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夜掙扎着滾出了英雄之門,安其拉那猶如鬼魅般的聲音一直在他的耳邊迴盪着:“霜夜,你必須成魔。”
即便霜夜緊緊地捂着耳朵不斷將額頭往地面上狠撞,那種追魂之音依然沒有消退的跡象。緊接着,他的身體燃燒着粉色的惡魔之火,顯然是自主進入了漸次魔化狀態。
這還不算完,霜夜身上的火焰顏色一直變換着,由粉變紅,由紅變藍,由藍變白,由白變橙,甚至還有繼續變色的趨勢。
感覺到自己的意識逐漸模糊了起來,霜夜仰天長嘯一聲“不”,整個人身上的火焰再次涌動,變成了棕色,再變成黃色。
就在霜夜身上的惡魔之火即將變成黑色的時候,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傳了過來——基加美修的聖劍士公會、烏瑟爾•光明使者的聖騎士公會、血精靈的光明議會、阿蘭希雅的牧師公會。
四大公會一看到渾身燃燒着黑色惡魔之火的霜夜,立即四面散開,渾身散發着聖潔的光芒,以抵禦如此強烈的惡魔氣息的侵襲。
本來還是繁星璨燦的夜空,此刻被一團團巨大的烏雲所遮蔽,就連姣潔的月光也無法透射出來。
“霜夜!”愛琳娜一眼就認出了眼前這位擁有充沛的惡魔之力的聖劍士,驚叫出聲後就欲往前走去。
一隻強而有力的手臂抓緊了她的柔荑,是光明議會主教阿爾法斯。只聽阿爾法斯威嚴地說道:“愛琳娜,你認識這隻惡魔?”
聽了這句話不僅愛琳娜不樂意,就連基加美修也忍不住反駁道:“注意你的措辭,阿爾法斯,他不是惡魔。”
阿爾法斯聽了這句話後冷冷一笑:“不是惡魔?你看他現在的樣子,有幾分像聖劍士?又有幾分像惡魔?”
“哼,你還是管好自己的家事吧,對於這位美麗的血精靈爲什麼會認識我們未來的首席執法官,我也是很好奇的。”
說完基加美修就給自己加持了一道魔法防護盾,緩緩地朝霜夜走了過來:“放心吧霜夜,我已經收到了你的心靈呼喚,你不想被戰魔格雷斯控制,讓我來幫你吧。”
只見眼前黑影一閃,霜夜瞬間便來到基加美修面前,燃燒着惡魔之火的右拳直接突破了他的魔法盾,重重地打在他的臉上,那股強大的力量將他擊飛了二三十米遠。
好恐怖的力量。看到基加美修如此輕而易舉地就被霜夜一拳揍飛,所有人都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於是更加謹慎起來。
“結界之縛!”
即便沒有基加美修領導的聖劍士公會,也在導師卓爾•懺悔者的領導下有條不紊地站好了位置,雙手聖光閃動,就在霜夜附近的範圍內佈施了一道聖光結界。
砰!
又是開山裂石的一拳,聖劍士佈施的聖光結界直接被霜夜一拳擊碎,連帶的還有十多名聖劍士狂噴鮮血倒了出去,落在地上時已經沒有了氣息。
這次沒有人再敢接近霜夜了,他現在的力量已經完全超越了人類的範疇,不是他們這些聖光追逐者能夠相提並論的。
“怎麼辦?”烏瑟爾看了看阿蘭希雅,“以我們現在的力量根本無法接近現在的霜夜,如果再遲幾分鐘,我們就不能將他從魔化狀態中引導出來了。”
“現在只有使用四大公會聯合開發的禁術了,不然還真困不住八級魔化的霜夜。”說完阿蘭希雅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戰魔格雷斯的力量,還真是可怕啊。”
“光之縛靈術!”
這次的吶喊似乎特別響亮,所有的聖光擁護者都將自己的聖光力量提升到一種前所未有的高度,無數道魔法繩索從他們的手裡激射而出,將霜夜捆了個結結實實。
“光之淨化術!”
隨着這一聲有如天籟般的暴喝,四道閃閃發光的身影落到不斷掙扎着的霜夜面前,閃着聖光的手掌同時拍在了他的額頭、背心、胸膛、後腦上。
基加美修情緒激動地說:“霜夜,你一定要醒來,你還要繼承我的位置的呢,不能在這裡被戰魔格雷斯打敗!”
聽到這裡,阿爾法斯又是一聲冷笑:“哼,真搞不懂你們人類,這麼邪惡的人也可以擔任首席執法官嗎?”
烏瑟爾轉頭瞪了阿爾法斯一眼:“都給我專心點,現在我們不能分心,要不然就救不了霜夜了。”
對此阿爾法斯只是一笑:“哼,要不是你們三大公會一起來懇求我來幫助你們,我還真不想見到這個惡魔呢。再加上,現在這個霜夜和我們光明議會的聖女又有那麼一層不明不白的關係,我沒趁機殺了他就算好了,還敢這麼兇和我說話?”
“阿爾法斯,你說得太對了,你應該退出這次無聊的拯救行動。”沼漂浮在空中陰笑着說,“基加美修、烏瑟爾、阿蘭希雅,你們都放棄吧,就算你們這次救了他也無濟於事,他純潔的心靈已經被惡魔力量污染了。除非你們殺了他,否則他不會得到真正的救贖。”
“你們意下如何?”阿爾法斯高興地說,“如果你們不忍心看到霜夜死在你們面前,我可以代勞。”
基加美修虎目圓睜,怒喝道:“你敢!只要你殺了霜夜,我敢保證,聖劍士公會與你光明議會一定要血戰到底,不死不休!”
“兩位,難道你們聽不出來這位朋友是想挑撥離間嗎?”烏瑟爾平靜地望向天空中的沼,“說吧,你到底有什麼目的,爲什麼要阻礙我們援救霜夜?”
“愚蠢的人們啊,你們救回的不是原來的霜夜,而是惡魔啊。不過,這正合我意,哈哈哈……”說完沼就消失了,就像從來沒有出現在這裡一般。
對於沼臨走前的那一句話,誰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意思,而這時霜夜的淨化儀式也逐漸接近了尾聲。
驀地,霜夜仰起頭來吐出一團渾濁的黑氣,發出了一聲撕破靜夜的長嘯,整個人閃爍着神聖的光芒,最後才虛弱地倒在地上,陷入了深沉的昏迷。
所有人都不禁抹了抹額頭的汗水,心裡都在說着同一句話:終於完成任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