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正奇見狀大驚,急忙制止騎兵的前衝,但騎兵衝勢太猛,大多數已進入了第一雷區,很多士兵和戰馬被第一顆雷炸到後,倒地時有可能觸到第二顆或是第三顆雷。
一連串的爆響,戰場是一片血肉模糊,猶如煉獄。見如此情況,田正奇鳴金收兵,回來清點人數,有七千多騎兵傷亡,值得注意的是實際死亡人數在兩千左右,有五千多人重傷。
地雷的作用,無論在古代戰爭與現代戰爭中都不是致命性的武器,它誕生之初的作用主要是針對機動部隊,製造大量殺傷,重點在於“傷”,在醫療部隊未組建之前,一個負傷的士兵會得到一個或是兩個未負傷士兵照顧,從而形成軍隊的大面積非戰鬥減員。
田正奇視察了傷員,這一戰到現在打的他是一頭霧水,這燕國怎麼不按套路出牌呢,看着哀嚎的傷兵,大腦中不停的畫着問號,這還是戰爭嗎?與敵方連個面都沒碰到,己方就死了這麼多人?這種戰爭的方式和手段已經超出了他的理解範疇,兵者詭道也,難道我纔是真正被算計的那個人。
田正奇命令部隊收集圓木、石塊,暫緩進攻。手下將領對這一命令很莫名其妙,我們這方又不守城,準備這些東西難道要蓋房子,打持久戰嗎?
雖嘴上有怨言,畢竟是軍令,只好執行。
午後,圓木、石塊準備完畢,田正奇重新整軍擂鼓進攻,走在前面的用石塊、圓木探路,這一招收到了效果,確實觸發了許多地雷。
大軍徐徐前進,到雷區的第一隔離帶後,圓木和石塊的作用就不明顯,因爲那裡沒有雷,在未有進展的情況下,田正奇決定再來一次衝鋒,整合騎兵部隊,令一部分步兵緊隨其後。
田正奇暗下決心這次一定要成功,與一個無名之人的鬥智鬥勇,讓他感到莫名的煩躁,希望這一切早點結束。
田正奇命令擂鼓助威,一鼓作氣拿下燕國北門。震天的鼓聲,馬匹的嘶叫聲及士兵將領不忿的心聲相聚合,氣勢空前高漲。
率先衝鋒的騎兵部隊來到了第二雷區,爆炸聲蓋過了擂鼓聲,田正奇的心沉了下去,歷史的一幕又來了遍回放。
田正奇在爆炸的黑霧中彷彿看見了一張臉在賤賤的笑,真咽不下這口氣啊。
田正奇的人生中何曾受過這個,這仗打的太憋屈了。畢竟還是年輕人,再優秀也有衝動的時候,此刻的“小田田”心中的憤怒已經取代了理智,目呲欲裂地要親赴前線去砍人。
如果不是親衛忠心護主,田正奇衝出去怕是回不來了,這一幕正巧被匆匆趕來的陳象升見到。
他大聲道:“將軍切莫意氣用事,身系千萬士卒,卻以身犯險,兵家之大忌也。現我軍兵力依然佔優,憑大將軍的智慧,定可找回戰場主動,抓住戰機,一舉平燕。”
田正奇點頭道:“多謝陳老將軍點醒我,是我莽撞了。老將軍找我何事?”
陳象升道:“大將軍,我是來請戰的,此戰我軍一直處於被動,被燕軍牽着鼻子走,看來是我們低估了姓姚的,此人雖名不見經傳,但用兵詭計多端,劍走偏鋒,不按常理出牌啊,戰鬥至今,未曾與我軍發生正面交鋒,我軍卻損失慘重,城中燕軍兵員素質及戰鬥力究竟如何,我們不知道,所以我願帶領所部五千人馬去攻擊東門,一探虛實。”
田正奇道:“陳將軍不可,東門赤松林密,定有伏兵,此去凶多吉少。”
陳象升道:“大將軍說的對,我也料到東門必有伏兵,就因有伏兵,纔可與之正面一戰,何況已預知有埋伏,我必步步爲營,廣佈探哨,引出伏兵,與之一戰。”
田正奇正色道:“老將軍的膽略和勇氣,讓人歎服,此戰兇險,如遇不可違,老將軍一定適可而止,全身而退啊。”
陳象升道:“大將軍,有些事情總得有人去做,身爲軍人,此職責之所在,並多年受齊國蒙蔭又食君之俸祿,當效犬馬之勞。”
田正奇拱手道:“陳老將軍保重,我靜候佳音。”
陳象升整整盔甲,深施一禮,轉身上馬,疾馳而去。
此時的姚大將軍與石春在視察城防,現在的燕都南城牆是在老城牆的基礎上外築“石春砂漿“,這混凝土的城牆其堅固程度,那是相當的硬!
此時的城牆不光外形端莊大氣,給人以安全感,作爲建築材料的“石春砂漿”更是修家,砌城的不二選擇,諾問“天下城牆哪家好,請到燕都南門瞧。”
撫摸着光滑的城牆,我心情大好。
有人來報前方戰事,讓我從廣告運營商的身份中剝離出來,田正奇被困北門地雷陣,另有五千兵馬向着東門掩殺,得知齊國騎兵部隊損失慘重,讓我對“風火震天雷“的威力很是驚訝了一下,原本以爲只是戰略威懾性偏大,沒想到實戰效果如此之好。
讓我對南門防守用的”風火震天雷“的爆炸火力抱有很大希望。
叫來傳令兵:“通知東門俞三河將軍,待齊國五千兵馬進入赤松林後,點火阻其退路,不可在林中與其糾纏,在齊國士兵慌忙逃出赤松林未成陣勢之時,於林邊開闊地布鴛鴦陣,正擊來犯之敵,不得與敵喘息之機,速戰速決。”
傳令兵走後,我對石春言道:“東門火起之時,離南門之戰的打響將不遠矣。”
一首民謠從城中老巷傳出:“北方有一燕,國富人精幹。北國千里雪,方圓萬畝田。無奈戰國事,烽火起邊關,國主一聲令,帯甲數十萬。子爲父披衣,父爲子掛劍。滿城離別情,叮嚀把家還。萍江那一戰,風聲悲色慘。將軍封萬戶,累累白骨築。人言子已死,老父淚已幹。放眼燕都城,屋屋起白幡。齊國洶洶來,誓要去我燕。老夫重披甲,不做亡國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