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歸來的愛

轉瞬間,五年過去了。筱容一點消息都沒有。看着那張泛黃的照片,她曾經住過的家,不知何時她纔會歸來,回到我的身邊。

“澤軒,不要想太多,總有一天筱容會聽到你的呼喊,會回到你身邊。”

“姐,我準備去美國找她,愛情是不會在原地停留,要去尋找。”

“澤軒,新雨姐!”彩玲氣籲喘喘的跑過來,“澤軒,筱容帶着……她弟弟……回來了。現在正在她媽媽墳前上香呢,你快點過去。”

筱容回來了。^_^我飛奔到墳前,已沒有了筱容的身影。燃起的希望又破滅了。難道我們註定不能在一起嗎?“澤軒,不要灰心,既然筱容回來了,我想她不會這麼快就離開的。”

“澤軒,真的很抱歉,讓你白高興了一場。我真笨,我當初應該留在這裡看着她,不讓她逃跑。應該打電話叫你過來。我看筱容肯定回Y市了,我們回市裡找找。”

回到Y市,海邊,梧桐樹下依然沒有她的身影。“難道我們這輩子註定錯過嗎?”

“澤軒,不要灰心,我們回回咖啡屋坐一下,然後繼續找。”

回到我爲她建造的世外桃源。一進門,那抹孤單落寞的背影深深的刺痛了我的雙眼,我的心扉。“服務員小姐,爲什麼這個糕點名爲‘包容’?”

“因爲這個糕點就相當於你給我的愛,有甜也有苦。不管你做錯了什麼,我都會用盡我所有的力氣,一切,去愛你,去接受你。就算你一錯再錯,我都會包容你。筱容,你終於回來啦!”筱容轉過頭,她一點都沒變,看着她淚流滿面的樣子,好心疼,好想上前抱住她。

“姐姐,你逃不掉了,你該面對現實了。”那個男孩應該就是她的弟弟:筱澤。他不再是五年前癱瘓在牀瘦弱的小男孩了。他變得強大了,想必這五年來他們肯定吃了很多苦,筱澤在苦難中變得強大了。

筱容擦乾淚水,堅強的面對我,“澤軒,好久不見了。我沒想到你爲了我做了這麼多。我很感謝你爲我所做的一切,也很感謝你一直等我。不過我們之間不過是……一個玩笑。這些年來,我在報刊雜誌上看到你身邊出現過很多女人。我希望你在她們之間選擇一個最好的做你的妻子。而我們這輩子都不可能。我們的感情,哈哈,只不過是月老開的一個玩笑。”

筱容的話語深深的刺痛了我的耳膜。玩笑,在她的眼裡我們的愛情竟然是一個玩笑,難道我對她的愛就這麼廉價嗎?不,我不相信,“筱容,我們之間怎麼可能是個玩笑,你難道這麼狠心,還要再離我而去嗎?我爸和我媽已經同意了我們的事了,所以請你不要再逃避了。不要再離開我。”

“筱容,不可以再傷害澤軒了,澤軒爲你付出了那麼多,你怎麼能再次一走了之。”

“澤軒,就算你爸媽同意了,我們也不可能。”

“容容,難道從一開始,你就沒有愛過我,難道我真的只是海的替補嗎?”

“是,我愛的只有海。8年前打開我心扉,與我一起經歷生死的海。”痛徹心扉的話語從她口中說出,老天爲什麼這麼愛捉弄人,那個人明明是我。

“韓筱容,你太過分了。我弟弟爲你做了這麼多,難道你一點都不感動嗎?這五年來,我弟弟身邊的確出現過不少的女子,可是那都是因爲她們五官長的像你,他想在她們身上找到你的影子。……”

“姐,不要再說了。”

