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腹心事的四長老王浮生出山連夜趕到了雷絕城附近,雖然十分擔心趙欣的安危,但爲了不打草驚蛇他還是先在城外的荒郊停下,他施術掩去了眼中金色的光芒,隱去部分修爲與真氣,連眼神都隨之變得平淡無奇,更換衣物沾上鬍鬚,經過一系列喬莊打扮和秘術成了一位有着滿臉絡腮鬍子的神宗境修士,他自顧自的打量一番覺得甚爲滿意,彷彿他從來就是一個雲遊四海的散修漢子。
除修爲境界高於王浮生之人,或掌握通天獼一族強者才擁有的天賦秘術----火眼金睛術,他人若想探得他本來的實力和麪目絕無可能。
夜已深了,一輪皓月當空,使得黑夜並不黑暗,荒郊的林子在皎潔的月光照耀之下樹影娑婆。
根據門下弟子的彙報,心下初判趙欣不在城中,該從何處下手呢?王浮生一邊暗自思忖一邊等待着天明。
走馬鎮的一處院落,凌峰和趙欣相擁着睡得香甜。
夢中的趙欣嘴角仍掛着幸福的微笑,豈知此時此刻宗門的四爺爺爲了尋她已親自下了山。
咯咯咯······
雷絕城郊外的零星村落中,村民散養的公雞正立於牆頭打着鳴,太陽也緩緩升起。
雷絕城門如常的開啓,一漢子正欲走進城中就遇上了照例前來點卯盤查的雷炎,二人對視後各自離去,十餘步後雷炎轉過身來回頭直盯着王浮生所扮做的散修,
‘嘖,這人給我的感覺好生奇怪,不行!’
雷炎喃喃自語,身爲雷州第一門戶護衛領主的他靈識遠超常人,他好像看出一些端倪,眼前的這位看似粗糙的漢子不簡單,隨即決定外放識海之力想去洞察王浮生的修爲境界。
此人爲神宗境中階修爲,恩,不錯!如是散修,十分不易,可是爲什麼給我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此時王浮生也默契的頓住了腳步緩緩回過頭來,二人隔着數丈遠相視無言。
‘請問你是何人?哪裡人士?今到我雷州有何目的?’雷炎忍不住率先打破沉默,按慣例向王浮生詢問。
‘碌碌散修不足提名,我是豐都人士,至於來雷州的目的嘛,不便多說’
王浮生面無表情淡淡的說道
‘放肆!到我雷州地界接受我們的盤查理所應當,你敢不說?莫不是想自討苦吃?’
聽聞王浮生的回答後,站在雷炎身後的副領主肖猛十分不爽,直接對着他喝到
王浮生面對突如其他的責難並未再開口,只是眸光暗暗一閃平淡的看着肖猛。
‘唉?你,你!’肖猛對上王浮生的眼神數秒後突然胸口猛烈起伏呼吸急促,腦門上豆大的冷汗直流,連話都說不出口,明明身處燥熱的盛秋之際自己卻如臨寒冬深淵,眼前的漢子好像不是人,而自己彷彿是在面對一頭蟄伏的上古惡獸、隨時準備將我撕碎。眼前這位真的是神宗境修士嗎?我同爲神宗境並不弱於他,爲何此人給我的感覺如此恐怖?
雷炎已察覺到同伴的異樣和來人的不凡,他果斷喝到;‘這位朋友,你過了吧?安敢在雷絕城兇狂?’
他發現眼前的漢子根本不可能是爲神宗境修士,斷定必是使用了不知何種秘術隱藏了自身的修爲,竟讓強如半隻腳已踏入準尊之境的自己都無法勘破,此人多半已達準尊境界甚至更高。
但雷炎根本無懼,他有十足的底氣。這是雷州第一門戶雷絕城!城牆上早已滿布殺、困、防等天級高階法陣,若此人不懷好意,豈能善終?
‘雷領主言重了,我匆忙趕路經過此地罷了,並無惡意’嘴上一邊回答,一邊暗暗向雷炎使了使眼色,示意他借一步說話,而肖猛脫離他的眼神後硬生生往後退了三步,扶牆而立直喘粗氣。
‘朋友,如此甚好,但你得隨我到城門上說話,不說清楚,你不能走’雷炎見其動作已心領神會,借問話之由單獨領着王浮生上了城樓。
‘雷小子,許久不見,不識我了?’王浮生見旁已無人便開口道
‘休要套近乎,我們素不相識,你究竟是何人?來此作甚’
王浮生並未迴應,從袖中掏出一巴掌大小古樸玉牌隨意的遞給雷炎
雷炎不解的接過,還未察看通過手感便已識得這竟是純仙玉所製成的玉牌,極爲罕見。上眼一看玉牌並無甚刻畫,只有金肆二字,他直覺腦袋裡嗡嗡作響,心下暗暗心驚,原來是這祖宗,難怪!
‘原來是金庭四長老仙駕於此,雷炎有眼無珠竟未識出,還望千萬見諒’
他拱起雙手向王浮生彎腰鞠躬,將玉牌託着遞還王浮生。
‘不必拘禮,我刻意如此,你又如何識得,你小子混得不錯,才十來年未見,你都當上雷絕城如此重地的護衛領主了’王浮生不愛擺架子,隨意的揮揮手笑着說
‘不敢當,四長老過譽了,我在您面前不過如同一孩童罷了,家父常常念起您,您近來可好?’
‘你家那老雷頭豈會惦記我?他是惦記我用仙靈草、七星天花和大鄣山仙泉混合釀成的美酒吧?閒話少敘,我教聖女至今下落不明,我特來尋覓’王浮生並沒有閒工夫和這雷族小輩嘮家常,表面上他風輕雲淡,實際他心裡十分迫切的想尋得趙欣。
雷炎訕笑着撓撓頭說道;‘前段時間,貴教已有弟子來此找尋過,聖女她約莫在兩年前到過雷絕城,我還和她交談過,她·········’
‘你說的這些我都已知曉,在來到雷絕城的途中我聽聞在那段時間裡發生過一件事,硅谷數名大宗境教徒在你雷絕城中追殺一女子至郊外?’
‘斷不是如此,四長老休要聽路人亂言,我知曉此事,是有硅谷弟子追殺一女子,但並不是在城中,如是城內,我定會干預阻止,莫非您認爲被追殺的是貴教的聖女?不可能吧,當日與聖女交談後,她是往天雷郡而去,而且我也並未見其出城啊。’
‘不是不可能,是我幾乎可以篤定被硅谷弟子追殺的便是我教聖女趙欣,至於爲什麼被追殺的原因很簡單,我教與硅谷向來紛爭不斷,兩派弟子互相廝殺已是常事,但我尚不能理解的是身懷尊器驚鴻劍的趙欣在同境界的幾人追殺下竟不能全身而退,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一定要找到趙欣的下落,我看可以從過往的硅谷弟子處着手調查’
王浮生提出了自己的分析和看法。
‘四長老,有什麼我能爲您效勞的還請吩咐!’
‘我心中已有一計,還真需要你小雷子的配合’
‘憑着您和我家的交情,請儘管示下,只要於我雷州無害這是我的原則,其他我都聽您的’
‘恩,很好!你附耳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