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鴨頸王很好吃哦,哪裡買的。”等待時昏昏欲睡,索性畫起畫來,有些出神,對方啃完一塊鴨脖都沒留意。
“就在包子鋪的旁邊,十三爺沒去過。”
“什麼十三爺,我這是將軍,你畫的什麼給我看看。”
“我覺得還是像十三爺。”
“……十三爺是誰,你不是暗戀我吧,畫這麼多,手好了嗎。”
“暗戀你什麼,難道是裸體。”
“喂,不要亂說話,我好歹也是公衆人物,要上頭條的。”
“就當給你新戲提前炒作了唄。”
“明天我就殺青了,帶你去個地方。”
“哦,好。”
東子和艾瑟夫坐在客廳,氣氛僵持,疲憊的推開房門躺在牀上假裝睡覺。門吱嘎被打開,沒有人進來,只停留少許門又關上了。安娜的事情發生第二天。艾瑟夫不顧醫生反對強行帶我離開醫院,來到民政局登記結婚。東子似乎早已料到,等在那裡。顛倒衆生的容顏無限傷悲,親密無間變成情敵,兩小無猜終成仇人,這就是我們所面臨的人生。
“雨,不可以嫁給艾瑟夫,因爲我喜歡你。”
回憶往昔,幾個人中我與東子可以用形影不離來形容。都是文科生,興趣愛好無不相同。他會評價我什麼都不會以後怎麼嫁人,我會打擊他有哪個女人會找比自己美的男人。他說我寫的故事平淡如水,喜歡的都不是人。我說他的故事適合純情少女,他一定喜歡男人。他嫌我懦弱不懂反抗,我怪他一輩子只能拿好人卡。只是回憶的最後,我始終沒能給他一個答案。
我不敢走進他的世界,他的想法,或許任何人的世界,我都不敢走進。
十三爺遞過耳機邀我一起聽音樂,出租車上正在放着張信哲的白月光。不明就以的看着他,他只是笑了笑,然後我們一起做巴士到機場,買了馬上就要登機的票。每次殺青他都必做的事,美名其曰:散心,休假。他把我們的手機電池扔掉,他是偷懶,我是逃避。
明明重要到無法忽視分離的人,在一起只有相顧無言,活在無盡的哀傷之中,沉重的包袱在無關緊要的人面前也難以放下。這個時候是不是離開會更好呢。上海這座繁華的城市,一條江將人分爲了兩種生活模式。陸家嘴的咖啡廳,全副武裝的某少年喝着咖啡,一個很時尚漂亮,不難看出是個女強人的女人突然出現,略驚訝的看着我,而對面的人皺着眉頭。
“你果然會回來,我每天都在等你。”
“等我做什麼。”
“我後悔了,我們和好吧。”
“不是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我們自從那一刻之後再無瓜葛。”
“這麼絕情,忘了曾經開心的日子嗎。”
“當初你對我的所作所爲不只是絕情,我們以後各走各的路,各受各的苦,各舔各的傷。”
“是因爲這個女人嗎,她不配你。”
“你不配說她,她的確沒你漂亮自信,但是她只爲別人考慮。”
他拉着我出了咖啡廳來到他的公寓,深邃的眼睛佈滿了憂傷。窗外是上海最引以爲傲的夜景,整座城市充斥着無數人的夢想,又有無數人心灰意冷的離開,無數人擁有無數人夢寐以求的生活,但他們對幸福卻沒有定義。
“我們去打工吧。”
“你讓我頂着明星臉打工,想上頭條吧。”
“打扮打扮,也不是所有人都能相信明星會打工。”
“好啊,出事你負責。”
浦東一家西餐廳,我鬱悶的趴在吧檯。
“爲什麼你是調酒師,我是服務員。”
“因爲我帥氣高貴,吧檯裡招人喜歡。”
“可我不會英語。”
“不是吧,這麼個文藝青年,居然不會英語。”
“沒那天分。”
“我教你,你爲什麼來打工啊。”
“因爲我想過正常人的生活。”
“怎麼講。”
“如果在一起只剩相互傷害的話,離開是不是最好的選擇。”
“愛情嗎?”
“愛情友情都一樣的吧,我已經太久沒感受活着的感覺了。”
“你們兩個不要在聊天了,那個誰你怎麼這麼眼熟。”
“老闆,你說過很多次了,我就是帥了點而已。”
“別貧,幹活。”
疲憊的擠地鐵回答公寓,調酒師工作時間比服務員要短兩個半小時,早上兩個人一起出門,許久不曾做地鐵的他積極的不得了。晚上我回去就能吃到做好的飯菜,晚班時就開着小跑偷偷的接我。
“你要是被拍到和一個女人同居,又紅了。”
“喂,說清楚些,什麼同居,我連你手都沒碰過,名聲就這麼毀了。”
趁其不備把住他的手,摸了兩下,“看,你碰過我的手了,我都不怕,你怕什麼?沒有緋聞的明星不是好明星。”
“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女生,少說話多吃飯,看你瘦的,好像我欺負你了一樣。”
“是是是,別一臉嫌棄的樣子,我會傷心的。”
“怎麼樣,菜好吃嗎?”
“嗯,吃慣了一個人做的飯還不太適應,習慣挺可怕的。”
“給你做飯還去想別人,真不領情,不怕我傷心?”
“我是不想騙你,好像吃醋的小媳婦。”
“那你娶了我算了。”
“可我養不起你呀。”
“我好養。”
白狼,東子,艾瑟夫望着漸黑的天際,屋子裡凌亂不堪。
“從兄妹變情人,感覺不錯?”白狼點着煙看向艾瑟夫。
“是不錯,僞裝了那麼久,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突然間這樣逼走了她,你高興嗎?”
“你不能因爲小雨對你放不下你就爲所欲爲,如果你能給她幸福,事情根本不會變成這樣。”
“既然你知道小雨放不下我,成全了我們啊,你又怎麼知道我不能給她幸福。”
“這些年陪在小雨身邊的是東子,你呢,你陪着安娜殺了亞瑟,給了她一槍。”
“是你們害了她父親,我義父,我難道不能憎恨嗎?”
東子一言不發的喝着酒,一杯接着一杯,同樣的時間。我和十三爺散步在公園,我坐在鞦韆上聽他唱張信哲的白月光,一直認爲這首歌太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