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後。
大一下學期,大二上學期這一年,這一年······
這一年裡,對於古容來說,還是很特別的一年。她自己也知道事情的緊急性,她都很乖巧,遠離她的剋星——水。
可是夏天的時候,還是發生了意外,她家再次漲水了,而且還被淹了。
那天古爸爸出差去了。
至於蘇御······
他們已經許久沒有聯繫了,他在做什麼,她也不知道,慢慢的,她也不再關心。
家中的張媽和張叔也回來家探親去了。
所以就她一個人在家。
全國各地的,連續下了幾個月大雨,這天夜裡,大水還在衝過了堤壩,蔓延到了她家門前。
河岸街道全部被淹了,她家屋裡也淹了水。
熟睡中的她在溼潤中醒來,黑黢黢的夜裡,她伸手觸碰到的地方都是水。
嚇得她瑟瑟發抖的爬到牀頭上方坐着。
摸了手機打開電筒,看着四處都是水,她被嚇得整個人的都慌了神。
水位還在持續的上升,她看着這水,被嚇得暈了過去,整個人都倒在了水中。
蘇御從京都趕回去,恰好是深夜,他看着被淹了的房屋,游泳過去打開古容的大門。
看着倒在水中的古容,水位已經漫過她的半個頭部,再晚些時間,水位就直接性的會淹了她,蘇御呼喊着“古容古容醒醒,醒醒”。
蘇御搖了搖古容,見絲毫沒有醒來跡象的古容,他有些慌張的抱了人,往三樓跑去。
把人放在乾的地方,他顫抖着手去觸碰了她的鼻息。
感受到還有呼吸,纔開始掐了古容的人中。
古容在疼痛中醒了過來,就着電筒的光,看着眼前的蘇御,她下意識的往旁邊移了一點,再看了看周圍的情況,沒有看見水,那畏水的恐懼感才得以減輕。
“你怎麼樣,有沒有那不舒服”蘇御眼神微微眯了一下,想伸手扶了她坐起身來。
“還好”古容下意識的躲開他的手,自己起身來。
“我們趕緊離開這裡”蘇御看了看周圍,樓下水位還在上漲,這不是好趨勢,也不知道水位會上升多高,得離開這裡去高地才行。
蘇御撿起地上的手電,看着起身的古容,他走前放,往三樓的陽臺走去。
看着岸邊的影影錯錯的燈光,蘇御揮舞着手電,大聲的向對岸的地方呼喊着“喂,這裡有人”。
還好古容家離被淹水的岸邊不太遠,兩百米的樣子,揮舞的手電被消防員看見後,開船過來接了兩人離開。
上了岸,古容轉身看着汪洋的河面,眸光有些幽深,看了不遠處的蘇御,眸光更加的幽深。
現在離蘇御遠了,從心底裡拉開的距離,是兩個人感情中最大的鴻溝了。
“謝謝你”經過蘇御身邊時,古容禮貌的道謝,語氣疏遠而淡然,然後跟着消防員去了帳篷裡,先安頓下來。
古容坐在牀上,看着鄰居家的幾個人,正在聊天,內心裡的恐懼並沒有減少。
她知道她這宿命就在這時候了,在這個雨季裡,一切就會塵埃落定。
內心裡她告訴自己,遠離水源,珍愛生命。
但是命運哪由你,如此輕易的逃脫。
清晨時,古容早睡夢中迷迷糊糊的聽見了有人呼救。
打開門,她還是義無反顧的衝出了帳篷,跳入了水中救起孩子。
把孩子撐起,撐過頭頂時,古容嘴中倒灌了河水,一下子嚇得她打亂方寸。
她學習的游泳技能,在這完全就失控了,對水的畏懼感,上升到了頂點。
有人發現了他們,兵哥哥來拉住了孩子,古容卻在水中逐漸的下沉。
蘇御一個猛子扎進水中,游到古容身邊,拉住她。
溺水的人,拉住一樣東西,就如救命的稻草,古容被拉起來的時候,蘇御卻沉到了下去。
幾個兵哥哥聯合救起昏迷的兩人,在醫護人員的搶救下,把兩人搶救過來。
古容醒來,看着身邊的蘇御,淚水牽線的流下,有感動,有痛苦,有無奈。
他終究還在受到了她的牽連,差一點,只差那麼一點。
就和她一起葬送在水中。
幾天後,河水開始消退了,可是被淹沒的家,完全就毀了,整個村子往後面山上上移,村寨開始大興土木,重建家園。
古容家房子建在了那個沒有碑文的墓碑邊上,這裡沒有被淹,是個安全的地方。
地址選好了,其他的就不是古容的事情了。
古容買了清早的機票,她要去地球另一邊看看,踏上旅行的路途。
至於蘇御。
她放在了內心最角落裡,不想去觸碰,也不想去提起。
蘇御要畢業了,出國留學的行程已經安排好,他是下午的機票,他們將一個朝東,一個朝西,飛往地球的兩端。
往後他們······
另一邊。
談談我們的校花張筱姝。
這一年裡,池錦書對張筱姝展開了猛烈的追求,使出了十八般武藝的,什麼花樣都用在了她身上。
讓張筱姝痛苦不已,除了必要的外出,她都宅在了宿舍。
至於和盧宇然盧教授的關係,就那樣了。
在池錦書的攻擊下,張筱姝只覺得她和盧宇然的關係,拉得更加的遠了。
這讓她更加的晦澀難過,對池錦書更加的沒有好臉色和好感。
那些所謂的追求在張筱姝看來,更加的像是走秀一般的,花花架子,沒有真材實料。
對於接受什麼的,想都沒有往哪方面想過,只想離池錦書遠遠的,要多遠就隔多遠的那種。
在奶茶店的兼職都被池錦書弄得一團糟,她也去了饌食飯店兼職,和楊翌一起同進同出,池錦書在楊翌面前就收斂很多。
讓張筱姝恨不得每天都和楊翌黏在一起,可是楊翌有男朋友,和楊翌在一起什麼的,張筱姝也只能想想。
而且楊翌還帶了個男朋友家哥哥······
張筱姝更是湊不上去了。
有時候她會走到教授宿舍樓下黑暗的角落裡,遠遠的看着那個陽臺的燈,有時候是亮的,有時候是暗的。
她的暗戀,就如她所在的地方一樣,白天被房屋遮擋照不進陽光,晚上黑夜吞噬進不來燈光。
澀澀的味道,只有她自己明白,有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