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世外桃源咖啡屋

筱容和弟弟回到Y市。五年前的那段感情的重重往事依依浮上筱容的心頭。頓時覺得好笑又好氣。她和澤軒竟然是兄妹,月老真會開玩笑。

“姐姐,你真的想好了嗎,真的不回去認祖歸宗了嗎?”

“是的,不回去認祖歸宗。去了我不知道該怎樣面對澤軒。”

筱澤把筱容擁入懷中,“姐姐,能沖刷一切除了時間就是眼淚。你和尹哥哥是兄妹,這是鐵定的事實。姐姐,不要難過,也不要遺憾。嘗試着忘記。我相信你的傷口很快就會癒合。”

回到老家,家裡異常乾淨,每個地方甚至每個角落都乾乾淨淨的。好似有人常住在這裡。筱容的心裡不由的有點疑惑。來到韓媽媽墳前,韓媽媽的墳並不如他們想的那樣雜草叢生,而是異常乾淨,墓碑雖然破敗不堪,但是上面的字跡依然清晰。墓前放着一些供品和未燃盡的香。

“姐姐,好奇怪啊。媽媽的墳和家裡異常乾淨,這些都是誰做的啊?”

“我想……是個好心人吧。不管是誰,我們都要好好謝謝他。現在我們把爸爸和媽媽一起合葬吧!”

筱容和筱澤整理好韓爸媽的墳,給他們上了一炷香,“媽媽,我和筱澤回來了。筱澤重新站起來了。而且現在前程似錦。你可以安心了。”

“媽媽,筱澤回來了。筱澤又重新站在你身邊了。媽媽,你可以安息了。”

“筱容!”一身藍色休閒裝,成熟,魅力。彩玲瞬間出現在筱容的面前。“彩玲,你怎麼會在這裡?”

“筱容,真的是你!”彩玲上前緊緊抱住筱容,“筱容,你終於回來了,我和雲杉好想你。雲杉現在在美國待產。暫時回不來。你旁邊是筱澤吧。”彩玲鬆開筱容,又抱住筱澤,“筱澤,我也好想你!”

“彩玲姐,我和姐姐也好想你們。彩鈴姐,我們家和媽媽的墳都是你打掃得嗎?”

“不是,這些都是澤軒做得。自從你走後,澤軒就買下了我們以前住的那套房子。從此以後,澤軒他每天就住在哪裡,經常回你老家,幫你們打掃房子,整理你媽媽的墳。他相信總有一天你一定會回來的,所以一直在等你。其實五年前他根本沒有變心。他的快樂幸福都是僞裝出來的。他的手機因爲沒電了所以他沒有看全你發的信息。他不知道你要見他,還在梧桐樹下等他。正好那天李媛拉他去參加同學聚會,第二天李媛又因爲急性闌尾炎住院了。當他來找你時,你已經走了。”

筱容聽着彩玲提起她心裡隱藏好久的那個名字,心裡好難受。爲什麼他們偏偏是兄妹。“筱容,現在誤會都解決了,你應該回到澤軒身邊了。他一直在等你。現在總裁和夫人被他的癡情深深打動了。他們願意接受你。澤軒現在就在你老家,我現在把他喊過來,你們好好聚一下。”

筱容急忙拉住彩玲,“彩玲,不用了。就算他父母同意了。我們也不可能在一起。我們的感情只不過是月老和老天開的一個天大的玩笑而已。”

彩玲甩開筱容的手,“什麼不可能。現在已經水到渠成了。你爲何又要把這條渠堵死了。”

“彩玲,你不要再問了,我們永遠不可能的。”

“不可能,你把這些話留着跟澤軒說吧。你是時候該給澤軒一個交代了。不要再逃避了,你給我在這裡等着吧。我去喊澤軒。”

“姐姐,彩玲姐說得對,不要再逃避了,該面對現實了,你也該認祖歸宗了。”

“不要,我不想見到他,我不知道我該怎麼跟他講。如果你是我弟弟,現在就跟我走。”

他們回到Y市裡,穿梭在人來人往的繁華都市裡。“筱澤,你真決定留在Y市當醫生了嗎?”

