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溫馨家庭

更新時間:2013-1-11 10:24:51 本章字數:11482

新年眨眼就到,城裡城外都是一番新年氣象。人人臉上笑逐顏開,享受着新年氣氛。只有守城的士兵們筆直站着,還似一杆杆鐵槍。

隨處可聞的鞭炮聲中,城外幾叢快馬急奔而至,到城門口筆直勒住馬,給守城的將軍看過腰牌:“馮將軍急信,立即要面見王爺。”

來的是三個人,都是一身泥濘外加面上還有鮮血。守城將軍不敢怠慢也不敢多問,驗過腰牌無誤,就親自帶着他們往王府裡來。

到了王府門前,這樣一身打扮也嚇得守門的人不敢怠慢,接下急信一路急奔送進來。

趙赦和父親趙老大人,正在書房裡相對而坐。在他們旁邊是一個三層高的檀木架子,上中下三層裡,全部擺的是各式各樣的美酒。

在小小瓷瓶裡的,是上等的大麴酒。在奇異的琉璃瓶裡,是來自西域的葡萄酒。老大人不是一個酒鬼,卻是一個男人。自從兒子封王以後第一次到來,他是稱心無比的在書房裡由趙赦陪着品嚐美酒。

“這是什麼酒?”雖然這旁邊擺着三層美酒,趙老大人這不是酒鬼的人,一天也只品嚐兩到三種。此時他對着手中酒杯裡的酒問趙赦:“這酒不醉人。”

趙赦手裡捧着酒瓶含笑:“這是馬奶子酒,這酒喝再多也沒有什麼。還有一種馬奶子酒,就能醉人了。”

“這個好,我記起來了,以前你送到京裡去過一次,那時候還是夏天,我說是酸的壞了,所以不能喝。”趙老大人現在對這個酒很是滿意,對兒子在旁邊陪着倒酒更是滿意。

旁邊就是雕花窗櫺,也是大開着的。地下也籠了火,房裡,還燒着一個大大的火盆。倒不是這父子兩個人怕冷,而是趙赦才和父親一起看過機密信件,才把信燒去。見父親誇獎這酒,趙赦也顯顯功道:“這酒夏天多,存到冬天,不容易。”

“那我也只喝這一杯了,昨天晚上你母親差一點兒要喊你起來罵你,說你給我喝多了酒。是我說,喊你起來倒也罷了,你起來,肯定要把真姐兒也弄醒。所以,你母親才放過去。”趙老大人對着兒子眯着眼睛笑:“昨天你不在,陪我的那官兒能喝,我多吃了一杯。”

聽到父親說不再品嚐,趙赦把手中酒放下來:“母親早上看到我,像是沒有說。”趙老大人眯眯笑:“她睡了一夜,想來忘了。”

剛說到這裡,房外一陣腳步聲,家人手裡高舉着書信,快步衝到廊下遞給趙吉:“馮將軍處來的信。”趙吉只掃一眼,就知道是王爺一直在等着的信。他也不敢怠慢,轉身進來呈給趙赦,再垂手候了一下,見趙赦無話,這才輕手輕腳退出去。

趙赦拆開來看,立即面上有了喜色,對父親道:“馮堯,是個好樣的!父親您看,他找到格木頓在哪裡了。”雙手把信呈給父親,趙老大人卻是要避嫌疑。這是兒子治理的事情,趙老大人不願意多問機密軍情,搖一搖手帶着繼續品酒的神情,只嘴裡問了一聲:“這是你誇過的將軍,他又打了勝仗?”

“仗沒有打,不過把格木頓今年的動向弄明白了。這大雪不斷,往年這樣時候草原上是不能走人。我想着格木頓帶着精兵,不是打我的主意,就是打商王的主意去了。我命將軍們緊緊盯着,這冬天冷,格木頓吃的穿的就是足夠,他也有着冬天打搶的老習慣。果然,他奔着商王去了。”

趙赦眼睛掃在信上,信上把格木頓在最近在哪裡作了什麼寫得一清二楚,馮堯已經盯到了格木頓,就急急來信請求王爺,他急着打一仗。

“少動兵馬,安居才能樂業。”趙老大人是這樣說了一句,趙赦答應一聲,對父親說一句:“我去回信。”走到書案前,提筆給馮堯回信,讓他相機行事,不要讓人認出來是自己的人打了格木頓。

