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安其拉拾起影之哀傷的時候,霜夜猛地睜開眼睛,然後從生命之泉緩緩地爬了起來,正歡愉地活動着新生的左臂。
當他看到安其拉正利用影之哀傷吸收着混沌騎士身上的邪惡能量時,霜夜不由分說地擠開了人羣,大聲地喊道:“安其拉,快將那把劍扔掉,它在吸收着混沌騎士的力量!”
可惜一切都太遲了,影之哀傷已經將最後一絲惡魔之力從混沌騎士的身上抽了出來,融入了安其拉的身體裡。
安其拉緩緩地將影之哀傷從混沌騎士的屍體裡拔了出來,一臉詭異地觀賞着這把被玷污的聖劍:“即使沒有人告訴你,你依然還是知道躺在地上的人是混沌騎士,難道現在你還不能認清你的命運嗎?”說到這裡,安其拉慢慢地轉過身來,狀似癲狂地說道:“你就是下一任混沌騎士!你將會繼承我的力量!”
“你說什麼?你居然要加入燃燒軍團成爲混沌騎士?這是爲什麼?”霜夜聲嘶力竭地質問道。雖然早就知道安其拉逐漸墮落了,但沒想到他居然墮落到這種程度。
“摩根•拉迪莫爾說得沒錯,人類真是太弱小了,根本就無法承載我如此強大的力量。所以,我要成爲惡魔,只有惡魔才能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接着,我會殺死阿克蒙德和基爾加丹,讓他們爲洛薩爵士的死、卡德加的犧牲付出生命的代價!然後,燃燒軍團的每一隻惡魔都不能得到救贖,他們必須死!還有你們,這些因泰坦而生的弱小種族,也將在我絕對的力量面前,逐一覆沒!那時,我就是這個世界的最強者,惟一的神!”
霜夜冷冷地看着安其拉,緩緩地拉出了腰間的散失之刃:“復仇的慾望已經完全矇蔽了你的眼睛,現在你的心靈已經嚴重扭曲了,我必須要在這裡終結你的罪惡。以我聖劍士公會執法官的名義,我要將你擊殺!”
“呵,霜夜,你想殺我嗎?那就變得更加強大吧,只有當你足夠強大的時候,你才能殺了我。很可惜,現在的你太弱小了,根本不能威脅到我的生命。”
“安其拉,我再說一遍,將影之哀傷扔了,我會以聖光的力量將你重新導回正途的。”
“沒有經歷過我的痛苦的人,是不會明白,當一個人成爲神以後,他最想做的事情是什麼。”安其拉冷冷地扔下這一句話,就大步往前走去。
雖然神喑他們一直在給霜夜使眼色提示他不要再管安其拉,但霜夜還是沒有放棄勸說:“安其拉,你選擇了一條和我完全不同的道路,難道你真的要和我作對嗎?真的要我們以命相博,不死不休才肯甘心嗎?”
安其拉聽了這句話居然停了下來,轉身露出了一個極端詭異的笑容:“霜夜,我們從來都站在同一條道路上,只是你尚未發現而已。”
霜夜氣急敗壞地吼道:“胡說!我是追逐聖光的聖劍士,而你卻是背棄教義的混沌騎士,你怎麼可能和我相提並論?”
“愚蠢的人類啊,雖然你們創造了我,但正是因爲現實的羈絆,致使你們無論如何也不肯相信——現在的遊戲,已不再是遊戲;昔日的玩物,亦不再是玩物。當你什麼時候明白我今天所說的話時候,你就會走上和我同樣的道路,成爲新的不死的混沌騎士。”
“安其拉,我永遠也不會成爲你口中所說的混沌騎士的。”霜夜堅定地說,“在巫妖王阿爾薩斯和你作爲前車之鑑以後,你認爲我還會那麼愚蠢地投向惡魔的懷抱嗎?”
