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福安。”丫鬟得知了顧以智的消息,爲了讓露若安心,丫鬟便急匆匆的回到了露水院,見到了露若,急忙行禮,急促道:“夫人,六小姐正在大小姐那兒,暫時還不回來。”
露若鬆了一口氣,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得知顧以智在顧以琴那兒後,露若也未曾多想,大約是覺得那兩姐妹太久沒見想敘敘舊,便自己用起了早膳。
“四小姐,四小姐在嗎?誰來開下門,二夫人要見四小姐。”
顧以畫的房內,知書正爲顧以畫盤着百合髻,卻聽到院外的聲響,知書只得加快了手中編織的速度。
院門開了,開門的花生行了禮,隨後便興沖沖的衝進來稟報:“小姐,小姐,二夫人來了。”
“嗯。”顧以畫應了一聲,隨後催促道:“傻愣着作甚,既然夫人來了,還不快去請夫人進來?”
“是,是是。”花生急忙又折返回門外,畢恭畢敬的把溫婉迎了進主房。
溫婉讓丫鬟放下食盒在一旁候着,隨後便入啊屏風內,把揮退了知書,然後接手知書要繼續編織的髮髻。
溫婉捏着顧以畫的頭髮打量了一下,道:“是要盤個什麼樣的髮髻?”
顧以畫推拒道:“姨娘,這讓知書來吧。”
溫婉把顧以畫的頭髮左右打量了下,便自顧自的編織起來,像是想起了什麼似得,道:“那姨娘給你盤個好看點的凌虛髻可好?可是擔心姨娘的手藝不好?你且放心吧,姨娘的手藝好的可以呢。”
顧以畫心虛的笑了笑,也不答話,被母親關心的感覺挺好的,只看着泛黃銅鏡中倒映出的人影,只傻愣的笑。
溫婉專心盤織着顧以畫的頭髮,柔聲道:“好不容易得有個清閒時間,姨娘爲女兒盤個髮髻又有何害臊的。”
顧以畫嬌羞不已,知書卻是在一旁看的心裡難受。
溫婉爲顧以畫盤好了髮髻,詢問道:“如何?姨娘的手藝還不錯吧?”
顧以畫側頭左右打量着,又點了點頭。
溫婉看了一眼呆立在旁的知書,,像是想起了什麼,溫聲道:“知書你也不用去廚房了,乾孃讓丫鬟給帶了早膳過來,你呀你,爲何悶悶不樂的?”
知書委屈的搖搖頭,溫婉卻伸手拔了自己頭上的那支用玉雕刻成的簪子,然後給知書戴上,溫聲道:“你拜我爲乾孃時也不記得給你見面禮了,這是補上的,請別嫌棄啊。”
知書含淚搖搖頭,笑道:“如何會幹娘送的東西如何會嫌棄呢,歡喜還來不及呢。”
只不過這死物根本比不上那親手盤織的髮髻呢,思及此處,知書心裡越發難受了起來。
溫婉卻是不知知書的心思,她笑笑,暖場道:“來來來,都吃早膳吧,別傻站傻坐着了。”
“嗯。”
“看來那人說的果然沒錯。”一處樹林內,潘子修捂着手臂的傷口,恨恨的看着面前那在江湖中有着威望,而與自己合作的白城。
現下正帶着三四個人似笑非笑的看着面前狼狽的潘子修。
白城好奇道:“倒是誰說與你聽的?本主倒是頗爲感興趣。”
潘子修笑道:“自是有人。”
隨後便從腰間掏出了煙霧彈狠摔落地,用了輕功逃了出去。
“主上,您沒事兒吧?”