草原上沒有吃的時候,他們就只搶漢人。霍山王雖然把女兒給了格木頓,卻不能保證格木頓不打別人。

別人,還是都要防着格木頓一手才行。

父親說話歸父親說話,趙赦給馮堯回信相機行事,其實意思很明確,找到機會就揍他。寫到這裡,趙赦嘴角微微上揚。該打的仗,就是要打才行。

寫過放在桌上等信幹,喚進趙吉來告訴他:“加上火漆印,快送走。”把信交給趙吉的時候,趙赦已經隱隱有興奮感。榻上還在慢慢品那一小口馬奶子酒的趙老大人看在眼裡,露出欣慰的笑意來。

一聽到打仗,兒子就要興奮,他最喜歡的,應該是在戰場上打仗纔是。當然他現在去不了,真姐兒有了,自己老夫妻在這裡,他怎麼能去?

想到這裡,趙老大人突然發現趙赦剛纔執筆的樣子,和他少年時簡直一模一樣。腦子裡再重新回想趙赦少年時坐在京裡書案前寫字,也是端正着身子。這端正的身子……再想下去,就是趙赦丟下筆,對着自己的功課滿意地看了看,來問自己:“父親,我功課做完了,我可以去騎馬了。”

然後就是同人打架了。趙老大人含笑,少年時候的兒子,可沒少同人打架,也沒少惹自己和他母親生氣的人。

趙老夫人同兒子生氣,多是爲着他一提起來沈家的親事,就要說:“不要那個小毛丫頭。”趙老大人同兒子生氣,就是他又打了人,同人動了拳腳。

後來去了軍中不在京中,想同他生氣也生不成了。

“父親,這是熱茶您醒一醒酒。”趙赦的聲音把趙老大人從回憶中喚醒,趙老大人看兒子,雙手捧着熱茶已經到了面前。

熱氣騰騰的熱茶裡,全是兒子的一片心意。趙老大人接過熱茶,心裡的話有些放不住。對着兒子關注自己的面容看看,眼角又看到房外梅樹上貼的紅色福字。

這是過年不是嗎?心裡的話不應該說纔是。外面趙吉又一聲回話:“彭將軍有信來。”又是一封打着火漆印的信送到趙赦手上,趙赦拆開看過,是笑了一聲,誇了一句:“好!”知道父親不肯看信,他告訴趙老大人:“彭將軍截住格木頓的右翼,同他打了一仗。”

格木頓的右翼,向來是他存放糧草運送戰後財物的軍隊。彭將軍這封信裡說的意思,格木頓這一次從商王處繳獲的東西,全落在趙赦手裡了。

這裡只有父親在,趙赦不需要避人,是笑得極爲歡暢。趙老大人對着兒子這樣的笑,心裡的話就藏不住了。這是剛纔看到趙赦回信,趙老大人才有的心思。

“現有我和你母親在這裡照看真姐兒,你想往軍中去,去看看吧。”趙赦一臉的饞相,旁觀看在眼裡的趙老大人是明白的。趙赦從少年時,最喜歡的就是兵書和排兵佈陣。他聽到有仗打,肯定心裡掛念着想去。

這心思,趙赦還真的有。他對父親委婉地道:“先是和真姐兒成親,去年一年都在京裡,這一回來原本應該過年前去軍中看看,不想真姐兒有了我不能走。父親這話,真是疼兒子了,不過讓我想想,父母親難得來一回,膝下奉養最重要,不過是幾場仗而已,怎麼能丟下父母親我走開呢。再說真姐兒這個時候,我要是走了,怕她要不喜歡。”

“過年前你也沒有去?”趙老大人聽起來是反問,其實是對自己說的一句。一年到頭年節中,趙赦如果中秋不在軍中和士兵們過,就是過年會在軍中過。他的這個習慣趙老大人早就知道,現在慈祥看一眼兒子,他是盼兒子心切,居然今年軍中也不去了。

趙赦對着父親爲難:“兒子要去,不能丟下真姐兒這孩子。要是帶着她去,她又不能坐車。”聽起來,真是左右爲難。別的人家裡像這樣有了有身子的人,會不會這樣爲難,這一時父子兩個人都沒有想到。

“你去看看吧,將士們在冰天雪地裡打仗,你不去看看,我知道你心裡也放不下來。我和你母親來到這裡看到你是個好王爺,我們就放心了。真姐兒你只管放心,有我在,有你母親在,你還什麼不放心的。”知子莫若父,趙老大人相當明白兒子想去又不得去的心情。