安其拉麪帶憂傷地說:“相信吧,霜夜,以前我一直都不願相信命運,一直在對抗命運,但最後我還是失敗了,我還是成爲了混沌騎士。命運,將會以你所意想不到的形式出現,在無形之中推動着你走向她精心佈置好的陷阱,然後……萬劫不復。”
霜夜不以爲意地一笑,說:“別將你的無能歸咎於別人的身上,這樣只會讓我更加瞧不起你。安其拉,我再說一遍,我無論如何也不會成爲混沌騎士的,因爲我擁有堅定的光明信仰,我擁有不屈的神聖意志,我不會受到惡魔力量的誘惑而墮落。更何況,現在我完全不再需要伊芙利特之祭了,最後一個導致我墮落的可能性也消失了,我怎麼可能還會成爲混沌騎士呢?”
“我還是那句話,命運將以你所意想不到的形式出現,請你耐心等待。”說着安其拉再度轉身離去。
“安其拉,如果你不將影之哀傷留下來,我絕不會讓你活着離開這裡。即使拼着一死,我也要將你留住!”
聽到這裡,安其拉突然仰天長嘆一聲:“你留不住我的,霜夜,因爲我能夠控制伊芙利特之祭,你不可以。”
在安其拉說出這句耐人尋味的話以後,居然一個閃身來到霜夜的面前,整個人開始涌動着熾熱的惡魔之火。
或許是受到安其拉的刺激,霜夜體內的伊芙利特之祭居然自主激活,久違的惡魔之火再度燃燒了起來。
看着自己身上逐漸變色的惡魔之火,霜夜滿臉的不解:“怎麼回事?我沒有激活伊芙利特之祭啊。”
“霜夜,這是伊芙利特之祭的共鳴。”安其拉平靜地說,“只要有一方激活了伊芙利特之祭,另一方就會有所感應地自動激活伊芙利特之祭。現在,沉淪吧,成爲那戰魔格雷斯的奴僕,接受你的使命吧!”
當安其拉看到霜夜只是拼命地想要退出伊芙利特之祭,並沒有陷入瘋狂,饒有興致地說:“哦,原來是漸次魔化。不過,以你這種程度的力量,頂多只能撐得住五級魔化,之後就要完全失去了意識了。”
“你想幹什麼?”霜夜本能地感到恐懼,接連後退了幾步,說:“安其拉,你不能這麼做。”
安其拉只是詭異地笑着,身上的惡魔之火一陣涌動,霜夜的魔化狀態也隨之攀升,最後進入了五級魔化狀態。
霜夜痛苦地抱着腦袋跪了下來,感覺到身後的腳步聲,連忙往後揮出一劍,猙獰地說道:“不要再過來!我就要控制不住這股惡魔力量了,我不想再傷害你們。”
神喑等人聽了這話都是停下了腳步,滿臉擔憂地看着霜夜。這時泰蘭德輕輕地說道:“霜夜,生命之泉可以暫時抑制你的惡魔力量,去吧。”
“我不會讓你得逞的!”燃燒着橙色惡魔之火的霜夜再次擠開人羣撲進了生命之泉裡,整個人都沉沒在那種神聖的泉水裡,不斷有熾熱的白煙冒了起來。
我,還是太弱了嗎?安其拉只是激活了伊芙利特之祭,就將我逼到了這種境地,我到底距離他還有多遠?我真的能打敗他嗎?不行,我要變強,我一定要變強!爲了留住安其拉,爲了拯救安其拉的靈魂,我必須變強!
心裡這樣想着,霜夜全身溼淋淋的從生命之泉裡站了起來,那些旺盛的惡魔之火已經被生命之泉淨化爲神聖之火,正熾烈地在他的身上燃燒着。
安其拉依然沒有退出伊芙利特之祭,邪笑着說:“很好,你居然利用生命之泉暫時壓制了惡魔之火,我倒要看看你能支持多久。”
“伊芙利特之祭具備遇強則強,遇弱則弱的特性,現在我們完全是同一等級的對手了,你認爲你還有勝算嗎?”
安其拉沒有說話,但他的動作已經表明了自己的立場: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