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守

相守

(一)

包拯一臉嚴肅地問:“然後呢,她又去哪了。”

“我又跟了上去,可是跟沒多久,她好像發覺有人跟在後面,開始小跑起來,然後在過了一個古衚衕的時候,不見了。”

“很奇怪吧。”小狸也道:“她一個普通婦女,做奇怪的事,還能甩掉展昭和我的跟蹤,一定是會武功的。”

“那……這麼說,想月的姑姑不就是……很有嫌疑了?”小蠻道。

小風箏附和:“是啊,她可以利用來刺探將軍府裡的事……不過,她爲什麼要殺人呢?”

包拯問:“她那個時候,說了一個叫月子的人?”

展昭點點頭:“應該是個女人吧,不過應該已經死了。”

那天,所有人的心都沉甸甸的,誰都知道如果想月的姑姑是兇手的話,那將軍也一定不會放過想月,更何況本來想月和漁介就不被認同的,這樣一來他們兩人能在一起的機率就很小了……

那天晚上,小蠻經常嘆氣,她爲想月感到難過,雖然這件事還不是那麼有力有把握,可是萬一真的有可能的話……那想月就太可憐了。

包拯雖然也知道,不過他的任務還很大,關於火賀神究竟是怎麼能殺人於千里,同時在不同的地方,殺掉不同的人,還能分成兩個完全的人,這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到了第二天,期限已到了。

那天,在那個冰冷冷的大廳裡,全部人席地而坐,靜靜地等待着將軍的開口。

空氣似乎已經凝固了。

“包拯,你已經查出真兇了嗎。”將軍大話迴盪在大廳裡,帶着不可反抗的威嚴。

“是的。”包拯沉重道。

“那麼,在你說出真兇前,我有一件事,無論如何都要事先說明,不管最後兇手是誰,火賀派是否還能留在我將軍府,我都不會讓想月和漁介在一起的。”

“爲什麼,將軍大人!”首先開口的是漁介。

將軍冷哼一聲,道:“漁介,你以爲你是什麼?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嗎?火賀派無法保護我將軍府使我將軍府死了這麼多人,這責任你要負,而且,你沒資格提條件!”

“可是,將軍大人……”想月此時此刻已落下淚來,她的聲音顫抖着,她用那種企求的語氣道:“將軍大人……我,我和漁介……”

實在看不下去了,小蠻也想出來幫忙:“將軍大人,您就不能以自己作一個例子,來看待漁介和想月的事嗎?”

將軍毫不理會,只是站起,走到大廳中央的簾前,道:“漁介,你知道這簾後,是誰嗎,他是丁賀派的首領,現在只要我一聲令下,他便可帶領丁賀派的高手們衝出將你們拿下,你們認爲,在這種條件下,你們可以向我提條件,可以向我抗議嗎?”

這話一出,小蠻忍不住大叫:“將軍大人,你這可是欺人太甚了,我們尊重你的選擇,但也請你要尊重我們,不要強制別人!”

小蠻畢竟曾經是郡主,她是見過大世面的人,面對於這種情況,她敢提出抗議。

“你以爲你是誰?”將軍冷笑着站在她面前,比她高出一個頭的將軍顯然佔了優勢:“你一箇中原女子,來我這東瀛大將軍府撒野?別以爲你是包拯的女人,我就會對你客氣。”

“將軍大人……”想月終於忍不住,哭着爬過去,梨花帶淚,她趴在將軍的腳下,伸出手抓着他的衣服,哭道:“求您了將軍大人,都是我不好,跟漁介沒有關係,是我自作多情……”

將軍冷不防一腳擡起就要踹下,展昭在此時此刻及時跳出……!

(二)

展昭向前衝去,猛地伸出手來,狠狠地扣住了,想月抓住將軍的手。

想月一臉發愣的表情看着展昭,展昭一把把想月拉起來,將她往外摔去,想月一箇中心城重心不穩向後倒下,漁介大喊:“展昭,你在幹什麼!”