來這西北以前,趙老大人不知道兒子是不是個好王爺,但是他一直是個愛護士兵體貼將士們的好將軍,這是早就知道的。

趙赦還是隻笑着:“我再想想。”父母親和真姐兒,哪一個都丟不下來。趙赦對父親道:“從我十二歲去軍中,就不能保證年年回來和父母親一起過年。今年難得一家人俱全,兒子不捨得走。”

真是兩頭都不捨得。軍中,是趙赦的根本,沒有士兵們爲他打勝仗,他這個王爺也坐不穩。卻偏偏又是真姐兒有了,父母親一起到來。趙赦王爺今年這個年過得一家人團聚,卻是個不能兩全的心思。

“你想想吧,未必說走就走,或許你出了正月走,或許你出了二月裡去,我和你母親請旨要來半年,不然再請聖旨,呆到真姐兒生了我們再走。”趙老大人是三分酒意上頭,呵呵笑道:“等到見到孫子,估計我們還是不想走。”

這個話題有些沉重,趙老大人是爲取笑一下自己和兒子取個樂,不想說出來後父子一起不喜歡。

趙老大人趕快又來上一句話沖淡剛纔這句話的沉重氣氛:“你走,把俞先生給我留下來,這傢伙愛說笑話,有他陪着我,我可以多笑幾場。”

俞先生之詼諧是出了名,背後裡說霍山王都能說出來,霍山王有世子的時候,是雄糾糾,所以世子看上去英武些。而有項林的時候,已經軟綿綿,所以生下來項林,是欠英偉。這樣的一個人陪着趙老大人,趙赦也是放心的。

父子兩個人在書房中親密無間的說着話,趙老夫人和真姐兒在房中,也在說個不停。

趙老夫人手裡拿着媽媽們新做好的一雙小鞋面子正在端詳,聽真姐兒嫣然問出來:“母親,我母親當年和您,是怎麼認識的?”

“這個難怪你不知道,就是你父親,他當時不在,他也未必說得清楚。”趙老夫人面上是和氣的笑容,打開話匣子說往事。先往窗外看地上已經一尺多厚的積雪:“京裡雪人人說足夠大,和這裡一比,就不止一提。”

這裡的雪走在外面,打在人臉上是生疼的。趙老夫人眼望着大雪,和大雪要覆蓋着的假山、院牆,回想起往事來:“那年我才成親沒多久,去城外走親戚。當時我有一家親戚在城外住得遠,足有幾十裡的路程。”

真姐兒笑靨如花,嫺靜支肘入神地聽着。看上去好似水邊閒花,妍極又帶着出塵的氣質。趙老夫人含笑道:“ 你和你母親,是生得極相似的。”接下去娓娓道來:“那路我成親前就走,所以不放在心上。不想那一年,換的是個新馬伕,他路不熟,又大雪中,一下子把我們帶到城外的山丘裡,在裡面繞不出來。

眼看着,就到了天黑的時候。他急得跪在我面前只是叩頭,我那時候也只怪自己。我覺得路熟,從來不要人多跟着。到發現路錯了的時候,又打發走兩個家人去尋路,我們身邊,就只有幾個人。

沒有想到,這離京不遠的地方,居然也有劫道的人。”

大雪近天黑的夜裡,年青婦人帶着幾個家人遇到山賊。趙老夫人慢慢說着,真姐兒越聽越認真。

“眼看着山賊越來越近,倒有幾十個人。家人們要我藏起來,可是不知道往哪裡藏纔好。這個時候,我遇到了你母親。她是隨着家裡運生意的車來的,這車倒沒有走錯路,不過跟的人不多,據說那裡以前沒有山賊,離京裡只有幾十裡,誰會想到出這樣的事情。”

真姐兒忍不住發問:“那後來呢?”趙老夫人脣角邊噙着笑容:“家人們擋着,你母親拉着我跑,去找一個能躲藏的地方。走着走着,我們就迷了路。到夜裡在雪地裡,差一點兒又遇上狼。”

雪地晶瑩剔透好似水晶宮裡,那個年青的聲音,趙老夫人隨時都能想起來。那是一張和真姐兒一樣的面龐,聲音也是單純的:“就是不被狼吃了,這樣過一夜也要被凍死。你是京裡的貴小姐,你活着,以後記得照看我們家,照看我母親就行了。”

她解開自己身上的錦襖,披在了當時還年青的趙老夫人身上。

“唉,後來她身子一直不好,我想,是那一夜凍的纔是。”趙老夫人嘆氣說着,真姐兒也只是想問:“後來是怎麼過來的?”

