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任時光匆匆流去我只在乎你

清晨,伊琳從睡夢中醒來。拉開窗簾,打開窗戶。郎朗的天空,藍的看不到一絲雜色。不知爲何,伊琳總感覺心神不定,好像有什麼事要發生。伊琳站起身,向窗口下望去。齊諾的帳篷沒有一絲動靜傳來。伊琳更加心慌了。每天這個時候齊諾早已幫她準備好早餐了。“今天怎麼了,難道這麼快就退縮了?”伊琳早已習慣有他陪伴的日子了,早已習慣每天醒來聽見齊諾從窗口外跟她說一聲“早安”,入睡前跟她說一聲“晚安,做一個好夢。”伊琳不敢想象沒有齊諾陪伴的日子,她會害怕,會很惶恐。

伊琳自己推着輪椅,來到齊諾的帳篷裡,被子裡還有一絲餘溫。“齊諾,你上哪裡去了?沒有你的陪伴,我很害怕,很惶恐。你在哪裡?不要嚇我,不要丟下我。齊諾,你快點出現,我原諒你,包容你所做的一切,請你快點出現。”伊琳茫然無助的在島上穿梭,尋找齊諾的身影。天塑這幾天工作很忙,所以不能過來陪伴他們。

最後伊琳在沙灘上找到了齊諾。齊諾全身溼漉漉的,傷痕累累的,無力的躺在沙灘上。“齊諾,你怎麼了?不要嚇我,你快點起來,躺在這裡會生病的。你身上有傷,傷口也會發炎的。齊諾,快點起來,我們回家。”伊琳趴在沙灘上齊諾的身旁拍打着他,不管她怎麼拍打,齊諾都沒有反應。

“齊諾,你快點醒來,不要嚇我,我原諒你,包容你,你快點醒來。”看着齊諾躺在沙灘上,伊琳無能爲力,只能眼睜睜看着齊諾,抓着他的手哭泣。此刻伊琳好絕望,她好恨秀玲和老天爲什麼要剝奪她行走的資格,如果她可以走路,她就可以把齊諾帶回家了。伊琳捶打着自己的雙腿,“爲什麼你們不能走路。我爲什麼這麼沒用。爲什麼,老天求求你讓我能夠走路。”

“伊琳,不……要哭。”一雙溫暖的大手擦乾了伊琳的眼淚。

“齊諾!……”

“伊琳,不要哭。快點……離開這裡,或者……躲起來。不要管我,我沒事,快點……走。她已經瘋了。”齊諾說完這些話又再次暈過去了。

“齊諾,你醒醒,不要睡,我害怕。要走我們一起走。”伊琳飛快的推着輪椅回到家裡,拿了衣服和藥還有被子又回到沙灘上。齊諾仍然昏迷着。

伊琳勉強的幫他換了衣服,傷口塗了藥,蓋好被子,抓着他的手盼望她能早點醒來,

“齊諾,你快點醒來,我害怕!”

看着齊諾憔悴的臉龐,絲絲的白髮,瘦了很多的身體。五年來的點點滴滴依依的浮上伊琳的心頭。“齊諾,你快點醒來,我相信你的話,我原諒你,包容你。你快點醒來。我真的好害怕。”

第二天清晨,齊諾終於醒來了,睜開眼看見伊琳,齊諾很意外。“伊琳,你怎麼還在這裡,我不是讓你離開的嗎?這裡很危險。”

“沒有你,我那裡也不去。齊諾,我相信你的話,我原諒你,包容你。要離開,我們一起離開。沒有你,我會很孤單的,很害怕。那有樹的房間;那哭溼的肩膀;那曾經背起我上學的背,是我唯有的,是我能夠相信和依賴的土地。齊諾,你就是我夢想中,很美;很溫暖;很明亮的世界中不可缺少的部分。”

齊諾把伊琳擁入懷中,“伊琳,對不起,是我害你失去了唯一的親人。……對於我而言,你就是我的整個世界。你的愛不管有多沉重,多勞累,多麼的讓我無法呼吸,我仍然堅持愛你。我們快點離開這裡。”

這是海面上駛來一艘快艇。快艇上是幾名黑衣人簇擁着一名少女。棕黃色的波浪捲髮,巨大的銀耳環。“秀玲。”那名少女正是是秀玲。伊琳原本以爲她早已原諒了秀玲,可是這是看見秀玲,伊琳心裡滔天的恨意燃燃雄起。齊諾背起伊琳向前奔跑。

“齊諾,伊琳,你們跑不掉的。你們給我帶來的傷痛,我要加倍的還給你們。”秀玲和那幾名黑衣人一直對着齊諾和伊琳緊追不捨。

此時的秀玲早已不是五年前的秀玲了。五年來狼狽的生活早已讓她迷失了本心,因愛省恨心裡扭曲了。五年前,秀玲撞死了伊琳的媽媽。秀玲父母不想秀玲在囂張跋扈,目中無人的生活下去,想給她一個教訓,並沒有疏通關係,執意讓秀玲爲自己而犯下的錯買單。秀玲不想坐牢,所以離家出走,東躲西藏。這些年來,利用自己的美色籠絡了不少人給她賣命。最後紆尊降貴的委身於一個黑幫老大身下。再加上齊諾對她的疏離,她更加的恨伊琳。她:秀玲得不到的東西,寧願把他毀掉,也不願意便宜別人。

