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芳界看着我不說話,向婉悅看楚芳界一直看着我,也忍不住朝我看來。我輕輕撇開目光,心想你們吵架就吵架,別把我扯進去,我受不起。
“這事和她沒關係。”過了許久,楚芳界纔開了尊口。
向婉悅總是能被如此風輕雲淡的楚芳界氣到,氣的發瘋的她沒有找到可以砸的東西,搬起椅子就往地板上砸。也許砸東西能讓她心裡舒服一些吧,我這樣想着。
“和她沒關係,那和誰有關係?”向婉悅冷笑起來,看着我的目光噴火,咬牙切齒的樣子像極了要吃了我。
楚芳界又啞巴了,我坐着都能中槍,能說什麼,也是沉默。
向婉悅受不了這樣的沉默,揪着楚芳界的衣領,痛苦的問:“和她沒關係,爲什麼每次我來,她都在這裡。”
“和她沒關係,爲什麼你會買那麼好的手機給她?”
“和她沒關係,爲什麼你不和我約會,不和我結婚?楚芳界,你說話,你說話呀。”
直到將向婉悅逼的聲嘶竭力,楚芳界纔開口,一條一條的回答:“第一,你來的不是時候,所以總是碰到她。第二,我把她的手機丟到水裡了,所以會買手機給她。第三,我不喜歡你,不會和你約會,也不會和你結婚。最後一點尤爲重要,我也和你說過很多遍,是你自己聽不進去,怨不得人。”
“好,好!”向婉悅沉默了一會,咬牙指了指楚芳界,突然一頭朝着他撞了過去。
楚芳界似乎早就料到向婉悅會如此發瘋,右腿一邁,輕鬆躲了過去。向婉悅卻慘了,這一次似乎有破釜沉舟之勢,楚芳界是躲了,她腳下卻收不及,一頭撞在了後面的牆上,發出一陣不算小的聲音。
向婉悅是頭直接撞上去的,整個人被撞的昏呼呼的,左搖右晃很有摔倒的意思。我在一旁看了,都是心驚肉跳的,楚芳界卻淡定的指着門口:“大門在哪裡,別再走錯了。”
走錯了?楚芳界真是神人,居然會這樣說,我實在是佩服。不過卻爲向婉悅感到悲哀,楚芳界就是長得好看了點,人品不算太好,真不知道她爲什麼這麼迷戀他。
“哈哈……哈哈……哈哈……”向婉悅發出一陣陣悲涼的笑聲,纖細的長手捂着腦袋的紅腫,雙眼卻一直盯着楚芳界。
“楚芳界你這麼對我,總有一天我讓你求着我。還有你。”突然她轉移視線,朝我看來。嘴角一邊下拉,一邊上揚,給了我一抹既殘忍又恐怖的笑容。
“向小姐,你誤會了,我和楚老師真的什麼事都沒有。”我看她這樣痛苦,竟對她產生了悲憫。
“等着吧,有你哭的時候。樂萱,你等着。”向婉悅指了指我,又恨恨的看了一眼楚芳界,擡腳就走了。
不知道爲何,我被她說的心慌,總感覺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她走了,我看着楚芳界小聲勸道:“楚老師你還是去和她好好解釋一下吧。”
楚芳界瞄我一眼,一腳踢在了旁邊的椅子上,椅子倒在地上,又是砰的一聲。
“你也滾!”
我以爲是我聽錯了,可他又清晰無比的對我說了一遍。我心塞住,血液無法循環,四肢冰冷冰冷的。
“滾!”見我坐着不動,楚芳界不耐煩了。
說不難受那是假的,他和向婉悅鬧不愉快了又不是我引起的,他幹嘛對我發火。
我看了他有半分鐘,在他又要說話的時候,我猛然站起來將手機拍在茶几上,紅着眼看他:“楚芳界你就是神經病。這手機卡我也不要了,手機你愛給誰就給誰,我這輩子都不想再看到你,變態!”
罵完我就哭了,太委屈了。答應他留在這裡,我也是一神經病,變態。
哭着跑出去,眼前的東西都是模糊的。進了電梯,發現裡面還有人,我只能忍着哭聲,眼淚卻掉的厲害。
楚芳界,你真不是人,不是!