“姐姐,我已經接受了劉院長的邀請了。……姐,你以後有什麼打算,你真的不打算回去認祖歸宗了嗎?……姐姐,筱澤希望你不要再逃避了,該面對現實了。”

“筱澤,等你工作穩定了。我就離開這裡。等那天我徹底淡忘了澤軒,忘了這段感情。我就會回來面對所有的一切,認祖歸宗。”

筱容和筱澤不由自主的走到梧桐樹下,當年的那個石凳依然在,不過陳舊了許多。筱容不由得想起那個孤寂的夜晚,好開心,好幸福。

“姐姐,你笑了。你笑起來好漂亮。”

過了這麼久,依然只有她和澤軒的回憶可以讓她開心的笑。爲什麼他們偏偏是是兄妹,真是天意弄人。“閉嘴,筱澤,你不要說話。我想一個人靜靜。”

筱容撫摸着那個石凳,好似還留有澤軒的餘溫,屬於澤軒的氣味。撫摸着梧桐樹,當年她刻下的字還依晰可見。“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呵呵!澤軒,當我看到你牽着李媛的手一臉幸福的從我面前走過時,我心裡真的好痛好痛。沒想到一直以來都是我誤會你了,可是老天真愛捉弄人,月老也太會開玩笑了,先讓我們牽手,戀愛,愛到無法自拔的時候,然後給我沉痛的一擊,告訴我們是兄妹。我寧願我們一開始就擦肩而過,那就不會有什麼遺憾,也不會那麼痛。”

“樹有心眼,西下美女,手扶下巴,人在爾旁,心死相依,言及自己,十件傢俱,白色勺子,子女雙全,又住一起。容容,想要把你忘記真的好難。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也不是你站在我面前,我不知道。而是眼睜睜的看着你消失在我的世界裡,我卻無能爲力。容容只要你能聽到我的呼喊,你就能知道我有多愛你,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堅持愛你。容容,你要是聽到我的呼喊,就快點回到我身邊。我會用盡我所有的力氣,一切,去愛去接受你,去包容你。容容,我會一直等你,等你!”筱容刻的那句話下面多了一段話,字跡上還沾了絲絲血跡。那些字深深刺痛了她的雙眸。那麼多的字,他要刻多長時間,他的手該有多疼。

“澤軒,你這個大傻瓜,這麼多字,你要刻多長時間,手該有多痛啊?”看着那些字筱容早已淚流滿面了。

筱澤把她擁入懷中,“姐姐,不要再傷心難過了。那邊有一個咖啡館,我們去坐坐,喝杯咖啡,放鬆放鬆!”

梧桐樹下附近不知何時多了一間咖啡屋。那個咖啡屋很大。“世外桃源咖啡屋”,咖啡屋的名字頓時吸引了他們的眼球。走進裡面,寬敞明亮讓筱容大開眼界。陣陣花香撲鼻而來。鳥叫聲也時時傳入她的耳膜。空氣清新,讓人心曠神怡,再加上裡面裝扮好似置身於人間仙境。屋子是由木頭建築而成,裡面全是木桌木椅。天花板上塗刷着湛藍的天空中白雲朵朵,高高的假山,澄清的湖水,綠油油的草坪,鳥語花香,枝繁葉茂。在櫃檯前面,有一個木屋形狀的桌子,桌子兩旁種的是法國梧桐。梧桐樹下是一張石凳,周圍一片寧靜,處處充滿了祥和之氣。不時的有徐徐的風拂過耳際。裡面人很多。每個人都在細細的品嚐咖啡,吃着糕點。這樣的環境,這樣的空氣,這樣的裝扮,好像真的世外桃源。

“姐姐,這個咖啡屋和你夢想中的世外桃源一模一樣。不知道誰這麼有本事能建出這麼美的世外桃源。”

“兩位客人,請問你們需要什麼?”