齊諾身上的傷還沒有痊癒,再加上揹着伊琳,負擔很大,可是他並沒有丟下伊琳獨自離開。伊琳非常心疼他,“齊諾,你放下我,你不要管我。你快點走。這五年來你已經爲我付出了很多。你快點走,我不能走,你帶着我是累贅,再說秀玲主要恨的是我。你還不如自己離開,要不然我們一個都走不掉。”

齊諾跑的氣虛喘喘的,可是他堅持不放下伊琳,“伊琳,你胡說什麼,我怎麼能丟下你呢,現在不會,將來也不會。不管時光怎麼匆匆流去,我都只在乎你。要死我們一起死,要活……我們一起活。”

“撲通!”他們無力的摔倒在地。……

當伊琳再次醒來時,他們正被關在一個黑暗的房間裡,房間裡沒有窗戶,就好想壓抑的囚籠。齊諾緊緊的抱住伊琳。“伊琳,你醒來啦!身體有沒有那裡不舒服?”

“齊諾,這裡好黑,我好害怕,我們這是在那裡啊?”

“我們被秀玲關起來了,不要害怕,有我在,我不會讓任何你傷害你的。”

“嘭!”的一聲,門被踹開了,刺眼的光芒刺的伊琳的眼睛生疼。秀玲帶着幾個黑衣人走了過來。“齊諾,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願不願意跟我在一起。我能給你帶來幸福和快樂。而伊琳這個殘廢給你的愛,只能讓你無法呼吸;給你帶來危險;沉重;責任和勞累。只要你願意和我在一起,我馬上放了伊琳,從此以後我也不會再傷害她,要不然……忤逆我的後果怎樣,你心裡清楚。”秀玲的臉上閃過一絲惡毒,不管齊諾答不不答應,她都不會放過伊琳這個賤人的。

齊諾緊緊的抓住伊琳的手,“秀玲,你的愛我承受不起,伊琳的愛的確讓我無法呼吸,給我帶來危險;沉重;責任和勞累。但是不管怎樣,我依然愛她,這輩子我只愛伊琳,心裡容不下其它人。”

看見齊諾和伊琳十指相扣,秀玲發狂了,“你們……給我把他們放開。”幾個黑衣人強行分開齊諾和伊琳。他們把伊琳綁在東邊,把齊諾綁在西邊。

“秀玲,你要是敢動伊琳一根汗毛,我一定會把你碎屍萬段。”

秀玲走進伊琳,狠狠的給了伊琳一個巴掌,抓住伊琳的頭髮對她說道:“賤人,你知道我這些年過的事什麼樣的日子嗎。一開始,我一直在逃,生怕被警察逮到,抓去坐牢,每天東躲西藏,過着暗無天日的日子,爲了一點點的吃的,我利用美色去籠絡男人,後來我躲進了這個島。看見齊諾在建房子,我原本以爲這是齊諾爲我準備的,後來我才知道他是爲你準備的。……其實那場車禍跟齊諾沒有一點關係。看見你恨了齊諾五年,我心裡別提有多高興。當你知道他就是‘窗口’時,我就更加的恨你,嫉妒你,爲什麼那場車禍死掉的人不是你。最後我沒有辦法,我只能委身於一個老男人,就是爲了報復你們。你知道嗎,被那個老男人壓在身下的時候,我有多難受。我恨你們,我要把你們加註在我身上的所有的痛苦加倍還給你們。哈哈……”

“你這個壞女人,還我媽媽的命來。”

“還你媽媽的命,哈哈……”此時秀玲的眼神冷冷地睥睨着伊琳,“你有這個本事來拿我的命嗎?……伊琳,只要你離開齊諾,我就放了你。”

伊琳啐了一口秀玲吐沫,“呸!我不會離開齊諾的。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早晚會受報應的。”

“你…敬酒不吃吃罰酒,來人給我好好的教訓這個賤人。”秀玲命令黑衣人拿鞭子瘋狂的向伊琳甩去。

“秀玲,你不要打伊琳,要打就打我。”看到伊琳身上被打的皮開肉綻的,齊諾撕心裂肺的對秀玲吼道。

“啊……”此時的伊琳身上火辣辣的疼,她咬咬牙堅持着,她絕對不能讓秀玲稱心如意。“我不會離開齊諾的,不會……離開的,你根本就配不上……齊諾。”

“伊琳……秀玲,你住手,我願意跟你在一起,求你不要再打伊琳了,她身子骨不好,她受不了這酷刑。”

