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以畫淺笑着點點頭:“知書每日照顧我的起居都有些忙碌,我也不知你們找她可還有事?”
年鳳趕緊示意王義開口,王義有些拉不下面子,更是支支吾吾的,遲遲不肯開口了,本來向自己女兒討要錢已是丟人,如今還要搞得人盡皆知。
看着年鳳和王義的反應,顧以畫也猜到了十之八九,不禁有些心寒,但還是淺笑着將自己身上的一點銀兩拿了出來,雙手奉上給王義,輕聲道:“知書在我這一向刻苦,我不會虧待她,自然也不能虧待了她的家人。”
兩人欣喜的直推王義去接過顧以畫手裡的銀兩,趕忙跪下叩頭謝恩。
看着跪在自己膝下的家人,顧以畫的心情很複雜,不是得意卻也不是心疼。
知書雖然抱不平,但見顧以畫都這樣做,也就沒再說些什麼,反正本就懶得應對這些勢利眼的小人。
顧以畫輕嘆口氣,轉身離開,知書有些不情願得問:“現在你們可以走了嗎?”
王義有些失落得想和知書說些什麼,可是拿了錢的年鳳死活扯着他。王義雖然爲難,但終究沒再對知書交代什麼便走了。
知書看着天色已是將近黃昏,這一天匆匆忙忙的就過去了,除了勾心鬥角,別無其他。
知書迷茫得看着天空,對於在這相府的深宅裡,知書已經是倍感交瘁了。可是想到這,知書才恍然得搖搖頭,拍了拍自己的臉,試圖讓自己清醒點,因爲知書怎麼都不能忘記,前世的自己活的多天真,最後的自己便有多慘!
知書猛得深吸一口氣,回身前往準備晚膳,儘管努力讓自己平靜的知書,此刻還是控制不住的讓自己的腦袋總想着這件事。
顧以畫有些擔憂的看着知書,眼看這她把自己碗裡的湯喝完了,都沒發覺得繼續用勺子舀了喝,顧以畫不禁伸手握住了知書的手。
知書愣愣得看像顧以畫,問:“怎麼啦?”
顧以畫無奈:“我纔要問你怎麼了呢?”
顧以畫示意知書看着她自己早已空了的碗,也伸手將知書手中的勺子拿走:“這湯雖好,但你總得吃些飯!有些事,我知道你苦惱,只是你也知道多想無益。”
知書頗爲失落,知書當然什麼都是明白的,可是如今的形勢也是迫在眉睫。
“今日!他們來你的心是作何感受?”知書愣愣得開口問。
顧以畫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想哭卻沒有眼淚,不知是何感受。”
知書心疼得安撫着顧以畫,隨即又想到了什麼,不等顧以畫爲自己乘好飯,知書便忽然站起身來,顧以畫放下手中的碗,趕忙拉住知書,問道:“你這是要去哪?”
知書有些着急:“我需要趕緊去找十夫人,恐怕只能和她聯手了!”
顧以畫急了,拉着知書往回,硬是要她坐着接着吃飯,理由很簡單,天色已晚,明日再去。
知書只得簡單得吃了幾口飯,但知書左思右想,卻還是決定要前往十夫人院中。
“當真現在去嗎?”顧以畫無奈得問着此刻坐立不安的知書。
“嗯!”知書點點頭,又接着說:“如今形勢,敵人處於優勢,吾等處於劣勢,不抓緊時間,又要被別人殺個措不及防,何況,指不定明日大夫人或顧以智會不會再來找我!”
“可是這麼晚過去,就不怕招搖嗎?引大夫人疑心!”顧以畫有些擔憂,如今的她們行事都得儘量做得無人知曉!
