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賭坊,易嘆宛被扶手香的胭脂迷住了,拉着白蘇給她挑胭脂。白蘇大致看了一下,扶手香的胭脂真的很好,連她看了都有些心動了。
“渡王爺,你說哪一盒適合我?”易嘆宛興奮地問。
白蘇幫她看了一下,拿起一盒大紅色的胭脂,“這個顏色適合你。”
易嘆宛接過胭脂,聞了一下,是桂花香。她笑了起來,“渡王爺,你幫我試一下,看看適不適合我。”
白蘇笑了,“我是個男子,怎麼能幫你抹胭脂呢?讓別人看去了,可不好。”
“我可不管。”易嘆宛固執道。
白蘇無奈,只好拿指甲沾了一些,幫她抹在嘴脣上,然後拿鏡子給她看。鏡子裡的易嘆宛的雙脣十分紅豔,配着她那身火紅色的衣裙,煞是明豔妖嬈。易嘆宛抿嘴滿意地笑了,“渡王爺的眼光果真的好,我就要這盒了。”
拿到店家包好的胭脂後,易嘆宛便心滿意足地和白蘇走了。黃昏時,易嘆宛覺得累了,便放白蘇回烈山府。白蘇走了一天,脖子都疼了,她一邊往府裡走,一邊捏脖子。
“渡王爺,您回來了。”管家前來問候。
白蘇點了點頭,“嗯。”
“主子心情不大好,您待會注意點。”管家好意提醒她。
白蘇點了點頭,“嗯。”
走進轅天玉的房裡,就看到轅天玉坐在桌邊,目光沉沉地看着她,她的背脊有些發涼,問:“怎麼了,管家說你心情不好?”
轅天玉沒回答,一直盯着她,看得她心裡直發毛。白蘇問:“我的房間你給我弄好了沒有?”
“沒有。今晚六哥還和我睡。”
白蘇皺起了眉,“那你什麼時候把我房間弄好,我想洗澡。”
“我陪你到浴池去洗!”轅天玉站了起來。
白蘇的眉毛皺得更高,“我不習慣。”
看到六哥皺眉了,轅天玉有些着急,他輕輕皺了一下眉,“那你就在這屋裡洗,我出去等你。”
白蘇詫異了一下,看着他出去了。過了一會,下人把浴桶和熱水擡了過來。十容把衣服放在牀上,道:“主子,奴婢去外面給您看着。”
白蘇點了點頭,看着十容出去了。
轅天玉看到十容在門外站着,心裡有些生悶氣,六哥怎麼像防賊一樣防他,就這麼不信他麼?
大約半盞茶的功夫後,白蘇洗好了。等下人屋裡處理好後,轅天玉才進去。那時白蘇已經躺在牀上了,整個人神清氣爽的,那張臉給人一種說不出的娟秀。轅天玉愣了一下,躺到了牀上。白蘇很自然地往裡面挪了一下,把面折了過去。
轅天玉心裡有些不舒服,“我不喜歡易嘆宛。”
“嗯,我知道,你從小就不喜歡她。”
“我也不喜歡你和她在一起。”
“嗯。”白蘇微微合這眼,快要睡着了。
“六哥,你喜歡她嗎?”
“我要睡了。”白蘇嘟囔道。
轅天玉沒再問了,過了一會便聽到白蘇均勻的呼吸聲,她確實睡着了。轅天玉心裡有些想不通,他把白蘇翻了過來,詫異了一下,六哥熟睡的樣子竟讓他想到了流於公主。他微微皺起了眉,“蘇兒……”
他突然想起來流於公主現在已經不在西越了,他的人怎麼也找不到,現在他失去了任何有關流於公主的消息,就像當年失去六哥的消息一樣。連月七也不知去了哪裡,難道六哥和流於公主他只能擁有一個嗎?
次日,白蘇醒的比較早,天都還沒亮,可是那會子轅天玉已經走了。白蘇詫異,轅天玉到底是什麼時候起來的?
管家在她洗漱好後,道:“渡王爺,皇上派主子出城辦事去了,估計半個月後才能回來。主子走前讓屬下好好照顧王爺。”
白蘇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轅天玉實在是個大忙人,估計易嘆宛也去了吧。白蘇想着就笑了,自己在烈山府轉了一會,竟讓她發現烈山府裡種着朝顏,白色的朝顏。
管家說:“這是主子今年從西越帶回來的。”
“不是養不活麼?”
“主子自然有主子的辦法,主子在土下面放了一大塊鳳鳴玉呢。主子說渡王爺要是回來了,看到這些朝顏,一定喜歡。”
白色心裡一陣動容,喃喃道“是嗎……”
下午,赤王轅天齊和殷王轅天壁一起來府裡看白蘇,三人在院子裡一邊喝茶一邊話家常。轅天齊說:“前兩天我們出城替父皇辦事去了,昨晚纔回來,所以今天才過來看你。五年了,當初我們還以爲你跟着匯芳宮的那場火一起走了呢。”
轅天壁嘆道:“沒想到你竟然回來了,我們兄弟團聚了。不過,大姐已經嫁到北塞去了,二哥也不在了……”
白蘇淡淡地笑着,“幸好我們都還在。”
轅天齊笑道:“對對對,幸好我們都還在,爲了這個,我們要好好的慶祝了一下。不如,我們今晚去梵宮樓不醉不歸?”
白蘇忙道:“好。”
黃昏時,白蘇便和轅天齊、轅天壁去了梵宮樓,臨走前,她和管家打了聲招呼。梵宮樓是聖都最好的酒樓,客人非常多,白蘇他們直接定了間雅間。
酒席上,白蘇道:“留卿不會喝酒,直能以茶代酒了。”
轅天齊笑道:“無礙,三哥記得你最愛喝珍珠蓮花茶了。”
轅天壁立即爲她點了一壺珍珠蘭花茶,三人便一邊喝茶喝酒,一直到天亮纔回去。
轅天壁笑問:“六弟這些年一定去了不少地方吧,和四哥說說。”
白蘇淡淡地笑了,“這五年我一直呆在蟲封州,別的地方都沒去過。”
轅天壁和轅天齊怔住了,一臉的不相信,“你一直在蟲封州?當真?”
“自然是真的。”
轅天齊不信,“不可能,我們都把蟲封州翻了個底朝天了都不見你,你怎麼可能在蟲封州,這不可能。”
“是真的,六弟這五年一直在蟲封州,別的地方都沒去過。”
轅天齊和轅天壁都沉默了,沒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