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錫蒙哥哥……”林洛兒身子顫抖,無力的倚靠在樹上,傘掉落在地,身上完全被雨水淋溼。不想拭去淚水,任由冰冷在面頰上肆意滾落,感受着世界在眼前由清晰變模糊,再慢慢的變回清晰,反覆拉扯疼痛着。
“既然來了,爲什麼不出去見他?”
林洛兒一驚,猛地轉過身,季源澈已經不知何時站在她身側,一手爲她撐傘,以至於半側的衣衫都溼透了。
“我知道,一旦你聽說這件事,一定會來這裡的。”季源澈平靜的說着,臉上絲毫看不出波瀾,卻在看到林洛兒面頰滾落的淚水時,修長的手指爲她輕拭掉眼淚。
他的手異常冰冷,林洛兒的眼淚也如凍徹心骨,指尖觸及到淚珠,季源澈的心狠狠地一顫。林洛兒怔怔的望着他,蓄滿淚水的眸子根本無法止住淚水的滴落。
時間靜止,彷彿有那麼一瞬間的茫然與迷惑,讓林洛兒感受到時空似乎在逆轉,好像又回到了過去。季源澈依然是那個她從小到大跟隨在身邊的少年,總是帶着溫柔的微笑,輕柔的爲她拭掉臉上的淚水。
一時的迷醉,再次被現實的冰冷殘忍拽回,林洛兒猛地回過神兒,擡手“啪”的一聲打開了季源澈的手,他不禁神色一怔。
“我不需要你的虛情假意和心疼,這樣的舉動你還是送給範雨晨吧!”林洛兒承認,她現在是在吃醋,也很怨恨季源澈的冷情與不聽她的解釋。
“你若是在意範雨晨的存在,我讓她走就是了。這樣的話,能不能換來你對我一笑呢?”季源澈的言語聽似戲謔,但是眼中卻寫滿了期頤的神色。
“你休想!想讓我的心再回去你身邊,你簡直是癡人說夢!”林洛兒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這樣燥怒?也許是因爲內心太過悲傷,還有對於季源澈的責怨,所以纔會說出這樣無法轉圜的話吧。雖然當初是她做錯了,但是季源澈也未免做的太過分了。
林洛兒說完,轉身向墓園外跑去,卻在跑出沒多遠,身影一歪倒在了地上。
“洛兒!”見林洛兒暈倒,季源澈慌得丟掉了手中的雨傘,快步跑過去抱起林洛兒,她蒼白的臉上寫滿了痛苦,緊閉的眼還殘留着剛剛閃過的濃濃怨恨之意。
“傻瓜!”季源澈怨恨自己也恨林洛兒的不坦率,將她緊緊摟在懷中。
季源澈從不曾爲任何人流下眼淚,他的堅強隱忍只在林洛兒面前徹底放下,那抹心疼也只爲她,“洛兒,你的心還會再回來嗎?如果可以,那些事……我可以不在意……”
……
霍家
因爲遭遇了變故,此刻大宅子沉寂在一片黑暗之中。
霍錫蒙站在霍海東書房外,想了許久,還是敲響了那道厚重的門。
“進來。”霍海東的聲音十分無力,嗓音充滿了沙啞與悲痛。
霍錫蒙推門而入,書房只亮起一盞昏黃的檯燈,霍海東神色疲乏的倚坐在沙發上,手中緊緊抱着裝有霍錫文從小到大相片的大相冊。
眼前的情景深深刺痛着霍錫蒙的心,他來到霍海東身邊,“爸,事情已經發生了,想再多也無濟於事。好好保重自己的身體,你這樣子哥地下有知也不會心安的。從此以後,銘德集團的事、哥的擔子,就由我霍錫蒙來擔任吧。”
許是霍錫蒙的話觸動了霍海東的心,他帶着種不太信任的神情擡頭看向霍錫蒙,“你……你真的願意?”
“嗯。”簡單的應答,霍錫蒙的態度似乎是給霍海東吃了一顆定心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