺菱踮起腳尖爲他將簾櫳高高地揭起,他的腦袋還是跟簾子撞到了一塊,簾子上那膩着一層髒污的塵垢使他皺了皺鼻子。
他走進去,看到她面朝裡躺着,便走過去。
“紫煙姑娘,鄙人今日貿貿然來到這裡,敬請紫煙姑娘諒解。殊不知紫煙姑娘到底生何病?鄙人府上有幾個優秀的大夫,如果姑娘不嫌棄的話,鄙人可以讓他們來瞧瞧姑娘。
“謝謝公子厚愛,只是紫煙微有小恙,不礙事的。”她微微側過臉,使他窺見她臉上蒙着的一層面紗。
“你的臉怎麼了?”他伸出一排手指想去揭她臉上的面紗。
“沒……沒事。”她嚇噤得疾忙按住自己臉上的紗巾。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他震了一震。他隱隱綽綽地似乎看到她臉頰上的血漬。
“不……不……紫煙真的沒事,公子請回吧。”她偏過臉,將被子高蓋過頭。
“紫煙姑娘,鄙人不妨老實說,如果你有什麼委屈大可以向鄙人傾訴,鄙人定會竭盡全力爲你作主。”他心中疑影子益發大了。
“公子,紫煙真的只是小病一場,明天……明天紫煙就會回去茶樓的……”她索索地抖着。
半晌沒有聲息,似乎他已經走了,她從被子裡探出頭來,卻赫然發現他還一眨不眨地死盯着她。
“你……怎麼還沒有走?”她見他滿面烏黑的樣子,結結巴巴地說
。
“你的臉怎麼破了?”他震驚極了,不顧儀態,兀自撥開她的面紗,雙手捧起她的頰腮,看到她的脣角已破,臉上有幾道淺淺的劃痕。
“紫煙不小心摔倒了,纔會這樣的。”她小聲地說道。
“怎麼這麼不小心啊。”他一聽才放下心來。
“纔不是哩,是我家少爺將小姐推下來,小姐纔會跌倒將嘴臉摔破的。”綺菱心直口快地說。
“你家少爺?”他圓溜雙眼,心直往下沉,原來她已經成親了,那爲什麼綺菱還稱她爲小姐呢。
“綺菱,你太多事了。”紫煙呵斥了她一句。
綺菱即刻噤聲。
“綺菱,你不怕怕,慢慢地說。”
綺菱心一橫,壯起膽子說道:“我家少爺那天要去賭錢,問她要錢,但是小姐不從,少爺一怒之下就把她推了下來。其實公子,我家小姐跟了他幾年,也着實吃了好多苦啊。多少次奴婢勸小姐要放棄少爺,她都禁不住心軟便又留在了他的身邊。”
紫煙聽着,不由得嗚嗚地啜泣起來。
“綺菱,替你家小姐買些藥來擦。”他從口袋裡摸出幾兩碎銀交到她的手上。
綺菱謝過之後便出去了。
他見她哭得這樣悲慟的樣子,心內也泛起陣陣酸楚,只得將手撫在她的背上輕輕地拍打着。
“別哭了。”他柔聲地勸她。她哭得眼睛微紅,鼻翅輕輕振動,脣角微瑟,自有一股清麗動人之韻味。
“噯,家裡來客人了啊。”說畢,楷瑞從門外走進來,卻一眼看到弘曆的手正放在她的背上,不由得勃然大怒。“你是誰啊?怎麼會到我家來?”
弘曆垂下手臂,看着他眼前的這個男人,身量不低,面容也長的不甚醜,只是渾身上下都充斥着一股痞氣。
“鄙人是紫煙姑娘的客人,聽聞紫煙姑娘生了病,所以前來探望她。”弘曆先是和言悅色地與他說。
“喲,是客人啊。”楷瑞上上下下仔細地端詳了他一番,似笑非笑地說道:“紫煙把你當客人,你可沒把她當作客人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