“傻弟弟,姐姐一定要說。8年前和你一起經歷生死的人,敞開你心扉的人不是海,而是我弟弟:尹澤軒。那條白色的手帕,你難道一點印象都沒有嗎?那條手帕是8年前,我弟弟受傷了,你拿來爲他包紮傷口用的。我弟弟眼睜睜看着你牽着海的手從他面前走過,你知不知道他心裡有多痛。之後他選擇了出國留學。三年後歸來再次見到你,你卻忘了他,你知不知道他有多心痛。”

看着筱容陷入往事的回憶中,心好糾結,她會不會想起那個人是我。“怪不得第一次海邊見到澤軒,見到那塊手帕。我會有熟悉感。原來我一直弄錯了。原來讓我敞開心扉,鼓勵我交朋友的人,與我一起經歷生死的人,告訴我冬天戀愛,愛情可以讓人暖和的人,是你:尹澤軒。你爲什麼不告訴我,尹澤軒,你是個大傻瓜嗎?”原來她的心裡一直有我,從一開始就是因爲我的退縮而輕易的放開了她的手,我好恨自己,我爲什麼當初不跟她說清楚。“當我看見你牽着海的手一臉幸福的從我身邊走過時,我的心好痛好痛,我沒有力氣去告訴你真相。”

“哈哈……老天真愛開玩笑,真愛捉弄人,給了我希望,最後又給我最後致命的一擊。哈哈……”看着她仰天大笑,無力的癱倒在地,心如刀割。“哈哈……”

“容容,你沒事吧?”我趕緊扶起她,“容容,你怎麼了,不要嚇我!”

“澤軒,你知道嗎?哈哈……你從來就不是海的替補。從我在海邊第一次見到你時,你就已經住進我的心裡了,我一直愛着你。可是我們的愛情終抵不過現實的殘酷。我們這輩子永遠不可能。”聽着筱容說出實話,心裡寬慰了許多,但是現實的殘酷是什麼?難道是這座城市嗎?“容容,什麼不可能。如果你不想呆在這個城市,我帶你走,找一個屬於我們兩個人的世界!”

她甩開我的手,“不管走到哪裡,就算走到天涯海角,也不可能改變現實。”

“筱容,到底怎麼回事,爲什麼不可能,什麼現實?”

“韓筱容,我弟弟都做到這個份上了,你怎麼還這麼狠心?”

周圍的人對她的逼迫使她好難受,“不要再逼我了。我們是永遠不可能的。”

“你們不要再逼我姐了。我姐姐的心比誰都痛。”筱澤對他們大吼,“姐姐,對他們說實話吧,不要再折磨自己。該面對所有的一切了。”

“不要,我不要說。筱澤,你也不要逼我。”

看着筱容因爲難受而扭曲的臉,她現在在承受着多大的痛苦啊,淚水早已打溼了她的衣衫。真相到底是什麼,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包容她,“容容,到底怎麼回事?”

“筱容,說話啊!”

“韓筱容,你說話啊,不管有什麼事,只要你說出來,我和弟弟一定會想盡辦法幫你解決。”

“姐,你不忍心開口,我幫你說。”

“筱澤,不要,求你。不要說,就讓我一個人承擔所有的痛苦和責罵。”

“姐,該面對現實了。尹哥哥,你和我姐是親兄妹,你們是不可能的。”

“澤軒,如果當初我們沒有相遇,或者擦肩而過該有多好。”

筱澤的話讓我瞬間崩潰。兄妹,我怎麼可你能和筱容是親兄妹,不,我不相信,我絕對不相信,“容容,你在撒謊,你是不想和我在一起,所以才找這麼荒唐的藉口。”

“澤軒,如果我不想和你在一起,別的藉口我都可以找,我何必找這麼荒唐的藉口。我們真的是兄妹,我是你的妹妹:尹新亞。”

不,不可能,我怎麼可能和筱容是兄妹,我不相信,我向姐姐求助,“不,不可能,容容,你撒謊。姐姐,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澤軒,我們的確有一個妹妹,叫尹新亞。不過爸爸和媽媽說新亞剛出生不久就夭折了。”

