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心本就疲憊不堪的凌天又在和黃飛、黃合二人的“比鬥”中幾乎毫無還手之力落得慘敗,就連身上所穿着的衣物也被黃合的“天虎爪”之下變得襤褸,此時的他着實狼狽不堪。
認識到寶術的威能後,凌天只感無比的挫敗,因爲黃飛黃合都說了自己是初修得寶術,而自己則是用了一年有餘的時間,如此艱難不斷加碼的修煉“玄天金剛功”,自以爲多半能與他們一爭高下,不曾想自己在二人面前竟是那般脆弱。
凌家,管家胡旺雖昨夜與家主和凌天的師父方君寶幾人狂飲至深夜,但並未影響他向來早起的習慣,打着哈欠一臉睏意的他正遇見衣衫襤褸失魂落魄的凌天從外歸來。
凌天也瞧見了在大門內的胡旺,本下意識想要向胡旺問早,可是他心頭十分憋屈,心下暗道這胡旺定然也早就對自己先天有缺不能修煉的事知情,和隱瞞內情的師父方君寶,父親凌峰都是同夥,是騙子。
他硬着頭皮無視了胡旺,直接從他眼前走過····
胡旺看着上衣染血渾身沾滿塵土還一臉忿忿不平走向內院的凌天,他不禁有些錯愕的追上前問道:
“天兒,你怎麼受傷了?怎會如此狼狽?”
被這看着自己長大的,早已如同親人一般的胡旺追問,本就委屈的凌天頓時不知怒火從何來,他神色嚴峻的怒吼道:
“假惺惺的問什麼?你這騙子!”
頭也不回的跑回自己的臥室中,留下一臉不敢置信方纔是凌天出言的胡旺呆立在原地。
他不解的思索着:“我是騙子?這孩子,我什麼時候騙過他了???”
凌天回到屋中,他緊鎖了木門後直接縱身一躍,像是一顆被伐倒的樹木般直挺挺的躺倒在塌上,
片刻後便從凌天屋中傳來嗚咽的哭聲,漸漸地變成嚎啕大哭·····
爲師徒倆日常修煉的方便,方君寶住所也被騰挪到凌天的臥室附近。
本還在酣睡的方君寶被這陣突然傳來的憾哭聲驚醒,隨意將衣物纏在身上便循着哭聲來到了凌天的屋門外。
“咚咚咚“
方君寶十分詫異,用力的叩響了木門問道:
”天兒,是你在哭嗎?”
凌天不作迴應,不過哭嚎聲好似小了一些。
凌峰在“思心居”中被胡旺喚醒,昨夜的酒他至今未醒轉,
但在聽胡旺說了一大早撞見狼狽不堪的凌天從外歸來後,現正在屋中嚎啕大哭,
只覺莫名其妙的凌峰慌亂的從塌上爬起,散亂着漸白的長髮也來到了凌天的門外,要看看凌天到底是怎麼了!
這時方君寶已扣門和呼喊已多時,無論他這個當師父的好話歹話說盡,屋內的凌天就是不作迴應,他已有些怒意只想將那在他眼中不堪一擊的木門直接轟開·····
見方君寶一臉煩躁的杵在門外,凌峰便問道:“方大人,這是怎麼了?”
“我怎知爲何?天兒在屋中就是不肯開門···”方君寶憤憤的對着木門揮出一拳,那門面上頓時開裂,發出了“吱嘎”的痛苦聲。
凌峰見方君寶此舉也是對凌天的現狀急切的關心,並未不快反而寬慰道:“息怒息怒,讓我來問問他吧”
“天兒,天兒,你這是爲何?快出來!”凌峰呼喊道,他扒門上,藉着在方纔被方君寶一拳擊出的一條裂縫中,咪着眼已看到了已經停止哭泣的凌天仍仰躺在塌上。
逐漸平靜下來的凌天聞得屋外人越來越多,他坐起身來不耐煩的對着門外,大聲喝道“你們走!都給我走開!別煩我···”
屋外幾人聞言後眉頭都是一皺·····
可凌峰瞭解自己的兒子,凌天突然如此反常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一臉擔憂的追問道:“你這孩子,到底是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你倒是跟父親說啊。”
“你們趕緊給我走開就行了,我什麼事都沒有!”
