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才微微有點亮,季家宅院裡便傳來了人說話的聲音。
不想見,卻控制不住思念。林洛兒從渾渾噩噩的狀態中醒來,拖着不適的自己來到窗前。一襲黑色西裝季源澈走出門廳,跟在他身後的是同樣身穿黑色裙裝、頭戴透明黑紗的範雨晨。
“他們這是……”林洛兒心裡泛着猜想,這副裝扮她心裡很清楚,只有參加葬禮的人才會如此着裝。“葬禮?是誰的?”無法得知答案,林洛兒突然感到一陣莫名的緊張與恐慌。
天徹底亮透,林洛兒也一襲黑裝來到樓下。整個天空似乎樓照着一層煙霧。
之前林洛兒從張媽口中得知,銘德集團繼承人霍錫文昨天遭遇槍殺,經過醫治已經不治身亡。所以季源澈和範雨晨纔會這麼早離開,他們是去參加霍家葬禮的。
“霍錫文……錫蒙哥哥的哥哥,他……怎麼會……”林洛兒面色極其痛苦,一手抓着頭髮,髮絲從手指間滑落。
她雖然與霍錫文並無什麼交情,只是通過電話和看過照片,但是霍錫文給人的感覺是說不出的溫柔,聽聲音多能感受到他充滿溫暖的笑意。
可是現在,那個紳士一樣溫柔的哥哥不在了,霍錫蒙最重要的人已經離去,他會變得怎樣?巨大的悲傷包裹着林洛兒,她是一路哭着去的墓園。
閻幫
看着新聞報道,閻帝原本充滿陰霾的雙眼,此刻變得愈發幽暗。
“霍海東這個老狐狸,竟然沒有乘坐那輛車。這次算他僥倖,倒是可惜了他的那個兒子替他抵了命。”
“叔叔,實在很抱歉,是我沒有調查清楚就出手了。”閻霄宇的臉上,寫滿了自責的神情。
閻帝微微擺了擺手,“這件事不怪你,況且出手的也不是你。”
“叔叔?閻霄宇神色一詫,閻帝竟然知道這件事。
嘴角彎起一抹淡淡笑意,閻帝點燃一支菸,“我知道你那天離開之後,你媽媽打過電話給你。雖然我從來不擔心你是否會失手,卻知道你對母親的話言聽計從。”
對於此,閻霄宇無話可說。
閻帝沒有追究這件事,畢竟閻霄宇是他的兒子,“算了,經歷這次喪子之痛,霍海東也會消停一段兒時間。目前媒體太過關注此事,咱們也不太方便出手。”
“是。”閻霄宇應道。
“嗯,沒什麼事了,你去吧。”閻帝靠在沙發靠背上,微微揮了揮手。
閻霄宇退出房間,剛一轉身,就對上莫言愁容滿面的臉。
“霄宇,隨我來。”莫莫言拉着閻霄宇的手,把他帶到了自己的房間。
“媽,什麼事?”看着莫言緊張兮兮的關上門,閻霄宇心裡已經知道她想要說什麼了。
“你實話告訴我,那個人是不是你殺的?你那天明明答應過我,不會去殺人的。”
面對莫言的擔憂與難過,閻霄宇心裡十分不舒服,“真的不是我,我沒有出手。而且我每次執行任務,媽不是都知道的麼?對於您我沒有任何隱瞞,只是不知道媽媽有沒有什麼事情在隱瞞我?”
莫言一怔,立刻低頭隱藏自己的視線,“你……爲什麼要這樣說?”
閻霄宇走到供奉閻雲的牌位前,點燃香祭拜了三下,然後將煙插在香爐裡,望着閻雲的照片,手指沿着邊框輕輕的滑動着。
莫言擡頭看去,排位賽“亡夫閻雲”四個字,深深地刺痛了她的眼和她的心。
“有關於爸爸的事您很少提起,媽,可不可以說一些你和爸爸曾經的事情給我聽?”閻霄宇說完,慢慢轉過身,對上莫言的雙眼。
莫言神情緊張,面色極其尷尬,“這個……時間太久了,已經記不清了。”
閻霄宇眉頭深鎖,“是真的記不清了麼?還是故意要遺忘些什麼?”
“霄宇……”莫言此時情緒十分激動,“我們之間談不上什麼遺忘,你爸爸他……對我非常好,我感覺很幸福,只是這麼簡單。”
閻霄宇沉默許久,走向莫言身邊將她攬入懷中,“媽,瞧您激動的,我又沒說什麼。只是對於父親的事情瞭解的太少,所以想聽您說說而已。不過您放心,我會永遠陪在您的身邊,不讓您孤獨,也不會讓人再欺負你。”
莫言情緒哽咽,心中如潮流暗涌,雖說一直想告訴閻霄宇,可是話到嘴邊真的感覺那些秘密還是不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