姐姐的話讓我重新燃起了希望,“容容,你聽到沒有,新亞死了,所以你不是新亞。”

“澤軒,不要在自欺欺人了,我真的是尹新亞。”筱容遞給我一個金鐲子和一封信,“這些就是證據,我是尹新亞,我們是兄妹。”那個鐲子上刻着“尹新亞”三個字,看完信,我再也支撐不起來了,無力的癱倒在地,“怎麼可能,我們怎麼可能是兄妹。”

“澤軒,你要保重自己。我們這段感情就當做一場戲。幫我向爸媽問好。”說完,她拉着筱澤溜出咖啡屋。

哈哈,老天真愛開玩笑,月老真會亂牽紅線。我深深愛了八年的人竟然是我的親妹妹。“哈哈……怎麼會這樣,爲什麼我們是兄妹?”

“我的天啊,澤軒和筱容竟然是兄妹。”

“怎麼會這樣,韓筱容怎麼會是我們的親妹妹。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澤軒,你起來!”姐姐,把我拉起來,“澤軒,我們回家,我們問問爸爸和媽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們去公司,爸媽不在。打電話電話不接。回到家裡,我們一直等到半夜。爸媽帶着疲憊的身體的回來了。“咦!新雨,澤軒,都半夜了,你們怎麼還不睡覺。我和你媽去參加了老同學的聚會。累死了。”

“爸爸,媽媽,我和姐姐在等你們,我們有事要問你們。”

“等我們!有什麼事嗎?要是不是什麼太急的事,就明天再說吧。我和你媽都累死了。”

“爸爸,媽媽。這件事情我們等不到明天了。爸,媽,你們曾經說過我和澤軒有一個妹妹。那麼現在妹妹在那裡?”

“新雨,媽不是早跟你說過了嗎,新亞剛出生不久就夭折了。”媽媽臉上閃過一絲驚訝和恐慌。

“媽,新亞真的夭折了嗎?”

“是啊,新亞剛出生不久就夭折了。”

“澤軒,新雨,不要提起這件事。新亞是你媽這輩子最大的悲傷和遺憾。”

“爸爸,媽媽,你們就不要再撒謊了。新亞根本就沒有夭折。新亞現在在世上活得好好的。”

“爸爸,媽媽。你們是不是早就知道韓筱容是新亞了,所以才阻止她和弟弟的感情。”

“媽媽,你爲什麼不早點告訴我新亞就是筱容。我深深的愛了她8年。到頭來我愛上的竟然是我的親妹妹。我好恨你們。”

“韓筱容是新亞。這怎麼可能。新亞的確活得好好的,可是她不是韓筱容。”我把信和金鐲子遞給媽媽。媽媽看完信,瞬間癱倒在地。爸爸看了信,臉色大變。“天啊。韓筱容纔是我尹環宇的女兒。難怪第一次見到她,覺得她的輪廓和我好像。每次見到她都有一股親情感。”

“啊!5555……原來這一切都是佩柔設計的。我可憐的新亞啊。難怪當初金鐲子少了一隻。難怪我一抱媛媛就哭泣。李氏抱她,媛媛從來不哭,這就是母女連心啊。原來至始至終都是我弄錯了。我可憐的新亞,這二十多年來過得什麼日子啊。我竟然爲了李媛這個假女兒打她,罵她,侮辱她,趕她走。我的新亞啊,媽媽對不起你。我怎麼這麼笨,連親生女兒都認不出來。還害得筱澤癱瘓在牀。當年聽說佩柔一家的生活不如意,我去找她,想幫助她,畢竟這麼多年的朋友。那天一輛車子向我衝來,筱澤路過幫我擋了下來。當時正好接到你爸的電話,說你發燒了,我就丟下了筱澤趕回來。沒想到我就這樣錯過了我的新亞。我把新亞傷得那麼深,她該有多恨我。啊……”媽媽因爲太過傷心昏死過去。