說罷就要衝上前,不料將軍大人從他身後一把壓制住他,不讓他動彈,面對高高在上的將軍大人,漁介無法反抗也不能去反抗。

展昭猛地再衝上前,抽出刀來面向想月,抵住她的脖子。

“展……展昭?”小蠻驚訝不已,問包拯:“這是在幹什麼啊,大包,你該不會是想……”

“這事只是跟想月的姑姑有關!爲什麼要牽扯到想月?包大哥你太橫蠻了!”

包拯道:“那麼,關於想月姑姑的事,今天,我也請她來了。”

身後,想月的姑姑從簾後走出。

“這件事,終於到了瞭解的時候。”包拯一字一頓地說着,漁介早已忍不住,大喊:“包拯,你在說什麼!叫展昭放開想月!”

“不可能放開的。”包拯看着他,道:“因爲兇手就是她,而且……”

公孫策接道:“這個人,不是想月。”

“你說什麼!”小蠻道:“大包,你瘋了,想月怎麼可能……再說了,你說她不是想月,那她是誰?!”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的名字,是叫想子吧。”

想月看着包拯,沉默着,只是一味地盯着他的臉看,過了許久,她終於笑了,只是那種單純可愛的笑容,她便用這種笑容問:“爲什麼?”

“要問爲什麼的話……”包拯道:“那應該是說,身爲火賀神的你,會更明白些。”

“想月怎麼可能是火賀神!”小風箏道:“包大哥,你忘了嗎?那天,黑衣人殺火賀將的時候,她和我們是在一起的!”

“沒錯,我沒忘。”包拯看着想月,一字一頓道:“因爲,她用了分身術。”

“怎麼可能包大哥。”小狸也匆匆道:“分身術黑衣人是用過,可是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也不明白啊,你怎麼解釋啊。”

“……”包拯沉默着,看着想月,他閉上了眼,緩緩道:“這件事很複雜,但是……其中有很多事情我們都搞不懂,那就是爲什麼火賀神的殺人能力如此奇特,他的能力,到底是怎樣才能形成的,其實,這一切也只不過是普通的障眼法。”

“只不過是,這個障眼法,只有想月才能用。”公孫策接道:“首先先從那夜黑衣人出現的事情說起吧,展昭,那個時候,大家都看到了黑衣人分成了兩個人對吧?”

“對,而且還穿着一樣的衣服,他分身前行動速度非常快,快得讓人看花了眼,但是……”展昭停頓了一下,看着想月:“在黑衣人分成兩個人後,他身上那原本濺有血跡的黑衣,卻沒有分身,也就是說,他分身後,其中有一個衣服是乾淨的。”

“那又怎麼說?”小蠻問。

包拯接道:“也就是說,他並沒有分身,只不過是將速度變快,當人的眼睛無法追上他的速度的時候,所看到的動作就會產生變化,小蠻,當你在看一隻跑得飛快的馬的時候,你的眼睛追不上它的動作,看起來是怎樣的?”

“看起來會像是……出現重影……”

“沒錯,就是重影,他的速度越快,重影越多我們的眼睛就越跟不上,然而這時候原先就站在他身後的另一個人跳出,那麼,就給了我們一個直覺,一個身理給心理上造成的直覺,覺得這另一個人就是他。”

公孫策道:“再加上,在他身後跳出來的那另一個人,穿着事先就準備好了的和他一樣的衣服,那麼就天衣無縫了,因爲當時那個黑衣人是特意站到樹叢前,開始做結印的動作給我們看的,目的就是要給在場會忍術的人一個錯覺,然而我們的視線在那個時候被他結印的動作而吸引,根本就不會就注意到他身後還站着一個人,而且那個人穿着黑色的衣服,在那樣的夜晚,站在樹叢中便不易被發現了。”

“說得很完美,包大哥。”想月笑着問:“不過,這爲什麼就能證明是我?”

“我說過了,黑衣人的影分身是由另一個人跟他一起配合的,也就是說他有同謀。”

“那麼同謀就一定是我?”