趙老夫人微笑:“辦法是人想出來的。我怎麼能要她的衣服,怎麼能眼睜睜我活着,卻看着她凍死。我們推來推去的不肯要,弄得動靜不小,頭頂上一蓬雪打下來,雖然沒有打到我們,我們卻一起想到一個方法出來。”

兩個人避開雪花,一起道:“要是有間屋子就好了。”然後一起拍手笑:“可以做間雪屋子。”真姐兒好奇地問道:“雪屋子?”

“是啊,我們就把旁邊的枯樹枝子能扒得動的扒出來,又把能弄斷的小樹弄斷。我是千金小姐,這些力氣活兒全不會。你母親比我有力氣,她弄了一會兒說熱了,把衣服還是給了我……”趙老夫人神往舊事:“那小小雪屋子只得一點兒大,用樹枝子搭成,我們兩個人擠進去正好,門上是用你母親的裙子擋着。我在裡面問她,如何會搭這個,她對我說呀,”趙老夫人微笑:“她說她在家裡,就這麼搭過。人躲在裡面,害得家人到處去尋她。所以你表哥說你淘氣,依我看,還不如你母親呢。”

真姐兒笑嘻嘻一下,淘氣,全是表哥說出來的。又擔心地問道:“這一夜,就這麼過來的?”趙老夫人含笑:“過來了,天還沒有亮,你公公就尋來了。不過,你母親回去就凍病了,我在家裡休養了好幾天去看她,她還在發熱。我回來對老大人說,要和你母親結兒女親家,這樣人生出來的孩子,一定是個好孩子。看看你,是個好孩子吧。你表哥呀,現在也誇你呢。”

把手上那雙小鞋面子又舉到眼睛上,趙老夫人繼續看着鞋上虎頭:“這老虎,可真精神吶。”

卻原來是這樣的一段淵源,真姐兒這才明白,爲什麼趙老大人和趙老夫人對自己這樣好,好得勝似親生爹孃。

這樣的一個家,丈夫有權有勢,卻也體貼入微,不過他有着古人的風流,有着古人的一些人人共有的習氣。而自己的一雙公婆,卻是千里難尋的一對好人。這樣的一個家,真姐兒要還是弄不好,沒怎麼的就自退,那真是太讓人無語了。

外面有腳步聲響起來,趙老夫人往窗外看看笑起來:“老大人和王爺回來了。”雪地裡寒梅下面,走來一身老藍色繡松竹梅梅錦衣的趙老大人,在他旁邊走着的,是蒼青色錦衣的趙赦。

這父子兩個人走在一起,看上去是那麼的相似。趙老大人滿面笑容,趙赦面上還是淡淡。王爺成親後笑容漸多,不過他平時對着別人,是依然如故。

像是這淡淡的笑容,纔是他最喜歡的表情。

真姐兒看看趙老夫人,又往窗外看,低聲商議地對趙老夫人道:“母親,我穿上厚衣服,出去接父親和表哥。”

不知道爲什麼,有了身子以後,真姐兒覺得自己半天看不到丈夫,乍一見到,就會思念。趙老夫人含笑中,真姐兒披上放在榻邊的杏黃色繡團鳳牡丹花的披風出了門。

在溫暖的房裡呆了半天,人身子也是暖的。出來聞到清冷帶梅香的空氣,反而覺得精神一振。真姐兒盈盈行下禮來:“父親回來了,表哥回來了。”

趙老大人一看到真姐兒就很喜歡:“你起來吧。”趙赦心裡轉悠着出門還是不出門的心思,見到真姐兒是格外的撫慰:“看看我們,一個乖乖的小王妃。”真姐兒在他身邊小聲道:“不小了,人家不小了。”

人家就快是孩子的母親了。

趙赦微笑帶着真姐兒進來,看着榻上又擺着一個怪怪的東西,是真姐兒憑着記憶在給未出世的孩子做布偶。

“還說不小,最喜歡做這些玩的怪東西。”趙赦拿起來看一看:“這是長鼻子豬?”

