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人生若只如初見

楔子

午後,風光顧敞開的門戶,風鈴叮叮噹噹的響。少女拉開窗簾,向窗外望去,窗口正對着一個小巷子。小巷子裡的一幕深深的刺痛了少女的雙眸。少女的世界裡從來都是無垠險惡的汪洋。那個曾經說過可以給她一切;會包容她;給他絕對保護和安全;給了她唯一的男子現在正和另一名少女擁抱着。少女放下窗簾,坐在牀上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她在也包容不了這一切。

少女卻沒有看見她拉上窗簾後的一幕。那名男子推來那名少女,“秀玲,對不起,我真的不能愛你,我愛的只有伊琳。雖然有時候伊琳給我的感覺,就好像緊緊的扼我的喉嚨,讓我無法呼吸。她的眼睛是危險的,每當看見她的雙眼我就感覺是責任和沉重,但是我仍然愛她。我要永遠保護她,伊琳就是我這輩子幸福的終點站。”

秀玲看見他遠去的身影,用仇恨的眼光鄙視着那個窗口,“伊琳,我不會放過你的。”她:秀玲是如此高傲的人,怎麼忍受的了這個氣,她要讓伊琳永遠的消失。

伊琳牽着母親的手,拎着行李箱走在小巷子裡,轉身最後一次望向那個窗口,她要離開這裡了,離開這個傷心地,她再也包容不了這一切,她要讓他幸福。

突然一輛紅色的跑車向他們駛來,伊琳還沒有反應過來,母親擋在她的面前,她們被撞出了好遠。從跑車裡走下一個少女,棕黃色的波浪捲髮,巨大的銀耳環,熠熠生輝的白金鑽石項鍊,華麗耀眼的公主裙,彷彿一個發光體般光彩奪目。

“秀玲,你……”

“伊琳,很不好意思,不是我想這麼做的,是齊諾讓我這麼做的,你的愛讓他無法呼吸。他很厭惡你。”秀玲說完這些話,上了車揚長而去。

二樓窗口,齊諾看到倒在血泊中的母女二人,心如刀割,他飛奔到樓下,“伊琳,你千萬不能有事。”……

1 人生若只如初見

暖暖的陽光當空灑下,光華萬丈鋪亮了世界萬物……伊琳坐在窗口前,撫摸着窗口。很快她就可以再次見到光明瞭;見到陽光了;見到“窗口”了。

五年前的那場車禍,她失去了媽媽,失去了光明,失去了走路的資格,終身將會和輪椅作伴。經過5年的治療,她將會重見光明。

五年的生活是艱苦的。五年前那天醒來時她發現自己失明瞭,媽媽也死了,再加上她最愛的人:齊諾背叛了她,給了她無盡的傷痛。身心重創的她醒來後就一直自暴自棄。直到他的出現,他的名字很奇怪,叫做“窗口”,是伊琳的主治醫生。,窗口這五年來一直陪伴着她,陪她堅強,勇敢。給她帶來了無盡的快樂。想想很快就可以見到光明,見到窗口,伊琳的心裡就好興奮。

“伊琳,睜開眼睛看看!紗布已經拆掉了。”窗口拆掉紗布,伊琳慢慢的睜開眼睛。白皙的肌膚,黑色的碎髮,修長乾淨的手指,一身白大褂。“伊琳,恭喜你重見光明。我是你的主治醫生:肖*塑,也是窗口。”當天塑說道“窗口”時,他的眼神有點躲閃,也有點心虛。而一旁的伊琳卻沒有注意到。

“窗口,謝謝你!”

“伊琳,你好好的這裡生活,總有一天你會重新站起來的。我會會時常來看你的,陪伴你!”……

紅磚的房子,白色的木窗裡,好的日光把樹木的影子投射在牆上,婆娑的窗口,無比的悠閒自在。窗外天空清澈,草木繁茂,還有大海,四周寂靜無聲。這裡是一個無人島,只有伊琳一戶人家。這是天塑特意找的地方,建的房子。在這裡可以讓伊琳遠離俗世的喧囂和壓抑的窒息,更助於她身體康復。

伊琳坐在窗前靜靜的發呆。從小,她就想要一扇掛着水藍色的窗簾的外窗。因爲她從前住的屋子小,而且還沒有窗子。所以伊琳時常去齊諾的屋子裡玩耍,睡覺。沒有窗的房間對伊琳而言,只不過是壓抑的囚籠。

現在伊琳如願的擁有了這樣一扇窗,便時時對着那被風拂起,又悄聲落下的藍色靜靜發呆。很多次是在雷電交加的白天,雨水的溼味,摩挲過土壤和植物,涌進她的窗口。伊琳愛着那樣的時刻,深的,淺的,泄露着幸福和憂鬱的藍色,毫無保留的充滿她的世界。她的窗口,掛着水藍色窗簾的窗口,總是默默的等待一般,承載着日光,承載着星辰,開啓她的現象,她的夢和幻。

看着窗口,五年前的重重的往事依依浮上伊琳的心頭。那時候伊琳常常徘徊在齊諾的窗前,看着窗口,想着他們美好的未來。轉眼看着無法行走的雙腿,那場車禍把她幻想的未來之夢打碎了。