知書略加思索一番,開口道:“無礙!”便拍了拍顧以畫的手,便出了自己的院子。
知書沒有直接前往十素的院子,反倒繞了大半個相府去了大夫人的院前,隨意得走走後,才又走到十夫人的院裡,她這樣做無法就是想,若被大夫人的人監視,那麼自己往大夫人這來便多少打消他的疑心,再去十夫人院裡時,那人興許是去在大夫人院中覆命也說不準。
“叩叩叩!”一連三下的敲門聲顯得有些急促
十素在房內的鏡子前正準備梳妝呢!聽見了敲門聲,丫鬟便停下了手裡的動作。
“奴婢去開門!”
十素微微的點點頭,又拿起鏡前的梳子,悠閒自得得梳理自己的頭髮。
“夫人!是知書姐姐。”丫鬟接着幫十素將髮髻上的髮釵一件一件的取了下來平平整整的放回了那梳妝盒。
十素看着鏡中的自己,正值大好年華,不禁有些自喜,索性便開口問與自己相隔不遠的知書。
“這麼晚了,你來找我作甚?不怕惹人注目嗎?”
知書平靜得看着此刻的十素,問道:“今日大夫人找我之事,難不成十夫人當真一點興趣都沒有嗎?”
丫鬟將十素的髮釵都取了下來,又將十素的髮髻梳理了一番
“夫人!好了。”
十素這才起身走向知書,伸手便是把知書拽到自己的身邊,以居高臨下之態,輕輕嗤笑一聲,問:“如今你是她的人?又來找我作甚?試探我?”
知書無奈苦笑:“十夫人,難道至今您都沒有看清,奴婢無論如何都不會和大夫人走到一起嗎?”
十夫人放開了知書,背過身去:“那你倒是說說,今日之事,與現在的所爲。”
“我曾與你說過,恢復神智的顧以智是心機十分縝密且心腸歹毒之人,不久將是整個相府的敵人,那時她會報復所有嘲笑過她的人,以致整個相府無一有好的結果!”
十素自然記得這般恐怖的事,但是她唯獨知道知書的才智和洞悉一切的能力,可是卻不知她在這相府在各夫人間周旋的目的!目的都不知道的人,又如何完全相信?
十素還是對知書心有芥蒂,開口問:“那麼爲什麼你就這樣斷定這一切呢?怎麼顧以智就有這樣的能力,而你知道又在周旋這一切的目的呢?”
“十夫人!”知書急眼了,可是轉念一想,對於現在反倒是急不得的。
“十夫人,您難道忘了顧以智是什麼人嗎?出生時那般癡呆,你想殺她,她都不知呼救的傻子!可是如今說清醒便清醒,這是什麼?天煞星啊!”
知書也實在是沒了辦法,只得開始想方設法得對十素進行忽悠。
“天煞星?”十素半信半疑得看着知書。
“可不是!”知書肯定道。
“那麼你的目的呢?你這麼不顧安危得來回奔波的目的呢?”十素問。
知書正欲開口,打算隨意敷衍了事,誰知十素卻先開口道:“你可別想糊弄我,更別說什麼是顧以畫吩咐你的,你明白,我早已看清,你雖是她的丫鬟,但卻也是她的主心骨兒。”
知書不禁有些覺得自己小看了十素,不過也是,能活到至今又有那麼大的野心的人,自然也不會是省油的燈。
知書稍加思索一番,才故作心虛道:“果然什麼事都逃不過您的眼睛。”
十素有些洋洋得意,轉身有到桌前,身旁的丫鬟識趣得爲其倒了杯茶水。
十素悠哉悠哉的品茶,坐等着知書爲自己詳細道來。
“十夫人做了那一切是爲自己後半生打算,人不爲己天誅地滅,那麼知書自然也是爲了自己!”知書也反過身去,畢恭畢敬得對着十素說。
“自己?哈哈哈!”十素輕蔑得笑着,又接着說:“你不爲權勢地位,不爲榮華富貴,不爲金銀財寶,這樣的你,說是爲了自己?”
十素猛的把水杯狠狠得放回桌上:“知書,你可是在耍我?”
“十夫人明察!”知書撲通跪倒在地,輕聲道:“十夫人且聽我詳細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