真姐兒不依地道:“長鼻子的是大象,短鼻子的纔是豬。”

趙赦故意逗真姐兒:“要是長牙的,表哥就猜是野豬了。因爲有這長鼻子,才能猜成是豬。”

“是象,是大象。”真姐兒嘟高了嘴:“這分明就是一頭象。”

多麼形象的一頭抽象大象,長鼻子比身子還要長,大耳朵可以夾住象身子。因爲粗布難得,綢緞是易得的。真姐兒這頭大象,是雨花錦上面繡的原本是石榴百果,看起來,格外的引人發笑。

看到趙赦這樣逗真姐兒一回,趙老大人和趙老夫人就特別的喜歡。

真姐兒年前成親才十六歲,不僅在趙赦眼裡,就是在趙老大人和趙老夫人眼裡,既拿她當媳婦看,也還是當她是個孩子。

是象還是豬的爭論暫告一段落,一家人用過晚飯,趙赦看着人用暖轎把父母親送回房中去,再攜着真姐兒一同去梳洗。

睡下來時,趙赦隨意的問了一句:“要是表哥不在,你還要是乖孩子才行。”

真姐兒聽到這句話,腦子裡第一個想法就是趙赦和一羣夫人們在一起。

再一想,這裡沒有夫人們。應該來說,是有姨娘而沒有夫人們出現在真姐兒眼前讓她懷疑,所以真姐兒把腦子裡的畫像再換一換,是趙赦去了姨娘房裡。

每夜身邊都有溫暖的手掌在自己身上撫着,趙赦是個身強力壯還在青年的男人,現在的女性也經常高喊幸福平等,何況趙赦是個公開有姨娘可去的古代男人。

這句問話變得難回起來。

真姐兒掂量過,還是嬌滴滴帶着不情願的接上話:“表哥,你要去哪裡?”

牀前微弱的燭光,把懷裡真姐兒微嘟的紅脣,有着疑問加不捨的眼神一覽無遺地顯現出來。這眉頭如遠山,還是花木蒼翠的遠山,不過現在這遠山上,還掛着一丁點兒委屈。

這白裡透紅的面頰上小小的梨渦裡,原本是微有的笑意,現在是有着微微的依戀。再看,就是真姐兒的眼睛。

從來這雙眼睛黑而幽深,裡面似有水波盪漾,又似無端被吹皺的一池春水。這春水,是單純、純淨、又清清似有蓮萏無數在其中。

今天看在趙赦眼裡,這春水更是皺了無數。

趙赦用手擰一擰這粉嘟嘟的面頰,自從母親親自照看真姐兒,真姐兒越發的氣色好。擰得真姐兒皺一皺小眉頭,又說了一句:“表哥?”

“哪裡也不去,”趙赦拍拍真姐兒:“睡吧。”帳中春宵暖,有無邊無際的閒雅慵懶柔情在其中。在這柔情中,趙赦的心飛到雪原上去。他的心,一半兒在這裡,一半兒在軍中。

真姐兒得到這句沒頭沒腦的話,倚在趙赦寬厚的肩膀上,對着他英俊的側臉看着。表哥時時是英俊的,就是一隻耳朵看上去,也能看出來剛毅來。他的高挺鼻子,他黑而又黑的眉毛,在燭光單薄光下似熠熠着,好似黑玉有光彩。

他要去哪裡呢?

真姐兒雖然很想再問幾句,背上輕輕拍撫着的手掌把她睡意調起來,懶懶打一個哈欠,進入了夢鄉中……。

前方的戰況一隔一天的傳來,趙赦在書房裡每每看到,是心癢難搔。將軍們打的固然不錯,對於一年多沒有上戰場的王爺來說,只要想想軍中的鼓聲,軍中的寒冷,甚至軍中那油兮兮的牛羊肉湯讓他想起來都是犯饞的。

從十二歲入軍中,還沒有隔過這麼久不去軍中呢。趙赦對着戰報看着,算着自己幾時可以離開的日子。走的時候又是如何對真姐兒說她纔不會哭呢?

“王爺,王妃來了。”外面趙吉回話進來,趙赦哦一聲,站起來往外面來。雪地裡一乘暖轎慢慢行來,直到廊下臺階前才停下來。

臺階上爲趙老大人行走方便,鋪的有紅氈。真姐兒踩上紅氈,對着趙赦露出討好的笑容:“表哥,我想你了,所以來看看你。”

趙赦這才釋然,剛纔因爲真姐兒亂出門而沉下的面龐和緩起來,不過在心裡又增添一絲不捨。只在家裡半天不見這孩子就這麼依戀,自己要出去,至少幾個月,真姐兒聽到會怎麼樣?