“老婆,澤軒,快點把你媽房間休息。”……

“我真是個笨蛋。我是怎麼做爸爸的,竟然連親生女兒都認不出來。我真該死,我明明調查過筱容,她的媽媽不是佩柔,是一個殺人犯。”

“哪個殺人犯是她的小姨。佩柔阿姨在那場車禍後自殺了。”

“爸,聽你和媽的話,你們一直認爲李媛是新亞。所以纔會讓澤軒和李媛訂婚,然後結婚。這麼說澤軒和筱容根本不是兄妹。新亞是親生的,那麼澤軒是……”

姐姐的話猶如晴天霹靂。我有點興奮,也有點悲傷。興奮是我和筱容不是親兄妹,悲傷是這麼多年來對我照顧的無微不至的家人竟然不是我的家人。“爸,我不是你和媽親生的,那麼我的父母是誰?”

“澤軒,事到如今,爸也不瞞了。每年清明我讓你祭拜的那位烈士和他的妻子就是你的親生父母。你媽媽叫尹雨軒,是我的妹妹。你爸爸叫何天澤,是個警察。雨軒從小在孤兒院長大。你爺爺和你奶奶就我一個孩子,他們還想要一個女孩,你爺爺不忍心看你奶奶再受生育的痛,所以從孤兒院帶回來了雨軒。雨軒長大後認識了你爸爸天澤。他們兩人結婚了。可是沒有想到你爸爸在一次剿滅毒梟的任務中英勇犧牲了。從此以後你媽媽生無可戀,當時你媽媽正好懷了你。後來你媽媽生產時難產,她選擇保住你。你媽媽不忍心看你變成孤兒,所以央求我和善芸收養你,給你親情,讓你快樂的成長。當時善芸正好生了新雨。所以我們對外稱生了一對龍鳳胎。爲了紀念你爸和你媽,所以我們各取他們名字的一個字,給你取名爲:澤軒。之後善芸有了新亞。那天正好李氏也生產,都生了女兒。有一個女嬰無辜失蹤了,而你媽爲新亞打造的金鐲子有一隻正好戴在媛媛身上。後來善芸沒有搶得過李氏。後來他決定等你們長大了,讓你們結婚,正好你們又不是親兄妹。這樣一來新亞又回到了善芸身邊。她這輩子就沒有什麼悲傷和遺憾了。”

淚水打溼了我的雙眼,爸爸和媽媽對我那麼好,我曾經還忤逆他們。我跪了下來,“爸,對不起,你們對我那麼好,曾經我還忤逆你們,我真是不孝。”

爸爸把我擁入懷中,“傻兒子,這些都過去了。你永遠是我尹環宇最寶貝的兒子,爸爸還要感謝你,如果不是你愛上了筱容,筱容現在還在受罪呢,我們將會一輩子被蒙在骨子裡。明天一早,我們就去找筱容,讓她認祖歸宗,然後給你們好好辦一場婚禮。”

第二天,我帶着爸媽還有姐姐通過彩玲來到了筱容的住處。“筱澤,你姐姐呢?”

“尹哥哥,你就讓我姐姐靜一靜,你們是兄妹,你們是不可能的。”

“筱澤,澤軒和筱容不是親兄妹。”

“什麼?”筱容滿臉疑問,“我媽媽信裡明明說姐姐和尹哥哥是兄妹。”

“筱澤,你快告訴我,容容去哪裡了,有些事,我呆會兒再跟你講,快點告訴我,容容去哪裡了。”

“姐姐,一大早去了海邊。”

我們來到海邊,遠遠的就看見一個黑影向海中央出發。是筱容嗎,她在幹什麼?難道想自殺,“容容,不要啊,我們不是兄妹。”

“不,我的新亞,我是媽媽,不要丟下媽媽不管,媽媽再也承受不了失去你的痛苦了。”

“容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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