“如果你剛纔就答應我的話,我可以考慮放過她。可是…現在,哈哈…遲了。我現在就要好好的教訓教訓這個賤人,反正我已經背了一條人命,再背一條也沒有關係。給我打,狠狠的打。哈哈……”

“啊!”齊諾不知道從那裡來的力氣掙脫了繩子,她跑過來護住伊琳,替她挨鞭子。“小時候,你爲了我拿跳繩抽同學們,現在輪到我來替你挨鞭子了。”

“齊諾,你……你……他既然願意挨鞭子,就讓他挨。給我打,給我往死裡打。”秀玲赤紅着雙眼,白皙的脖子上青筋暴露。她搶過黑衣人手中的鞭子,狠狠的抽打着齊諾,“我要你爲她挨鞭子,我要你爲她挨……”

看着齊諾身上醒目的鞭痕,伊琳心痛的無法呼吸,“不要再打了,求你不要再打了,不要……”

齊諾咬緊牙關承受着,“伊琳,沒事,……就這麼點鞭子……我受的了……”

“齊諾,齊諾……”

“你鬧夠了沒有。”天塑突然出現,拿走秀玲手中的鞭子狠狠的摔在地上。“秀玲,你打夠沒有,你要打死他們嗎,你又要背上兩條人命嗎?”

“哥……你怎麼會在這裡?”

這一聲“哥”讓伊琳猝不及防,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天塑竟然是秀玲的哥哥。“伊琳,對不起,我沒有告訴你實話。秀玲是我的親妹妹。一直以來,對你好,幫助你就是爲了彌補秀玲對你所犯下的罪孽。……我本來是來看你們的,後來我在沙灘上看見了你的輪椅,就知道你們出事。我在海面上徘徊,看見了快艇。還好來到及。伊琳,齊諾,對於秀玲所做的一切我向你們道歉,請你們原諒秀玲。”

“哥,你走,不要管我。反正我身上背了一條人命,再背上兩條人命也沒有關係。”

“啪!”天塑狠狠的給了秀玲一巴掌,“你清醒沒有。你知不知道,你對齊諾的愛根本不算愛。你從下就嬌生慣養,是個千金大小姐。想要什麼東西就能輕而易舉的得到。而齊諾呢,不管你怎麼做,他心裡始終有伊琳,你的佔有慾極強,你無非是想要得到齊諾來跟別人炫耀罷了,無非是想要告訴衆人你秀玲想要的東西沒有得不到的。你的高傲讓你忍受不了別人搶走了你矚目的東西。所以你千方百計的想要得到齊諾,可是齊諾不是東西,你對他也不是愛。”

齊諾挽着伊琳的手對秀玲說道:“秀玲,你根本就不懂的愛情。愛情是要對等的付出,而非單方面的付出,只有兩個人生命的完滿,纔是愛情最終的幸福。如果你真正的愛一個人,不管對方愛不愛你,只要自己默默的愛着,便就心滿意足了。我和伊琳這樣的感情纔是愛情。”

“秀玲,請你好自爲之,我不會怪你對我和齊諾所做的一切。”看在天塑這五年來對她精心的照顧和幫助,伊琳選擇再次原諒秀玲。

“秀玲,你知道嗎,這個房間缺一樣東西,就是‘窗口’。伊琳讓我明白‘窗口’意味着一種包容和皈依。大學時候早就知道我和你的關係。她經常從窗口下看見我和你。可是伊琳包容了我所做的一切。她一個人默默的承受着痛苦。後來她選擇了離開,因爲她覺得只有你才能給我帶來幸福。”

“秀玲,伊琳之前早就原諒了你。雖然你害死了她的媽媽,她很心痛,很難受,想替母親報仇,可是最終她還是選擇了原諒你,包容你。她跟警察說她的母親是自殺,是自己撞上你的車子的,跟你沒有關係,你也是受害者。只是因爲她愛齊諾,她想要齊諾幸福快樂。”

“秀玲,窗口意味着一種包容和皈依,沒有窗的房間是壓抑的囚籠。常常看看窗口,窗口裡是另外一個美麗的世界,那個世界很美,很溫暖,很明亮,處處充滿了包容和皈依。”

在大家的訴說下,秀玲終於釋懷了。她決定回去後要去警局自首,爲自己所犯下的錯買單。……

尾聲

紅磚的房屋,白色的木窗裡,好的日光,把樹木的影子投射在牆上,婆娑的窗口,無比的休閒。在齊諾和天塑的努力下,伊琳重新的走起了路來。

木屋裡,伊琳挽着齊諾的肩膀,站在窗前,窗外天空清澈,草木繁盛,好美好美。“齊諾,謝謝你給我創造了很美,很溫暖,很明亮的世界。”

“傻伊琳,應該是我謝謝你,謝謝你的愛,,謝謝你的包容,還有我們要好好謝謝窗口。”

窗口,意味着一種包容和皈依。窗口瀰漫着幸福的味道。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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