“起初我們想到這的時候,並不覺得會是你,但是,這火賀神如果是由兩個人來扮演的話,很多事都能說得通,比如當晚火賀將被殺的時候,在場的,就只有那些侍女們還有漁介和你和我們。”

公孫策道:“漁介並沒有嫌疑,因爲當晚黑衣人用影分身術的時候,他是和火賀將一起對付黑衣人的,你原本是想用這個殺火賀將的計謀來證明自己是沒有嫌疑的,可是,跟我們一起目睹火賀將被殺的,除去漁介和我們,和那些後來才進來的侍女們,就只有你了。”

想月依舊是笑着問:“侍女們爲什麼就沒有嫌疑?”

包拯道:“因爲那些侍女是在火賀將被殺後,黑衣人跑出去的時候才進來的,黑衣人故意當着我們的面殺火賀將,爲的就是要證明某個人沒有嫌疑,可是當時,侍女們在他跑出去後才進來,那他完全有機會脫去黑衣露出侍女的樣子來混入人羣,要是這麼做的話,當着我們的面殺火賀將就失去意義了。”

“所以你們就想到我?”想月笑着說:“只是一個推測啊,包大哥。”

“也許真的是推測也說不定,但是有一點,如果我現在就證明的話,那你就沒話可說了……”包拯說着,展昭上前,周圍的侍衛們也圍了上來,包拯道:“現在……就算你有三頭六臂,也不可能逃得了了,你要是用武功,那就我就更有證據了,你要是不抵抗的話,那我就只好下手了……”

全場寂靜,那些侍衛們漸漸逼近,漁介此時已是痛苦不已,大喊着:“住手包拯!你太不講理了。”

話音一落,離衆人不遠一處的一扇窗突然被人破開,一人從外面衝入,快速甩出幾支飛標,將幾個侍衛攻倒,那人飛身衝入人羣,站在被圍攻的想月面前……

衆人大吃一驚,不約而同叫道:“想月!”

(三)

沒錯,來人正是想月,跟倒在地上的那位女子一模一樣的相貌,她站在衆人面前,和周圍的人對視着。

“真正的想月來了。”包拯的表情很蒼茫,他喃喃問着倒在地上的那位和想月一模一樣的面容的女子:“你,是叫想子吧?想月的妹妹。”

女子嫣然一笑,她的笑容是無奈的,是絕望的,是難過的,她用那種眼神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想月,道:“你爲什麼要出來。”

想月看着她,眼神難過而又心疼:“想子,我怎麼能讓你一個人去面對。”

說罷,想月回過頭來看着包拯,用那種黯然的笑容問道:“包大哥,你好聰明。”

一邊看着的小蠻還沉浸在剛剛的驚訝中,她怎麼也無法相信,這世上竟有和想月長得一模一樣的人,而且她們現在就站在這裡,就以兇手的身份站在他們面前。

“……起初我也只是想到,火賀將留下來的那三個字,雙生花,後來我想到是指雙胞胎,一切就茫然了,當我們去了你家,看到你姑姑那雙手,展昭告訴我你姑姑去買的藥,還有她在神舍寫下的願望,就想到這些了,和着之前月丘家的人拿着的黑衣忍服,大腿之間的血跡……事情就明瞭了……”

“爲什麼?”小風箏問:“這些說明了什麼?”

公孫策道:“想月的姑姑的手之所以會那樣,是因爲她曾是一名忍者,歷經了無數次的刀槍相對和打鬥,而她買的藥更是證明了她至今還是將軍府的一名忍者,也就是說她是將軍府裡的間諜,將軍府裡的忍者有些都是隱姓埋名,像火賀神那樣的遮頭遮臉,所以她在將軍府裡走動也沒人知道。”