“讓我們走開?今日這時辰了,你不去修煉功法還窩在屋內作甚!”方君寶忍不住質問
“修煉那什麼破“玄天金剛功”有什麼用?以後我再也不修練了,都給我走!”凌天語氣強硬的迴應
本就已生怒意的方君寶在凌天如此迴應後更是怒不可遏,想要發作的他好像突然隱約察覺到些什麼硬是強壓下了怒氣。
“哼···”方君寶一聲冷哼後一甩錦袖憤憤的轉身便要走。
胡旺有些無奈的對凌峰攤了攤手,
而凌峰見方君寶大步離開則連忙追上去:“方大人,是天兒不懂事,你萬勿見怪啊!”
待屋外的一羣人走散後,凌天對着窗臺邊擺放的銅鏡呆呆的看着鏡中自己灰頭土臉的樣子,嘴角泛起一抹苦笑喃喃自語道:
“既然我先天不能修煉,也無希望成爲強大的修士,不如自此便當個瀟灑快活的花花公子吧,只是·····”
一陣沉默後,凌天又道:“只是,我沒有能力去實現自己當初的誓言了,接不回母親了,母親!對不起,對不起!”
凌天不吃不喝閉門不出整整一日,期間胡旺和凌峰都親自端着酒肉菜食送至門前,凌天仍舊不理·····
只有凌芳這妮子扣門時,凌天才勉強開口,隨意敷衍了幾聲後也是驅趕她離開,凌芳何時見過如此無情的哥哥,委屈的嘟囔着嘴跑開了。
深夜中的“思心居”內一盞油燈隨着微風不斷的搖曳,顯得格外冷清,坐在屋內的三人相顧無言·····
凌峰率先開口打破這沉默的氛圍:“方大人,童言無忌,您可千萬別見怪!”
“是啊是啊,天兒和我們在內心裡都是十分敬重您的,今天不知道是抽了什麼風,明日多半便好了····”胡旺連聲附和着。
見二人好言相勸,本就並未在意凌天今日失禮妄言之事的方君寶,對着凌峰和胡旺擺了擺手示意後說道:
“二位不用多言,天兒這孩子的秉性我這個當師父的豈能不知?只是我在思索天兒如此大變的原因到底是什麼·····”
凌峰、胡旺二人異口同聲道:“這也是我們不解之處···”
“莫非是凌天在外與人拼鬥落敗受到了打擊?”方君寶蹙着眉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胡旺點頭稱是:“嗯,對,我看很有這個可能!今早我看到他時,天兒衣衫襤褸還沾着血跡,一臉敗像好不狼狽。”
“既然如此,要不我明日出府去走訪走訪鄰里,探探風吧····”
不知所措的凌峰想來想去只有這樣,他心下暗想若是凌天在外被人欺辱,自己就算是豁出命也要爲自己兒子討個公道。
方君寶直視着二人說道:
“我看大可不必,若只是與人比鬥落敗便無事,我只是有點擔心·····直說了吧,天兒先天有缺不可修煉之事你們有沒有告訴其他人?”
凌峰和胡旺二人聞言後,互相對視了一眼皆搖着頭,他們一直擔心凌天哪日會知曉此事,又豈會告知旁人·····
看二人如此肯定的搖頭,方君寶舒了一口氣,在他看來除凌峰和胡旺外便只有自己知情,而自己也從未對任何人提起過。
方君寶起身:“好吧,那今夜先說到此爲止,待看天兒明日有無變化後再說吧·····”
仍心事重重的凌峰拱了拱手道:“那你們早些去安歇吧,我就不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