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想說什麼啊……你的意思是?”我在朱建婷的後面輕聲問道。
“我們要找到自己的存在意義,而我們存在的意義可以顯現在我們生活中的每個方面,所以我們要有一雙發現的眼睛和一顆純潔而豐富的心靈。”
我無語了一會,愣愣看着朱建婷,似乎看到了一個什麼不可思議。
“你怎麼了?”朱建婷用手掌在我的眼前揮了揮。
“沒什麼。”
“那就好。”
“對了,你好像對哲學非常感興趣嘛。”
“嗯嗯,一般一般。”
“你能不能再說一點,最好是我能聽懂的。”
“你能聽懂的啊?呃,這有點難度,讓我想想。”朱建婷做着沉思的表情,“這個呢,獨立的人要有獨立的思想,那思想是正確的最好。無論是夢想與否,一定要尊重自己的選擇。”
“……”
“怎麼了?我覺得你是不是越來越糊塗了?”
“是的。”
“那就不說啦,免得你一直糊塗。”
“呃……”
“哈。”
“其實我覺得有時候糊塗一點也好。”
“是嗎?”朱建婷問道。
“是啊,如果什麼事情都認真的話,那會很煩的吧。糊塗一點,簡單一點,人生也簡簡單單。”
“哦。”朱建婷斜着腦袋望向天空,“也對,有時候我會想很多東西,感覺腦袋都要爆炸。”
我隨着她的目光也望向了天空,鏡頭似乎一下子變成都是天空的了,然後迅速往後退,天空離我遠去,青春也終於飄散。
朱建婷就像一位神秘的嘉賓,在我少年的時候,扮演了一位我心中無法取代的現實中的偶像,那地位一直在我心中,讓我困惑的時候想到的時候會會心一笑。
終於到了高三,有一天,或許是老師想讓我們放鬆放鬆,讓我們每個人講一個故事,以緩解高考的壓力,或許還有保鮮同學情誼。當時老師提出讓我們講故事的時候其實沒人首先敢上臺,畢竟年少的羞澀讓人踟躇,但是朱建婷開了一個頭,於是大部分的同學都勇敢上了臺。
我忘了自己說過什麼故事,卻非常清晰記得朱建婷說過的故事。
朱建婷走上了講臺,天藍主色加上白色條紋的校服略微寬鬆在她的身上,是我一種那種飄逸的一道光色,在我高中的時光中一直閃現一直閃現,照耀了我渺小的身軀和孤獨的影子,似乎我都認識到了我人生中的意義。
我依然默默或者小心看着朱建婷的一舉一動一顰一蹙,她的頭髮有時盤起有時傾瀉肩頭,我似乎看得出有什麼在她頭髮上跳躍;她的眼睛很多時候都是一眨一眨的,智慧的因子在她眼中蹦出,讓她的整個神情煥發出了不一般的精彩。
接下來她講了一個夏洛特的網的故事,說是一隻豬長大後要被吃掉,於是有隻蜘蛛用自己的性命救了那隻豬,整個故事充滿了友誼和童真童趣,她在說的時候用了一個詞“some。pig”,她還解釋說那是“勇敢的豬”的意思。
她講完後我便用手機發了個信息給她:some。girl,而她也回覆了一句:呵呵。
發完信息後,不知道爲什麼我忽然覺得可以更進一步。
畢竟高三過後,大家都各奔東西了。
於是我拿起了手機,打出了我好像喜歡上了你。可是很快我轉念一想,我如果把這信息發過去,她會怎麼想?
就這樣猶猶豫豫,我最後還是刪掉了草稿。只記得當時我的心跳異常的迅速,甚至全世界似乎一下子便沒有了聲音,只剩下心跳“撲通撲通”響得異常。
但是初戀這件小事還是非常正常發生在我的身上,雖然結局非常的糟糕,像是一種另外的能量肆無忌憚把我裹挾,我毫無辦法,只能無奈看着痛苦肆虐。
再次回到網吧的時候,我很平靜發現了朱建婷也在線,然後也很平靜地和她聊了起來。
聊了一會,似乎我也不想這麼平靜,於是手指便自然開始告白起來:我好像喜歡上你了……
聊天頓時停止了一會,似乎時間都定住了一般。
過了一會,我的心跳都似乎停止了跳動,朱建婷終於回了一句“你說什麼……”。
“沒什麼。”
“哦。”
“要不我們再玩一下《誅仙》?”
“好哇。”
於是我們就登陸了遊戲,漫無目的遊蕩。
直到最後,她還是沒有說出她是如何看待我的。這個世界就是有那麼一種人,與衆不同而又內心靦腆,他們身上的羽毛散發着耀眼的光輝,使得我們只能持着保持一段距離的心。
後來就沒有後來了,總之她離開得太過突然,而所有的事情都朝着我未曾預料的方向走去,一切毫無辦法。
讀書的年紀是美好的,但又是最讓人痛苦的。青春的掙扎在這個時候盡顯淋漓,有些甚至更甚,以後所有的基調都在讀書的時候被確定,而自己毫無感覺。
我慢慢睜開了眼睛,回到了現實,腦子有了清醒,一切似乎重新開始了,我收拾整理了情緒,開始朝着學校的路走去。
消沉的日子也在繼續,而學校的期末考試也將到來,我不得不強自鎮定,試圖找回以前讀書時候的意氣風發。
你深陷地獄,唯一能幫助你的只有魔鬼(《電鋸驚魂》)。
後來慢慢的,我開始討厭起電影來,覺得好看的電影非常的少,每天看電影無疑是在浪費時間,於是我重新翻起了堆積在一邊的書,一頁頁翻檢起來。
大概看了一些,覺得書籍也有好壞,便想去很久沒去過的圖書館看看。好不容易找了件乾淨的衣服,穿好鞋子後,在洗手間清洗了一下臉上的憔悴,收拾一下東西便出了宿舍。
雖然我是在去往圖書館的路上,不過腦中想的東西仍然是亂七八糟的……
想要徹底忘記一個人大概是不可能吧。
其實這個時期我是碰到過路夏天的,不過兩個人都是見了面便匆匆逃避。太想表現認識的話,就會裝作不認識(《大叔》)。
不知不覺就來到了市中心的圖書館,雖然已經熟悉了這裡,不過許久未曾經過,也增添了莫名的陌生。
走進了圖書館,我依然有點小迷糊,剛上樓梯,突然就猛地撞到了一個人的身上。
“哎……”
我和被撞的人都退了一步,踉蹌愣怔中都望向了對方,似乎都發現和對面的人似曾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