“服務員小姐,你給我們兩杯咖啡,再來點糕點。”

“我們這裡最出名的糕點叫‘包容’,有點甜也有點苦。”

“那麼就來兩杯咖啡,兩份‘包容’。”

看着筱澤一臉興奮的點餐,筱容的心裡五味雜陳。“世外桃源,湛藍的天空,白雲朵朵,高高的假山,澄清的湖水,綠油油的草坪,鳥語花香,枝繁葉茂。澤軒,難道是你嗎?”

服務員端上糕點和咖啡。“姐,你怎麼了。糕點和咖啡上桌了,快點吃啊!……服務員小姐,你們這裡爲什麼建成這樣,還有爲什麼咖啡館的名字叫‘世外桃源咖啡屋’,這有什麼意義嗎?”

“呵呵,因爲我們老闆在等一個女孩。這個世外桃源是那個女孩的夢想,可以讓她躲避遠離俗世的喧囂和壓抑的窒息。”

聽着服務員的話,筱容心痛的無法呼吸。“澤軒,真的是你嗎?”筱容嚐了一下糕點,有點甜,也有點苦澀,“服務員小姐,爲什麼這個糕點名爲‘包容’?”

“因爲這個糕點就相當於你給我的愛,有甜也有苦。不管你做錯了什麼,我都會用盡我所有的力氣,一切,去愛你,去接受你。就算你一錯再錯,我都會包容你。筱容,你終於回來啦!”

澤軒還有他們的姐姐和彩玲出現在筱容的視線裡。“姐姐,你逃不掉了,你該面對現實了。”

筱容擦乾了淚水,堅強的面對,“澤軒,好久不見了。我沒想到你爲了我做了這麼多。我很感謝你爲我所做的一切,也很感謝你一直等我。不過我們之間不過是……一個玩笑。這些年來,我在報刊雜誌上看到你身邊出現過很多女人。我希望你在她們之間選擇一個最好的做你的妻子。而我們這輩子都不可能。我們的感情,哈哈,只不過是月老開的一個玩笑。”

“筱容,我們之間怎麼可能是個玩笑,你難道這麼狠心,還要再離我而去嗎?我爸和我媽已經同意了我們的事了,所以請你不要再逃避了。不要再離開我。”

“筱容,不可以再傷害澤軒了,澤軒爲你付出了那麼多,你怎麼能再次一走了之。”

“澤軒,就算你爸媽同意了,我們也不可能。”

“容容,難道從一開始,你就沒有愛過我,難道我真的只是海的替補嗎?”

“是,我愛的只有海。8年前打開我心扉,與我一起經歷生死的海。”筱容不想澤軒和他一樣痛苦,只能說些違心的話。

“韓筱容,你太過分了。我弟弟爲你做了這麼多,難道你一點都不感動嗎?這五年來,我弟弟身邊的確出現過不少的女子,可是那都是因爲她們五官長的像你,他想在她們身上找到你的影子。……”

“姐,不要再說了。”

“傻弟弟,姐姐一定要說。8年前和你一起經歷生死的人,敞開你心扉的人不是海,而是我弟弟:尹澤軒。那條白色的手帕,你難道一點印象都沒有嗎?那條手帕是8年前,我弟弟受傷了,你拿來爲他包紮傷口用的。我弟弟眼睜睜看着你牽着海的手從他面前走過,你知不知道他心裡有多痛。之後他選擇了出國留學。三年後歸來再次見到你,你卻忘了他,你知不知道他有多心痛。”

新雨的話刺痛了筱容的耳膜。筱容不由得想起8年前那個夜晚,因爲那個夜晚比較漆黑,她其實並沒有看清他的容貌。依晰記得他白衣藍褲。第三天,海捧着99朵玫瑰來找她,要她答應做他的女朋友,海那天正好穿着白衣藍褲。之後筱容就答應了他。和他交往後,筱容並沒有在他身上發現那抹熟悉的身影。海也曾經跟她講過,他根本沒有參加過野外生存培訓活動,一直以來,筱容以爲海在騙她。腦海中那抹白色的身影漸漸清晰,澤軒,是澤軒。

“怪不得第一次在海邊見到澤軒,見到那塊手帕。我會有熟悉感。原來我一直弄錯了。原來讓我敞開心扉,鼓勵我交朋友的人,與我一起經歷生死的人,告訴我冬天戀愛,愛情可以讓人暖和的人,是你:尹澤軒。你爲什麼不告訴我,尹澤軒,你是個大傻瓜嗎?”

