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殿中衆人是鴉雀無聲,緊緊盯着突如其來的一人一椅,一聲大叫打破沉寂,
“誰看見我鞋了!”
姚經理環視着周圍滿眼詢問的目光,“你們不要這樣看着我好不好,忒尷尬了。”
姚經理扶着已經停下旋轉的“星棋木”,一屁股做了上去,翹起那隻沒有鞋的腳,嚥了咽口水說道:“各位,在下卻有唐突,誰成想這木頭自己會動,離地三尺,迅疾如風,我滴個乖乖,這難道是我耽誤它起飛了嗎?”
這時一位紫袍老者排開衆人走上前來,顫微微的言道“星棋木動,必主天下大亂,古往今來此木或爲計安天下、或爲定國興邦、或爲開宗立派,成就千秋偉業之人能馭。當年國主收得此木之時,曾留下讖語‘木動則衛國興,馭木者爲天下主’,公子應爲應讖之人,今逢衛國大難,國主永寧欲自我犧牲,以保全衛國,恰逢此時,公子卻憑空踏木而現,難道是先代國主顯靈,以佑衛國渡此劫難嗎?”
霍伯安適時地朗聲道:“這位兄弟就是國主請來幫衛國度過難關的,諸位可能還不知道,她就是永寧未來的夫君,少時已被先代國主夫婦指定爲駙馬。今日救星已到,衛國必可逢凶化吉。各位儘可安心,就此散了吧。”
衆人有的三三兩兩交頭接耳;有點喃喃自語;有的狂奔;有的大笑地退出殿去,涓涓細流匯成一個聲音“衛國有救了”。
此時殿中三個人的表情最爲奇特,我是驚訝中帶着欣喜,永寧公主是驚訝中帶着好奇,哦,對了,還有一個,是賈仁義賈大人,是痛苦中帶着別離(哈哈),見還是沒人搭理他,就用盡最後力氣絕望的喘息幾聲,就此昏死過去,“老霍”又適時地一拍額頭說道:“來人,快去救救失血的賈大人”!
回到房間,霍伯安在閉目養神,衛永寧先看看我,馬上警惕地轉過頭去面向“老霍”急切地問道:“舅舅,你剛纔在大殿中說的事情是真的?”
霍伯安道:“緩兵之計。”
衛永寧先是鬆了口氣,隨即又苦笑了一下。
我直勾勾地看着永寧,聽着“老霍”蹦出這麼一句馬上提出反對道:“NO,NO,鳳凰殿中說出國主終身大事,豈可兒戲,你現在一句緩兵之計,恐怕不能服衆吧,事情回到原點,該來的還是要來,你說的鎮定自若,接下來要怎樣面對呢?要跑路的話我看現在就可以準備了。”
“老霍”詭異一笑說道:“看來是不用跑了,你小子正坐在一座寶藏上卻茫然不知,星棋木自身蘊藏着可以發動國戰的實力,世人不知道,很久以前他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叫‘帕加尼昂門之座’。”
我一聽馬上來了精神,急忙問道:“什麼情況,‘敗家娘們兒之座’怎麼話兒講?”
永寧公主聽我這麼說“噗嗤”一笑,也很有興趣地湊了過來,等着她舅舅講故事。
“老霍”翻了翻白眼:“嗯,現在世人只知道‘星棋木’窺視天機,測探風雨,卻並不知道它還有另一種神通,就是起死回生,驅俑成兵。”
“俑是什麼?”我驚訝道。
霍伯安目光變得深邃起來,緩緩道:“就是地下王陵陪葬的兵馬俑軍團。”
“但是,魚和熊掌不能兼得。”“老霍”接着道,
“這就像日分晝夜一樣,星棋木也分陰陽,如果窺視天機,測探風雨,爲陽;那起死回生,驅俑成兵,就爲陰。這就是星棋木的正反面,只可選其一,面對世人。”
我道:“爲解衛國之圍你想讓我選陰的?”
“老霍”道:“聖物在你手上選擇在你,但想成爲衛國駙馬,首先得保住衛國吧。”他不經意間眼角餘光掃了一下永寧。永寧則俏臉一紅低下頭去。
我看着永寧馬上亢奮道:“就按你說的辦,來陰的!大丈夫頂天立地,說來陰的就來陰的。”
“老霍”拊掌道:“好,我告訴你帕加尼昂門之座的口訣,‘休生杜傷——探,景死驚開——啓。’”
他又說道:“開啓帕加尼昂門,是利用反八卦,前一個口訣是探尋地下是否有王陵古墓,後一個纔是真正的驅俑成兵,這些也都是有等級區分的,探尋範圍的遠近,驅俑成兵的衆寡,存在時間的長短,這就看你的造化和磨練啦。”
我忙道:“你說這玩意還要探墓,還得是王陵大墓,即使第一個條件滿足,敢情能用的傭兵也指不定能召上來幾個,那也形不成戰力啊。”
“老霍”點頭道:“這世上只有王陵大墓有陪葬兵馬俑的葬俗,數量也都非常龐大,你剛入門能召多少,我說了要看造化。”
我有些眩暈道:“啊,那就是說要有墓還要有俑,心裡更得有數。”
“老霍”微微一笑,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
我總覺得哪裡不對,轉念一想道:“你說我剛入門,這探測範圍是有限的,又在是在衛國,我上哪裡去找陪葬兵馬俑的王陵大墓呢?”