伊琳經常從窗口外看見齊諾和秀玲在一起。可是她從來沒有跟齊諾說過。無論多痛苦,她都只是一個人堅強的默默的承受着。因爲她覺得真正的愛一個人,不管做錯了什麼,什麼事都要包容他。而且伊琳明白秀玲的愛令齊諾輕鬆,,讓他的身體變得“很輕很輕”,沒有回憶,沒有責任,只有目光交錯的心跳和毫無憂慮的快樂。伊琳對齊諾的愛,就好像緊緊扼住他的喉嚨,讓他無法呼吸。她的眼睛是危險,是責任,是沉重。

伊琳依稀記得那個午後,一個飄着柳絮的春天。對伊琳來說那是最美的記憶。那年伊琳七歲,齊諾十歲。那天伊琳抱着小熊布偶恐懼的看着搬家工人把傢俱搬到一個陌生的房間。她的身旁站着一個白淨的小男孩。小男孩走進伊琳,伸出手對伊琳說:“你好,我叫齊諾。”看着這個陌生的男孩,伊琳很害怕,她就“哇”的一聲哭着跑開了。齊諾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原來齊諾祖上留下了這兩居室,他和他的家人住在二層,就把閒置的一層租給了伊琳家。

從此以後,伊琳家和齊諾家做了鄰居。齊諾經常過來陪伊琳玩。慢慢的伊琳再也不害怕他,總喜歡跟在他的身後,和他揹着大書包一起蹦蹦跳跳的去上學。有時候伊琳任性的讓齊諾揹着她去上學,齊諾也毫無怨言。齊諾也經常陪着伊琳加入女孩的隊伍,玩踢毽子,玩跳皮筋。爲這齊諾被同班的男生笑話,他們一起起鬨罵他是“小姑娘”。

有一次,因他們的笑話,齊諾和男生打起了架,臉也被抓破了。伊琳在一旁看着,卻幫不忙。後來齊諾被許多男孩壓在身下,伊琳情急之下,平時連吵架都不會的伊琳,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拿起手中的皮筋向他們揮去,那些男孩的背被伊琳揮得幾下,打的通紅,甚至有的滲出血來。

晚上,好幾家的家長找上門來,齊諾一力承擔,說那是他打的,爲此齊諾被他的媽媽教訓了好長時間。那時齊諾對伊琳說:“伊琳,我會給你一切,給你絕對的保護和安全,包容你的任性。”這句承諾從此以後就在他們心裡生根發芽。

伊琳總是不願意回家,他不喜歡那個男人,更不喜歡她的媽媽。她的親生父親在伊琳兩歲的時候出車禍意外去世了。後來她的媽媽就跟這個男人結了婚。很多人都說是她的媽媽和這個男人合夥害死了她的親生父親。後來伊琳的爺爺和奶奶聽信了讒言,把伊琳和她的媽媽趕出了家門,所以他們才租了齊諾家的房子。齊諾知道了伊琳的身世後,更加的對伊琳好,更加的包容她。

那個男人嫌棄伊琳的媽媽沒有給他生孩子,還帶了一個拖油瓶,經常打罵她的媽媽。她的媽媽把這種怨恨歸結到伊琳身上,從沒有對伊琳表現出絲毫母親的溫情。伊琳的世界風雨飄搖。每當伊琳受到媽媽虐待時,齊諾總是把他的肩膀借給伊琳給她哭泣,他總會緊緊的抱住伊琳。

齊諾的房間有一個窗口,窗外有一棵大樹。伊琳總喜歡上齊諾的房間,拉着他癡癡的看着窗口,看着那棵大樹,茂密繁榮的枝葉,把他的窗口裝飾成翡翠一樣的夢。伊琳總夢想着有一個世界,那個世界很小,只能容納她和齊諾。那個世界很溫暖;很美;很明亮。她和齊諾會在那個世界裡幸福的生活,直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爛。

18歲的夏天,齊諾離開家去上大學了,雖然沒有離開這個城市,但是齊諾只能週末回來。每當齊諾週末回來,他的身邊總是跟着另一名女孩,她叫秀玲。伊琳經常從窗口外看見他們在一起。齊諾和她在一起很輕鬆,很快樂。想想這些年來,齊諾對她的包容,伊琳決定也要包容他,因爲她愛齊諾。不論齊諾做錯了什麼事,伊琳都會包容他。無論多痛苦,她都要一個人堅強的面對,默默的承受。

後來伊琳的媽媽再也受不了繼父的暴力,準備離開這裡。而伊琳也不想在包容下去了,她決定放手,她要讓齊諾幸福。齊諾只有跟秀玲在一起,纔會幸福。唯有她離開,他們才能安心,幸福的生活。

可是事與願違,伊琳怎麼也沒有想到齊諾會這樣對她。沒錯這些年來,伊琳對他的愛的確讓他無法呼吸,給他帶來了壓力,勞累,責任還有沉重。可是她已經選擇離開了,爲什齊諾非要置她於死。那場車禍讓她失去了唯一的媽媽,失去了光明,失去了行走的資格。雖然她不喜歡她的媽媽,但是她畢竟是她的親生母親,是她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

想起母親臨死之前的慘相,伊琳心裡很痛,“齊諾,爲什麼,爲什麼,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如果我們的人生若只如初見該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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