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司徒拓面無表情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動容,面似輕鬆,眼睛卻變得狠厲冰冷。
司徒拓依靠在九蟒黑檀椅上,整個人看起來是那麼的慵懶,渾身上下散發着懾人的氣息,讓人不敢靠近。
“說。”司徒拓鳳眼微眯,眸光變得冷漠。
“屬下一路跟蹤星耀國使臣,沒想到他所見之人正是二王爺,只不過他們身邊還有一人屬下看着面生的很,不想是兩國之人。”黑衣人一五一十的把見到的情況如實講了出來。
“面生的很?”司徒拓重複道,渾身上下散發着危險的氣息,眼神懾人地說道:“可問過南宮璽?”
這世上恐怕在沒有什麼能瞞得過南宮璽的眼睛,只要南宮璽見過的人就算他跑到天涯海角也一樣能追蹤到。
“屬下不敢自作主張。”
司徒拓朝着他揮了揮手,說道:“下去吧。”
房間陷入一片沉寂,司徒拓兩根手指敲打着桌面,臉上的表情耐人尋味,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在運籌帷幄之中。
“既然來了,爲何還躲着。”良久,司徒拓的聲音再次響起,透着一絲冷漠。
話剛落地,只見一白衣佳公子自房頂而下,衣炔飛飛,眉間懸着一顆白如雪潤如水的玉,兩縷黑髮垂於胸前,如同那天上的仙人,溫文爾雅。
“剛剛聽得九皇爺召見,白玉這纔來了,怎麼有躲着一說。”南宮璽微微俯身算是行禮,不等司徒拓答話,徑直走到雕花檀木椅前坐下,朱脣輕啓笑看着司徒拓。
司徒拓嘴抽了抽,瞪了他一眼不再說話,兩人就這麼坐着。
南宮璽閒來無聊,把這房裡都看了個遍,笑着說道:“聽聞你府上來了個白面書生,相貌可人的很。”
“哪裡聽來的消息,這等流言蜚語你也信。”司徒拓聽到這些臉色沉了幾分,薄脣緊繃着,變得更加的冷漠不可靠近。
腦海裡浮現出烈如歌的樣子,手指緊了緊,一想到她咋咋呼呼的樣子,就忍不住煩躁。
“坊間可都傳遍了,說咱們英勇威武的九皇爺現下換了口味。”南宮璽繼續逗着他,嘴角浮現出一絲壞笑,看着司徒拓愈來愈緊的眉頭,心裡早就樂開了花。
沒想到一向冷漠無情的司徒拓也有有情緒的時候,看來以後有的玩了。他還真想見識見識這位小書生,到底有什麼魅力把司徒拓迷成這樣,那次在青樓不過是一瞥而已,司徒拓根本沒給他接觸的機會。
這不,這次他自個尋來了。單反司徒拓一點出醜的機會他都不放過,用他的話來說,這是這座萬年冰山唯一可愛的地方。
“哼。”司徒拓冷哼了一聲,俊眉又緊了一分,開口低罵道:“本王倒還不會混了眼去喜歡那個不知死活的東西。”
“尊主可是再說烈歌?”烈如歌才一進門就聽到司徒拓在罵人,可是聽着口氣,這要罵的人除了她貌似在沒別人了。
前腳一跨進屋子,就齊刷刷的成了矚目的對象,前者是各種好奇,後者是各種凌厲,恨不得把她千刀萬剮。
烈如歌自覺的縮了縮
腦袋,實在想不明白自己哪裡又得罪了他。
“不曾想,這世上還有比本公子更漂亮的男人,真讓本公子痛心啊。”南宮璽上下打量着烈如歌,嘖嘖道,順便做出一副垂首痛哭的樣子。
烈如歌被他逗樂,扭頭看着他。才知道這人便是那日在青樓的那位白玉公子,沒想到他和司徒拓的關係這麼好,竟然不走正門的。
莫非是司徒拓的男寵?烈如歌一想到這些,眼神變得明亮,曖昧的看着兩個人,嘴角的笑意更深。
在碰觸到司徒拓冷冽地眼神之後,只好不甘心的收回投去的目光,偷偷白了眼坐在中央的那個黑臉皺眉陰狠狠看着自己的人。
“真是個不識趣的萬年冰山。”烈如歌小聲嘀咕道。
“你說什麼?”司徒拓放下手中的茶,冷眼盯着她,赫然問道。這該死的東西,居然敢嘀咕他,好大的膽子。
“沒什麼,沒什麼。”烈如歌連連擺手,笑着說道:“王爺一定是出現幻聽了,小的剛剛可是什麼都沒說啊。”
“那你怎麼知道本王在說你。”司徒拓不依不饒,似乎和她槓上癮了。
烈如歌撇撇嘴,欲哭無淚:“奴才猜的,奴才猜的,莫非尊主剛剛說的不是奴才?”
“你。”司徒拓沒想到居然被她一句話堵住了嘴,氣的臉鐵青,伸手指着烈如歌竟接不下話。
南宮璽激動的站起身一把摟過烈如歌,一臉滿意加讚賞的看着懷裡的人。
烈如歌被他突來的動作嚇了一跳,身子抖了抖,神色緊張的擡頭問道:“公子做什麼?”