“當我看見你牽着海的手一臉幸福的從我身邊走過時,我的心好痛好痛,我沒有力氣去告訴你真相。”

“哈哈……老天真愛開玩笑,真愛捉弄人,給了我希望,最後又給我最後致命的一擊。哈哈……”筱容無力的癱倒在地,仰天大笑,“哈哈……”

“容容,你沒事吧?”澤軒把筱容扶了起來,“容容,你怎麼了,不要嚇我!”

“澤軒,你知道嗎?哈哈……你從來就不是海的替補。從我在海邊第一次見到你時,你就已經住進我的心裡了,我一直愛着你。可是我們的愛情終抵不過現實的殘酷。我們這輩子永遠不可能。”

“容容,什麼不可能。如果你不想呆在這個城市,我帶你走,找一個屬於我們兩個人的世界!”

筱容甩開澤軒的手,“不管走到哪裡,就算走到天涯海角,也不可能改變現實。”

“筱容,到底怎麼回事,爲什麼不可能,什麼現實?”

“韓筱容,我弟弟都做到這個份上了,你怎麼還這麼狠心?”

周圍的人也對筱容指指點點的,他們的逼迫讓筱容好難受。她不知道要怎麼開口,怎麼面對澤軒,怎麼告訴他真相。“不要再逼我了。我們是永遠不可能的。”

“你們不要再逼我姐了。我姐姐的心比誰都痛。”筱澤對他們大吼,“姐姐,對他們說實話吧,不要再折磨自己。該面對所有的一切了。”

“不要,我不要說。筱澤,你也不要逼我。”

“容容,到底怎麼回事?”看着澤軒滿臉着急和心疼,筱容不知道要怎麼開口,她也好害怕澤軒承受不了這一切。

“筱容,說話啊!”

“韓筱容,你說話啊,不管有什麼事,只要你說出來,我和弟弟一定會想盡辦法幫你解決。”

“姐,你不忍心開口,我幫你說。”

“筱澤,不要,求你。不要說,就讓我一個人承擔所有的痛苦和責罵。”

“姐,該面對現實了。尹哥哥,你和我姐是親兄妹,你們是不可能的。”

“澤軒,如果當初我們沒有相遇,或者擦肩而過該有多好。”

聽到筱澤的話,澤軒一臉茫然,吃驚,心裡也很難受,他緊緊地抓住筱容的手,“容容,你在撒謊,你是不想和我在一起,所以才找這麼荒唐的藉口。”

筱容拿開他的手,“澤軒,如果我不想和你在一起,別的藉口我都可以找,我何必找這麼荒唐的藉口。我們真的是兄妹,我是你的妹妹:尹新亞。”

“不,不可能,容容,你撒謊。姐姐,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澤軒,我們的確有一個妹妹,叫尹新亞。不過爸爸和媽媽說新亞剛出生不久就夭折了。”

“容容,你聽到沒有,新亞死了,所以你不是新亞。”

“澤軒,不要在自欺欺人了,我真的是尹新亞。”筱容拿出那個金鐲子和那封信,“這些就是證據,我是尹新亞,我們是兄妹。”

澤軒看完信,無力地癱倒在地,“怎麼可能,我們怎麼可能是兄妹。”

“澤軒,你要保重自己。我們這段感情就當做一場戲。幫我向爸媽問好。”筱容說完,就拉着筱澤溜出咖啡屋。從今以後,她要忘記過去,去面對現實,開始新的生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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