包拯道:“而她寫下願望中有的名字,月子,全名大概就是火賀月子,這是阿薰姑娘提醒我的,她說過,火賀武和火賀將從小就被人撿來,他們兩的名字是將軍府裡的人給取的,火賀武和火賀將,合起來就是寫(火賀武將),我想,如果想月是嫌疑人,那麼她的另一個雙胞胎,名字中應該也是有這個意義的,因爲她的名字中既有(月子)中的(月),也有(想念)的(想),這大概就是用她的名字來紀念她的母親火賀月子吧,那麼,她的雙胞胎姐妹,名字也就應該是(想念)的(想),和(月子)中的(子)了,合起來,就是想子。”

公孫策道:“那件衣服……兩腿中間有着血跡,既然包拯猜測着那名叫月子的人就是她們的母親,那麼那血跡,就應該是當初在被人追殺中,在森林裡生下了想月和想子所留下來的血跡吧。”

包拯道:“而且,我聽將軍大人說,當年的火賀神在被追殺的那段時間裡,身體活動不方便的樣子,我想那大概就是因爲有了孩子的緣故吧,所以,在當初所有人都認爲是她在偷將軍府的寶物的時候,她在最後一次偷取寶物的時候,就是因爲有了孩子而行動不便被發現了的。”

“當初我們推斷出火賀神有可能是女子,還有一個因素,那就是小蠻告訴我的,她說過,二夫人和香裡惠小姐很相象,這大概就是母子聯繫吧,我想,十幾年前的火賀神,到了今天還能行動如同當初,那就是有人在代替她行動了,用她的名字來造謠,不過,這殺人案是在十幾年後才發生的,那麼,其中這十幾年的時間段,正好就是一個人足夠成長的時期了,之所以前後火賀神都那麼相象,那就是因爲她們是母子,而且孩子還是雙胞胎,所以這個殺人計劃才得以完美實現。”

此時此刻,在一邊的想子已經站了起來,她的目光兇狠地盯着包拯看,想月伸出手擋住她,道:“想子,不要衝動,我們現在做什麼都沒用的。”

“我知道。”想子咬牙道:“我就是看不慣……他竟然這樣輕鬆地說着母親大人的事……”

站在一邊的想月的姑姑,她的臉上早已滿是滄桑的淚水,對於孩子們要復仇的事,她雖然沒阻止,但在心裡也總是苦澀的,難過的,她開口了:“想子……包拯並不知道你母親的事,你不要這樣……”

“我知道。”包拯沉默了很久,緩緩道:“十幾年前的火賀神,是名女子,但隱藏了女子的身份,本名火賀月子,她和月丘府的月丘佐楓,並非什麼同謀,而且月丘佐楓也並非她害死的,如果這兩人是同謀去偷取將軍府裡的財寶的話,那麼火賀神到最後逃到了森林裡,就不會自己出來自首,那是因爲,她和月丘佐楓正是一對戀人。”

想月看着包拯,沉默着,面無表情,而想子,臉上也緩緩落下淚來。

包拯緩緩道:“但是,就跟漁介的事一樣,忍者,是不可以有感情,只以任務爲重的,因爲他們肩負着的,是整個將軍府的安危和火賀派的名聲,身爲月丘府名望貴族的後代,怎麼可能和一個女忍者有結果?這事,大概這事被月丘府的人發覺了,月丘府的人怎麼會容許一個忍者跟自家人來往,於是他們便威脅火賀神,逼她離開月丘佐楓,但那時火賀神已懷了月丘佐楓的孩子,兩人苦苦哀求,於是月丘府出了一個主意,要身爲將軍府忍者的火賀神去偷取將軍府的財寶。”

“偷了幾次,到了最後一次她懷了幾個月的孩子,即使輕功再怎麼好也不能不被發現了,得知心愛的人被抓,月丘佐楓再也無法忍受,大概他那個時候是出逃了還是怎麼了,便再無蹤跡,而火賀神得知此事,也難過不已,終於在逃到森林的那天,在森林裡生下了孩子,出來自首,被萬箭穿心而死了。”

想月苦笑着,臉上又是淚又是笑的,她用那哀怨的眼神望着天花板,她沉默了很久很久,喃喃道:“包大哥,你很聰明,事情的大概都被你推算出來了……”