“主上,屬下無能,本來能刺中他心肺的。”
被人稱作主上的男子,正一襲白底袖藍相間之衣,頭戴一頂純白斗笠,斗笠之布方纔掀了半開,現時落了下來,讓人看不見表情,只見那男子手往上擡了下,似笑非笑的語氣道:“不怪你,沒聽他說有人告訴了他麼?不管是不是,閣裡的內鬼都要查一查了。”
方纔告罪的黑衣男子一驚,隨後彎腰恭敬道:“是,主上,屬下回去後便着手調查。”
斗笠之下的聲音再次傳出,帶着些感興趣的磁性之音,道:“我倒是,對那人感興趣了,罷了,先回去再做打算罷,那人兒,便再留他幾日,找出那人之後再做處置。”
話音剛落,男子身後的兩三人便齊聲道:“是,主上。”
潘子修走之前冷笑了一聲,就讓他們互相猜忌去吧,即使未曾損失一兵一將,也能讓他們兵荒馬亂好一陣子,不會來找自己的麻煩了,潘子修邊想着,邊一路磕磕撞撞的,忍着眩暈來到了昨日知書帶他到的那處小醫館,幸好已經開了門,潘子修入內見到藥童便鬆了一口氣,隨後卻是失去了意識。
而那藥童看着倒在地上的來人,在腦海裡回想起他的名字,有些訝然,隨後看到他手臂上的傷,秉持着醫者仁心那些什麼道義,藥童撇撇嘴,放下手中的酒杯,只能將人扶起,着手處理着他身上的傷口,藥童看了眼自己杯中那濁黃的藥酒,心疼的一潑,便潑到了潘子修的傷口上。
潘子修似是感覺到了疼痛,臉色慘白眉頭緊皺,差點沒痛醒。
藥童看了一眼潘子修的神情,好笑的笑了一下,還有點意識,死不了了。思及此處,藥童便繼續着手中的動作了。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便到了下午,顧以畫與溫婉談了一個上午的知心話,溫婉與顧以畫談的興起便罷知書忘到了腦後,知書在一旁可謂是難受不已。
待到下午有人來尋了,溫婉才戀戀不捨的與顧以畫分別了,待溫婉走後,知書控制住情緒,輕聲對顧以畫道:“我等會兒要出一會兒府,宵禁之前便回來,你在院內可要小心點。”
顧以畫點點頭,起身去了匣內拿了銀子,對知書叮囑道:“你快去快回罷。這有些碎銀,你且拿着,有何需要做的便做罷。”
知書點點頭,隨後便出了門。
待知書去到了九州客棧,尋着上次的記憶到了那潘子修所住的房門處。
“叩叩叩——”
沒人應答,知書便再敲了一會兒,裡面終於傳來了聲音。
“門沒鎖,你且進來吧。”
知書利索的推了門,踏進去後,又退了出去,再次無語,爲何爲何又是這幅場面
裡面再次傳來聲音,帶着歉意道:“對不住,你且放心進來吧,我披好衣服了。”
知書再次進去了,看到潘子修那樣子,也猜到了八九分,果然,潘子修便感激的對她道:“多謝姑娘出言提醒,小生不勝感激,只不過小生還有一疑問。”
知書對潘子修感激的話語笑而不語,但聽到了疑問卻客套道:“公子有疑問請講,小女子能做的必定會幫公子做到。”
潘子修忍着傷口的痛,蒼白着臉色,面目扭曲的笑道:“姑娘爲何會知那人會出爾反爾?”
知書聽到這一反問,高深莫測的笑了下,落落大方道:“天機不可泄露。”
潘子修斜視了她一眼,隨後自嘲道:“小生的這點破事兒可算不上什麼天機,姑娘賣關子可別這樣吊人胃口。”
知書又笑道:“小女子能看見宿命。”
潘子修黑了臉。隨後便不再糾結於這個問題,但他也想給知書出一下難題,他道:“既然姑娘你能看見宿命,那可能否告知小生,在下的紅顏知己在何方?”
知書面上沉吟了一會兒,心裡卻是在細細思量着前世關於這公子所發生之事,終於,在苦苦思索下,她忽而展顏一笑,道:“公子的紅顏知己,是以後的一位名震江湖的神醫,公子且靜候佳音罷。”
潘子修聽了後,沉默了一會兒,等着知書的下文,待等到知書催問他如何了時,他的臉色更黑了,他疑惑道:“就這樣了?還有呢?”
知書無辜道:“且就這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