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那個醉酒男拉着把我推倒在地板上,我猝不及防,膝蓋狠狠的砸在地上。
我不想在他面前如此難堪,支撐着身體想站起來。
可是那個醉酒男卻摁住了我,突然扯住了我的頭髮,我的頭皮一麻,痛感立刻集中在腦袋上。
“竟然敢撞我?竟敢推我,你知道我是誰嗎?嗯?”
醉酒男把頭湊進我的臉,他的呼吸噴在我的臉上,一股比我還濃烈的酒味差點令我作嘔。
我終於忍不住了,低頭嘔吐了起來,包間裡的氣氛立刻就不一樣了,衆人停下了尋樂。
“這是哪來的女人?噁心死了,媽的真是掃興,叫他們的經理過來。”
坐在婁清寒對面的男子,他一身筆挺的西裝,臉上一看就是奸商的面孔,他說着,對婁清寒賠罪道:“婁總,讓你掃興了,我馬上找人過來打理一下。”
“不用了!”他冷漠的聲音傳進我的耳膜裡。
我感覺自己就像渾身被扒了扔在他面前一樣,特別的丟臉。
我不敢擡頭看他,卻能感覺到他突然站起來的身影,壓得我差點喘不過氣。
“婁總,你別走啊!這個項目……我們……”
我聽到那人賠笑的聲音,我微微擡頭望向那人搓手的動作,明顯有些不安。
看來他們是來商談生意的,只是好像被我給打岔了。
婁清寒沒有說話,我悄悄的擡眼望向他,只見他緊緊的抿着嘴,似乎有所察覺,突然眸光向我這邊射來。
目光交匯的瞬間,我敗了下陣,不敢與他冷冽的目光對望。
“哎,婁總……”我聽到那人焦急的聲音,連忙擡頭望過去,卻只見到婁清寒高大的背影。
在他打開門的瞬間,那個奸商面孔的人特別憤怒的把目光望向我,似乎要把我給碎屍萬段。
而拉着我進來的醉酒男早已在邊上繼續灌酒,並未再理會我。
我也是因爲看到婁清寒,一時怔愣,不知道離開。
我哆嗦着身體要站起來,沒想到那個奸商狠狠的伸腳踢到我身上。
強烈的痛感讓我忍不住驚呼一聲,儘管我強忍着,在我倒下的時候,我看到眼前出現了一雙看上去就價格不菲的皮鞋。
然後,我聽到他驟然冰冷的聲音:“你憑什麼打她?”
我心裡一陣觸動,他去而復返,是在擔心我?爲我出頭嗎?
可是我現在這個樣子,真的是沒臉見他。
“婁總,這不就是一個小姐嗎?”
我聽到那人不解的聲音,語氣帶着鄙夷。
是啊!我是小姐,是一個低微的陪酒女,我伏在地上,儘管背部疼痛得厲害,卻遠不及心裡自卑的痛意來得強烈。
“她是小姐你就能打她嗎?誰給你的這個權利?”
我聽到婁清寒愈加冷冽的聲音,似乎在隱忍着怒火。
我很感動,他居然會出手幫我,可是他內心深處不是也瞧不起我的嗎?
“婁總……你這是怎麼了?”那人的語氣明顯惶恐了起來。
然後,我聽到一聲悶響,我連忙擡起了頭。
就見到婁清寒臉色鐵青,眼睛裡面的寒光就像是兩把利劍,狠狠的刺向那個奸商面孔的人。
我再看向那人,臉上明顯已經掛了彩,臉色特別難看,卻又不敢對婁清寒發怒。
坐在沙發上的其他人連忙過來勸婁清寒,可是他的眼神一掃,其他人便不敢說什麼了。
奸商面孔的人站在那裡,哈着腰還跟他道歉:“婁總,你這是怎麼了?難道是喜歡了這個陪酒女?”
我一愣,沒想到這個人會那麼問,我看到婁清寒的臉色變了變。
然後輕蔑的低頭看了我一眼,那張薄脣就說出了令我心碎的話:“這種女人,給我提鞋都不配!”
那雙鄙夷至極的眼神,讓我的心猶如落入谷底,隨之而來是戳骨般的痛意。
這回他走了,不再停留,我看着他離去的背影,只有眼淚在無聲的決堤。
“還不快走!”雖然婁清寒走了,但是奸商男似乎也不敢再對我怎麼樣。
只是脾氣暴躁趕我,我不再停留,哆嗦着身子站了起來。
可是我忘了,還有一個醉酒男在這裡。
他見我要走,突然過來拉扯我:“想走?沒……沒那麼容易。”
他說着,打了一個嗝。
我渾身上下特別的無力,背上還遭遇痛擊,腦子愈來愈昏沉,突然就在他眼前倒了下去。
我的世界,一片黑暗。
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了,窗外的陽光透過窗簾照射了進來,我撫了撫依然很痛的頭顱。
鬆了鬆自己的腰身,更痛了,我伸手摸向我的背,感覺黏黏的,好像已經被上了藥。
身上的衣服也換成了睡衣,我環顧四周,這是我的房間沒錯。
這時候,門被打開了,是美寶,我看見她的手上捧着一碗湯水。
“姐姐,你醒來了!”美寶看到我醒來了,臉色一喜,特別興奮的走向我。
我心中一暖,還是有人擔心我的。
“美寶,我這是怎麼了?”我有些迷糊了,宿醉的腦子有些暈乎乎的。
我只隱約的記得,我好像是喝醉了,可是還算很清醒,後來我居然見到了婁清寒,可是後來我好像又被打了。
然後,然後我是怎麼回到房間的?
“姐姐,你暈倒了知道嗎?”
聽到美寶這麼說,我才恍然想起來,是了,當時那個醉酒的男子不願意放過我。
抓着我不放,可是後來我就暈倒了,之後的事情我也就不清楚了。
“那後來我是怎麼回來的?”
我沒想到那些人會那麼好心,特意叫人過來弄我走,不把我抓起來打一頓就不錯了,因爲我好像打攪了他們一個很大的生意。
“是婁總跟安姐說的,安姐就去找你了,後來安姐就讓我來照顧你。”
頓了頓,她繼續跟我說:“也多虧了婁總,不然姐姐你可就遭殃了。”
我心裡是震驚的,沒想到他走了之後,還幫了我一把,我是有些搞不懂他了。
他這麼做到底是爲什麼?就只是希望我做他背後見不得光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