永寧公主搶答道:“有的,衛國有大墓,是我父王母后的墓——衛國金甲墓。”
衛國金甲墓坐落於衛國城西巖湖山上,此處風景秀麗,景色宜人,更絕之處山上有一大湖,湖水深不見底,巖湖山之名由此而來。
“背山依水,是前有照後有靠,不錯。”“老”姚是搖頭晃腦的一頓品評啊。峰迴路轉,是曲徑通幽,七拐八拐印入眼簾一大片竹林和一間頗爲精緻的雅舍前,一白衣高大老者走了出來,“公主、霍爺,老朽恭候多時。”
這時目光轉向了我,微笑道:“這就是傳聞中能拯救我衛國之人?”
老霍點點頭道:“姬伯啊,沒錯就是他。”
“嗯,長相雖然猥瑣了些,但如果能救衛國,憑此功,娶永寧,也還說得過去。”姬伯道。
“不是老爺子,這初次見面,這麼聊天不好吧,就我這濃眉大眼的,用猥瑣來形容是不是,不—太—合—適。”姚經理腆着臉道。
姬伯一怔,永寧公主笑着上前挽住姬伯的手臂說道:“姬伯,您老,也是我長輩,我的終身大事,還得要您把把關那。”
老姚一聽這話茬趕緊改口道:“姬老爺子,你剛纔說什麼了,還說得過去,對嘛,說的過去,哈哈。”摟着老霍的肩膀就往屋裡走。
姬伯低頭對着永寧說道:“有趣。”永寧噗嗤一笑。
進屋後四人坐定,老霍說道:“姬伯,魯國兵馬這幾日就到。這段時間,姚公子需要使用您屋後的龜甲竹林,不管發生什麼,還請您在此地爲他護法。”
姬伯道:“霍爺,放心,只要能救衛國,老朽又何惜此身。”
老霍拱拱手,言罷,帶我出屋走入竹林。
口訣聲起,黑光乍現。
一片死氣以我爲中心慢慢擴散開來,腳下的地面隨着煙幕的由淡轉濃而不斷震動着,這時老霍感到有些異樣,只見濃密的黑霧籠罩的龜甲竹林內,相繼亮起了幾束紅色的光點,越來越多,一股強大的威壓在慢慢靠近,老霍看見那密密麻麻的紅點越來越近,驚懼的發現那是一對對的眼睛。
我收斂精神,寧心靜氣,召喚的過程中達到了一種物我兩忘的境界,還是很消耗精神力的,不知過了多久我緩緩睜開眼睛,呼出一口長氣。
目光轉向老霍,“哎呦!我去,老霍你什麼情況,怎麼造的這麼狼狽,滿臉黑灰,衣衫凌亂,你剛不會被強暴了吧。”
老霍抱怨道:“還不是爲了對付你召出來的那些兵俑,好傢伙不分敵我,兇猛異常啊,還要保護你,多虧可控時間短,要不然我只能棄你而去了。”
我假惺惺的笑道:“有那麼可怕嗎?膽太小。但是老霍,對你我是放心的,行走江湖講的是義氣,還棄我而去,你不是那樣人兒。”說話間感覺身後有什麼東西,我扭頭一看,一雙黑洞洞泛着紅光的眼睛在盯着我,“臥槽!哎呀!媽呀!我了個去!”噶!抽過去了!
老霍是一臉的鄙夷。
我又緩緩地睜開雙眼,又是那雙紅眼,我偎依在老霍懷裡瑟瑟發抖地道:“老霍,這,這是個什麼貨。”
老霍猶疑地道:“我也不知道,它是你召喚出來的,看它應該是兵俑,理應隨時限的到來,而隨其它兵俑消失的,但是它卻留了下來,而且它有別於其它兵俑,好像有自己的意識,從它出現就一直在你左右保護你,要是沒有它,剛纔我還真的顧不過來。”
“保護我,有這麼好的事兒?”我第一次認真地打量它,金盔金甲。
“金子金子!”老姚張着大嘴向金盔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