“哎呀,本公子終於找到知己了啊。”南宮璽拍了拍她的肩膀,大有一副委以重任的架勢。
“知,知,知己?”烈如歌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但還是裝作驚恐地問道。
南宮璽重重的點了點頭:“咱們兩個竟然能在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萬年大冰山後,還沒有被處死,還依然完好無損的活在這個世上,還那麼的幸福美滿,你說,咱們兩個不是知己,不是難兄難弟還是什麼。”
南宮璽沒說一個字,司徒拓的臉色就黑一分,嘴角就拉下來一分,眼神就更冷冽一分,烈如歌的心也跟着痛一分。
她伸手默默擦着自己額頭上的汗,訕訕地笑着。眼睛盯着地面,因爲她已經沒有勇氣再看司徒拓了,她怕司徒拓一個不小心就把自己當場拍死在這殿裡。
“公,公子,小的和您無冤無仇,您不能這樣害奴才啊。”烈如歌一邊說着一邊拉下南宮璽放在自己肩上的手,趁他不注意一下子跳了老遠,訕訕地笑着說道:“小的還想多活幾年呢,求不害啊。”
她和他無冤無仇,這廝不是再害她嗎,大哥不帶這樣玩的啊。
“哈哈哈哈,可愛的小傢伙。”南宮璽越看烈如歌越對她感興趣:“司徒拓,你這個小廝借本公子玩兩天怎麼樣?”
什麼?借他玩兩天?老孃不發威你真當老孃是寵物了嗎?信不信你在說這話,老孃抽你兩嘴巴子。雖然你長的不錯,可是我烈如歌可不是什麼憐香惜玉的人。
司徒拓瞪了他一眼,並沒有理會二人,而是開口說道:“老二和星耀國使者的消息知道了麼?”
故意不避開烈如歌,烈如歌自然也明白他的心思,不就是想要她給二王爺通風報信說他們九皇府已經得到消息了,讓二王爺好自爲之。
可是司徒拓你算來算去算錯了一點,她烈如歌還真不是什麼二王府的人,他二王府有什麼本事能讓她烈如歌爲此賣命。
南宮璽怔了怔,同樣沒料到司徒拓會問的這麼直白,而後看到烈如歌的表情瞬間瞭然,不得不佩服司徒拓的計謀。
“這點消息還勞本公子費心,只不過這次參與進來的不單單是二王爺和星耀國。”南宮璽憂心忡忡地看向司徒拓,怕是他早已知道了這個消息。
“哪有如何,本王還怕了不成。”司徒拓不屑地說道,眸子瞬間轉冷,眼睛注視着前方卻沒有任何焦點:“查清那人到底是誰,又是何人派他而來,竟敢如此大膽妄爲,敢動我落夏國的主意。”
“九皇爺打算怎麼處置?”南宮璽沒有明說,把這個難題丟給司徒拓。
烈如歌自是知道他口中的處置是誰,眉頭微皺,怕這星耀國又是自討苦吃了。以司徒拓的手段和狠心,那兩個使者絕對不會輕而易舉的死去,星耀國這次在太歲頭上動土,怕是着了別人的道了。
“按規矩。”司徒拓冷聲說道,眸子裡盡是殺氣,整個人看起來都是那麼的狠厲無比。這時的司徒拓就像是那天邊的梟鷹,緊緊地盯着自己的食物,伺機而動。
烈如歌哪裡有有閒心管這些事情,只要能把樂樂救出來,然後爲娘和姐姐報仇,所有的事情都和她無關。剛剛在殿裡聽到的話,自然也被她爛到了肚子裡。司徒拓這次怕是不能讓你如願了。
“姑娘留步。”
她不過剛踏出大殿沒多久,是什麼人又在喊她?烈如歌煩躁的扭過頭去,還未張嘴整個人愣在那裡。
看着南宮璽得逞的笑意,憤恨地看了他一眼,低聲咒罵道:“該死。”一時不留神居然被這廝算計了。
“公子不會是在叫小的吧?”烈如歌伸手指着自己,裝作一臉不確定的問道。心裡卻是無比的懊惱,自己怎麼會這麼不小心。
南宮璽笑着點了點頭,饒有興趣地圍着她上下打量,眉宇間盡是得意。
烈如歌躲了躲,笑着說道:“公子真會說笑,我一個男兒身怎麼會是姑娘。”
“哦。”南宮璽陰陽怪氣地哦了一聲,繼續打量着烈如歌,突然湊近烈如歌在她耳邊吹着氣:“你沒喉結,而且你身上有女人才有的氣味。”
烈如歌白了他一眼,解釋道:“奴才從小。”
還沒說完,便被南宮璽打斷:“不用解釋,公子我的眼睛錯不了,你也騙不了我烈大小姐。”準確無誤地說出她的身份,在看到烈如歌驟變的臉色之後撤離她的身邊。
烈如歌臉上的笑意散去,冷眼瞧着南宮璽,漠然問道:“白玉公子不愧是白玉公子,在下佩服。”
“你說九皇爺如果知道這事,他會做出什麼反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