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翎，我喜歡你。”
對於秦揚突如其來的表白，她有些手足無措。“爲什麼？”她已經看清了，秦揚這輩子都不回喜歡她的。可是今天……
秦揚閃躲着她的眼光，“你是一個好女孩，我喜歡上你有什麼不對嗎？”
當然不對。他喜歡的一直是傾心，她是知道的。
傾心被東亞報社錄取了，每天都忙着在楚凡周圍進進出出；而秦揚，也已經從上海回來了，每天都跟在傾心左右。他們愛的決心是那麼強烈而瘋狂，他又怎會喜歡上她呢？
你是一個好女孩。
秦揚不相信，這是多麼諷刺的一句話，居然從自己嘴裡說出來。既然他知道慕翎是一個好女孩，爲自己付出了那麼多，又曾那麼喜歡自己，可是自己爲什麼還要這麼做？
自己是不是太卑鄙了？
可是爲了愛傾心，他已經遍體鱗傷了，已經萬劫不復了，已經……
唉！
“爲了傾心，這麼做，值得嗎？”
聰明如慕翎，她仔細一想就理出個所以然來了——
當初在她和傾心、還有楚凡之間未發展的一場“犧牲”現在已經延續了下來，只不過對象換成了秦揚而已。
“有必要這樣嗎？這樣最後的結局，是成全了誰？又是犧牲了誰？傷害了誰？只因爲一個愛字嗎？”
秦揚當場一陣羞愧，他怎會忘記了慕翎的冰雪聰明？自己在慕翎面前根本就是一張白紙啊，她什麼事情都會看的清清楚楚的。而他，卻在慕翎的聰明和善良面狠狠地羞辱了自己和她。他清清楚楚的，看到了自己的無恥和骯髒。
值得嗎？
慕翎問得好。
在愛情裡，有“值不值得”的存在嗎？
沒有。
可是，他和傾心之間，有愛情嗎？
也沒有。
所以，這是不值得的。
慕翎看的很清楚，猜的也很正確，問的更是一針見血。
“慕翎……”
“別說對不起了。”從來就沒有誰對不起誰。“你若認爲沒關係的話，你就自己選擇吧。”她無能爲力。對於現在秦揚的無助、秦揚的愛情、秦揚的悲哀，她都可以很平靜的去面對了。
心裡最最重要的那個人，早已換成了楚凡。
……
一口美酒，烈！
醉臥紅塵，夢魂深處，
斷柔腸；
淺酌咖啡，香！
遙望天涯，又逢良宵，
夜未央；
半支香菸，飄！
燃燒歲月，笑看落花，
嘆滄桑；
砌杯清茶，淡！
輕煙一陣，雲海茫茫，
品今生！
慕翎放下筆，看着這首詞發呆。
她和楚凡多久沒見面了？一個星期吧。一對處於熱戀期，已經談婚論嫁的男女朋友一個星期不見面，正常嗎？她不知道。她只隱隱約約感覺到，楚凡在躲着她。爲什麼？沒理由啊。
放在手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是楚凡打來的。“楚凡！……什麼？怎麼會這樣？好，我知道了，謝謝你。”
不是楚凡，是傾心。她一秒鐘也不敢停留，拿着房門鑰匙就急匆匆的出了門。
——
楚凡出了車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