“十幾年前,母親是名出色的忍者,但是……身爲忍者,就意味着隨時隨地性命安危難保,她爲了不讓同行人探出自己的底細,每天遮着臉過日子,就連在將軍府裡也是如此……有一回出任務,母親被派去調查月丘府,那時候,將軍府的人懷疑月丘府是個暗地裡靠黑手段收藏各家名門珍寶的賊窩,母親去調查這事的時候,就遇見了父親……父親那時候還很年輕,心地善良,他並沒有抓母親也沒有伸張,只是放母親走,在大將軍府面前也不提此事……”

“後來兩人也就常常見面了,父親和母親都感到,和對方在一起,纔會使平日裡受盡束縛的自己,有了自由的感覺,就這樣,他們相愛了,兩人決定要相守一生的時候……卻被月丘府的人發現了……”

“月丘府的人各各心狠手辣,爲了阻止母親和父親在一起使盡了手段,但母親還是懷了父親的孩子,原以爲這樣還能求得一點點諒解,畢竟她肚子裡的是月丘家的骨肉,沒想到……月丘家的人竟能再給她出了個難關……叫她去偷將軍府裡的財寶,偷不到,那麼也別想見到父親。”

“母親怎會容許自己背叛將軍府……她爲人貞烈,最重要的就是對主人忠心耿耿,背叛將軍府,她寧願去死也不願意這麼做,可是那時候,肚子裡懷着孩子,丈夫又被軟禁起來,她別無選擇……”

想月的姑姑道:“狠下心來偷了一兩次,沒想到月丘府的野心越來越大,她無奈之下只得接着偷,沒想到過了幾個月後,肚子越來越大,行動不方便,可月丘府的人還是不肯放過她……我當時也有爲她求情,因爲月丘佐楓正是我的哥哥,怎可忍心見哥哥嫂嫂都這麼痛苦,但是月丘讓這個當家的說不肯就不肯……”

想子苦笑一聲,道:“最後,終於被將軍府的人發現了,原本是要狠狠地痛打一頓的然後接受一切酷刑處死的,可是當時火賀將發現了她那肚子大得不對勁,便先將她軟禁起來,得知我母親是懷孕了後,便召集了將軍府裡的高權人士來商量,嚴行逼供,可是母親死是不肯說,她一心以爲只要不說出月丘府的事,月丘府的人說不定還會來救她,說不定還會成全她和父親……可惜她想得太天真了。”

“一個月後,傳來消息,月丘府的人竟建議要處死母親!他們真的是狼心狗肺……爲了達到目的,連月丘家的骨肉都可以不要!父親在被軟禁的期間得知了一切,覺得這都是他的錯,絕望之下他覺得這一切既然由他引起,那麼就因爲由他結束,他要是離開了,沒有了他母親說不定還會灰心喪氣地說出這一切和月丘府有關係而證明自己的清白,然後讓母親好好地活下去……”

“於是他自盡了,在那個小小的房間裡,上吊了,死相很安寧。”

“母親並不知道這一切,她在被送往刑場的時候逃跑了,但她逃得並不遠,身體十分不便,眼看就要臨產,她掙扎着躲進森林裡……生下了我和妹妹想子。”

想月的姑姑道:“生孩子的事,是她一個人咬着牙撐下來的,我也是在她生下孩子後找到了她,那時她已經沒有一絲的力氣,像個死人似的癱在地上,懷裡抱着兩個孩子……我等她醒來……告訴她孩子父親已經死了的時候,她絕望了。”

“她覺得活着已經失去了意義……她要我好好地幫她照顧兩個孩子,爲了掩護我和孩子,她自己拖着那弱身子跑出去,月丘府的人很快就找到了她,她被活活地釘死在了一棵大樹上……”

“她被月丘府的人火葬了,爲的就是不讓她是女子的身份被人發現,將軍府的人裡邊,只有火賀將和二夫人三夫人神鬱子知道她是女子的事,大將軍並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