電梯到了一樓,我瘋一樣跑了出去。才發現,外面不知何時已經天黑了。來這裡都是楚芳界帶我來的,且多數都是坐車,這一走路我連方向都分不清,出門就跑錯方向了。
跑了不知道多久,我累的再也跑不動,抱着胳膊坐在路邊哭。
真不知道我做了什麼孽,爲什麼讓我認識楚芳界。他已經傷害我一次了,爲什麼我那麼傻還給他傷害我第二次的機會。
狠狠的擦掉眼淚,我斷斷續續的告訴自己:“不管是誰再勸我,我都不會原諒他了。就算全世界的都來勸,也不會了。”
楚芳界他真的是太可惡了。
一個人坐着哭了許久,依然覺得心氣難消。
“小妹妹,你怎麼了?”突然旁邊走來一個陌生男人,還和我說話,我嚇的立刻警覺起來。
夜晚哭泣不容易被人看到,卻容易被壞人盯上了。
我擦了擦眼淚,起身就走。他跟在我的身後,不停的問我怎麼了。
我對這裡不怎麼熟悉,手機也沒有,不敢往別處走,又往楚芳界的小區走。小區門口有保安,到了那裡我就安全了。
我走的很快,他跟的也快,見我就是不理他也沒有做什麼,他的膽子就大起來,拉住我的胳膊將我往後拖。
“救命啊,救命啊。混蛋,你放開我。”我回頭打着他,他不怕疼的依然將我往後拉。
我嚇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左右看看也沒有路人經過,更是嚇的魂兒都飛了。
“救命,救命……”剛喊了兩聲,他又捂住我的嘴,我雙手都被他控住,他想從後面摟着我,將我往前推。
在他計謀達成之前,我突然想到一招,猛的擡腿,狠狠的頂在了他的胯下。他哀嚎一聲,一巴掌甩在我臉上,同時也鬆開了我。
我顧不上疼痛,嚇的拔腿就跑。他緩了一會,又追了上來:“臭婊子,你給老子站住。”
看來剛剛那一下太輕了,沒想到他這麼快恢復了。我拼命的邁開雙腳,馬不停蹄的往前跑,還不放心的回頭去看。
他的體力應該比我好,因爲胯下疼痛,而我又拼命所以他跑的沒有我快。
但是漸漸的,我的體力不行了,他的疼痛又少了許多,他的速度猛然快起來。眼看着就要被他抓到了,我突然改變方向一頭扎入了車流。
看過太多負面的新聞,女生若是被陌生男人抓走,可能姦殺,可能被圈養起來,想欺負就欺負。如果那樣的話,我還不如被車撞死。
躲開兩輛車,第三輛車我沒有看到,那車主技術蠻高,猛的踩下油門,車身只是輕輕的撞了我一下。不過我還是摔倒在地,看到那個男人站在上面的行人道驚恐的看了我一會,然後走掉了。
走了就好,我輕輕的鬆了一口氣。正要爬起來,突然聽到有人叫我的名字。
擡頭一看,居然是胡大哥。胡巖也看到是我,連忙將我拉起來,問我:“萱萱你有沒有事?怎麼會突然衝過來,嚇死我了。”
“沒事了。”我對他笑笑,他盯着我的左臉看了看,道:“楚芳界打你了?”
“沒有,這是別人打的。”我揉了揉左臉,都疼的僵硬了。
“誰?你遇到什麼人了嗎?”胡巖警覺的問道,我搖搖頭苦笑道:“胡大哥你能別問了嗎?”
“好,我不問了。我先帶你去醫院看看,別傷到了骨頭,把臉上的腫也消了。”胡巖真好,和胡娃娃一樣,很會爲人考慮。
坐上了他的車,我一句話也不想說。他看我難受,也沒有問我太多話,不一會兒就到醫院了。
因爲是晚上,有些醫生都下班了,不能拍片。骨科的醫生就憑藉經驗幫我看了看,問了幾個問題就沒有了,說要是不放心等明天醫生們都上班了再來拍片。
我覺得沒有這個必要,就走了。胡巖在後面爲我道歉,很快跟出來:“萱萱沒事了,別害怕了。走,我帶你去看看臉。”
我只知道左邊臉硬邦邦的,並不知道那是腫了,而且上面隱約可見手指印。
正在輸液大廳輸液,楚芳界突然跑過來對我一陣罵:“樂萱你是笨蛋嗎?回去的路是往左,不是往右,去了難麼多次,爲什麼連這個都分不清。”
是胡巖告訴他的吧,他既然不高興。大可以不來。誰讓他來了,我聽到他的聲音就難受。不想和他說話,索性閉上眼睛。
“芳界你別說了,發生這樣的事萱萱也不好受。”胡巖在一旁勸着,楚芳界重重的哼了一聲,大力的坐在了我的旁邊。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過了許久,他又問我。
我真不想聽到他的聲音,睜開眼將針頭一拔,起身就走。
胡巖和楚芳界同時反應過來,一起拉住我。我誰都沒看,就看着前面:“你們放開我。”
“萱萱有什麼事等這藥水輸完了再說,先好好輸液好嗎?”胡巖勸我,同時喊來了護士。
護士跑過來,看到我手上的血,抱怨一句:“多大的人了,怎麼還這麼任性,快回去坐好。”
“我不想輸了。”他們鬆開我,我站着不動,這話算是對護士說的。
“不輸液怎麼行,你的臉組織已經壞了。”護士肯定第一次見我這麼頭疼的病人,按着我坐在了椅子上。
“輸液也可以,胡大哥我不想看到他,你讓他走。”我擡頭對胡巖說道。
楚芳界的臉色如何,我不關心,也不想看。胡巖還未說話,護士卻莫名笑了:“原來是情侶吵架了。”
我看她一眼,不屑的說道:“誰和他是情侶,他是我老師,我的臉就是被他打的。打老師的學生,都不是什麼好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