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樸天佑的醫術,就連人稱小醫仙的洛施音都不禁咂舌稱奇,如此根深蒂固的奇毒,竟短短數日便藥到病除,這樣的差距簡直就是天上地下。
金若夢現在不但解了毒,由於幾日的進補,身體比起從前更是有些強壯,雖說現在對樸天佑早些有些偏見,不過在樸天佑展現出精湛的醫術後,對其也有些刮目相看,再不是一口一個小騙子的叫喚便是了。不過對於自己當成某人的小白鼠,又增加許多新的怨恨。
清晨,第一縷陽光透過層層暮靄,賽仙居內的桃花林中,若夢一襲白衣勝雪,站在一株盛開的桃花樹下,翹首看向頭頂,繁密盛開的桃花,彷彿沉湎於繁花盛景之中。殊不知幾時樸天佑悄然站於身後,卻未曾出聲。
若夢望着由於晨間水汽太重而遊弋的霧氣,不禁伸手去抓,可霧氣在指尖停留片刻,便又慢慢的散開,只餘下一片若有若無的潮溼,指尖被溼潤,指尖煞時晶瑩剔透,即便霧氣繚繞,亦不滅光跡。
此時站在若夢身後的天佑,冷不防道:“抓不到的東西何須費神,徒勞而已。”第一日遇見,天佑便看出許永生和金若夢兩人之間那剪不斷的情絲。礙於兩人身份,這情種定然是不會開花結果。已然知曉結局,爲何還要彌足深陷呢?
“得到並不一定便是美好。”若夢迴首,“你看,這些霧氣很漂亮的縈繞着手指散去的過程,不也是一件很愜意的事麼?做人何必強求,追逐一個過程也是好的。”言語間的若夢,眉目含情,脣角帶笑,不喑世俗的無憂無愁,望着這樣的若夢,樸天佑竟一時恍了神,良久,才從那遊神之中回過神來,“你是女孩子吧!”
若夢吃驚的瞪大美瞳,張口結舌,一向口齒伶俐的她也有舌頭打結的時候,看着若夢的窘樣,樸天佑笑顏:“看來我是猜對了。”
“你神經病啊!”若
夢漲紅的臉頰,平添幾許嬌媚。想到之前天佑爲了給自己驅毒而強行扒光自己的衣服,若夢就面紅耳赤。樸天佑不明深意的望向那雙清澈如泉的雙眸,似要透過它看什麼似的,慢慢欺身上前,把若夢逼到樹下,後背緊靠樹幹,竟沒有地方可以逃。
“女子之態,即使怎麼裝扮還是會輕易顯現。”
反正已經被識破,若夢也不想隱瞞,“對,怎滴?反正都被你看光了。”此話一出,自己都有些臉紅了。
“你不屬於這裡吧!金若夢。”面對那雙琥珀色的攝人雙眸,若夢竟一時被蠱惑,微微點頭,是啊,自己真的不屬於這裡,這個不是早就知道,爲什麼當被人一言道破的時候,仍然覺得心有不甘呢!等等,此刻不是消沉的額時候纔對,思及此,若夢翹首揚睫,迎向樸天佑的眸子,“你是怎麼知道的?”
面對若夢突然顯示出來的不懼,天佑一時失了玩意,放了若夢,笑着說:“如果我說我能看到一些別人看不到的東西,例如靈魂,你信嗎?”
“你是說你是陰陽眼嗎?”若夢不禁開口道。對於迷信這些東西,如果對以前的金若夢說,自己一定會嗤之以鼻,不過對於現在的金若夢說,自己的靈魂都能在別人的身體裡,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事情呢!
“我可不想你把我當成怪物。”雖然天佑用調侃的語氣,卻掩不住語氣中隱藏的落寞。
“我不會把你當成怪物的,比起這個,我覺得你更像一個騙子。”若夢不客氣的數落着天佑,憋了幾天的怨氣終於發泄出來了。
“原來我給你的印象這麼差啊!”
“說對了。”若夢突然想到什麼,“那你的意思是說,你能看見我了?”
“確切的說,不是。”
“怎說?”
“我只是在這具身體裡感覺到了兩個靈魂而
已。”
“你是說,我的身體裡,還有一個靈魂?”
“可以這麼說。”
這是怎麼一回事,難道重賢還沒有死,可是爲什麼既然她沒有死,那麼自己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呢?
似看出若夢的心事,天佑劍眉微皺,無奈的說:“就算你們不介意身份依然相愛,不過如果有朝一日你身體裡的另一個靈魂重新佔據了身體,你讓他和許永生如何自處,畢竟她不是你啊!他能接受這個事實嗎?而永生能接受他嗎?到頭來,只會更痛苦吧!”
“你是說,重賢還會要回這具身體嗎?”
“正常來說,是有這個可能的,因爲這個身體本來就是他的,對於你這個因爲不知名的外力而佔據身體的靈魂來說,他的確是很大的威脅,因爲他隨時可能醒來。”
“也就是說,我隨時可能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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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隨時。”
“不可抗拒?”
“不可抗拒。”天佑眼中的堅定刺痛了若夢的心,原來現實比自己想的還要殘忍。忍淚在睫,倔強的不讓其落下, “樸天佑,可否答應我一個請求。”
“你說。”面對這麼倔強的女孩子,樸天佑竟心生出不忍。
“這件事不要告訴永生,我不希望他在這種惶惶不安之中度日,既然結局註定是悲劇,那麼就讓過程快樂點吧!”
“你確定,你要自己面對。”
“是的。”
“好吧,我答應你。我樸天佑對天發誓,除非你自願,我不會對任何人提及此事,如違此誓,人神共憤。”
“謝謝你。”笑靨如花,絕豔而悽美。
看着這樣的笑容,天佑平靜的心湖竟起了漣漪,避開若夢的目光,對着剛剛出現,隱匿在樹影后的身影,淡淡道:“毒既已清,你們今日便離去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