攜着真姐兒的手到房中來,先命人:“把炭再加暖一些。”再命真姐兒站到身前來,幫她除去狐皮油滑的皮帽,解去脖子上紅色貂皮的圍領,最後去掉大衣服,露出裡面杏黃色繡纏枝蓮花的宮緞面錦襖和下身穿的石榴紅繡大枝海棠花的錦裙來。

王爺眼睛習慣性的在真姐兒腹部掃一眼,錦襖有些寬大,又月份還小,眼下是看不出來。真姐兒隨着他的眼光吃吃笑着:“表哥,我現在已經很胖了。”

“再胖些纔好呢。”趙赦如平時一樣,把真姐兒安置在自己膝上。抱起來掂了一掂,是比平時重了,不過在拎着幾十斤武器能打仗的趙赦來說,還是輕如鵝毛的小份量。

趙赦說表哥不在的話,讓真姐兒好好思量了一回。午後趁趙老夫人午睡,她就命人備暖轎跑來了。

來到還沒有先問,看到一旁小桌子上有幾封打着火漆印的書信,上面的押記真姐兒全認識,那是絕密的軍中來信。

真姐兒恍然明白,表哥說不在,是他要去軍中。這一下子想得正點子上,心裡這就通順了。接來王府的那一年,趙赦也是不定時的要去軍中,真姐兒垂下頭羞愧一下,原來自己想錯了。

膝上坐着的這個小腦袋垂下去,趙赦也能明白她的心情。故意再把大手掌攤開,在真姐兒垂下的面龐前輕輕動兩下,沉下聲音問道:“就想我了,我晚上也就回去了。今天更冷得不行,已經報上來有死人了。你好好的,爲什麼不等我回去?”

真姐兒擡起柔嫩有光澤的面龐來笑嘻嘻:“表哥,我還有事兒要同你說呢。”趙赦繼續把臉虎着,繼續揮幾下他的大手掌:“說吧,說得不好,還是要打的。”

“嘻嘻,”真姐兒許久沒有見到趙赦這樣,乍一見到,忍不住先嘻笑兩聲。趙赦也忍不住隨着一笑,親親真姐兒的面頰問道:“是什麼事情?”

真姐兒仰起大大的秀眸來,那近日進補豐富而更白晰有紅暈的面龐被火盆的火光映照着,更是熠熠好似一整塊美玉雕成。

“表哥,我回過母親,要給我母親修整墳墓,請表哥示下,請表哥答應。”真姐兒又聽一回趙老夫人追思往事,說起後來她和沈吉安夫人如何情誼深,再想到自己這一雙公婆慈愛疼愛,全是由此而來。

把這個主意回過趙老夫人的真姐兒,藉着這件事情就來尋趙赦了。趙赦聽過喜歡:“好,這樣纔是好孩子。”

衣錦要還鄉,富貴要封誥。真姐兒這王妃嘉順孝敬,這個光最後還是貼在安平王臉上。這一筆帳趙赦從來不會算錯,要知道真姐兒每每討人喜歡時,趙赦第一個想法就是與他提前接到身邊有關。

這樣有光彩的一切,全是與王爺離不開的。趙赦王爺在自負上,從來也不會後與人。

滿口答應的趙赦說辦就辦,當即喊來趙吉,命他:“這件事情交給先生們去拿個章程出來,先送進來給王妃看。等明春土地鬆軟時好動土,就辦起來吧。”

趙吉進來目不斜視,對於王妃坐在王爺膝上貼着王爺已經看慣。趙赦不僅沒有讓真姐兒下來的意思,反而要更摟一些。真姐兒在這樣時候,就把面龐貼在趙赦懷裡,等小廝們出去才重新擡起面龐來。

這嫣紅的面龐上,總有一絲暈紅是爲羞澀而添。

“表哥,你給我的私房有好多,我想,”真姐兒還有話說,她輕咬一下嘴脣想想,這不算是民間說的婆家的東西往孃家搬吧。明知道趙赦不會在乎這些東西,她還是帶上難爲情的說出來:“我想給父親修一修宅院。”

沈吉安這個當父親的雖然管不好自己的後宅,不過對於自己的孩子,他是個個都很疼愛。對於妻子去世留下的長女真姐兒,也是儘自己能力的盡心。當然他想不到的地方、做不到的地方,這就不能怪他了。

只對着王爺要求早成親沈吉安堅持不允的這一件事情來看,這一個老好父親,是盡責任的。離成親只有一年多,要是提前成親,別人會怎麼說真姐兒?

會說和王爺有了私情爲遮蓋,所以要提前成親自;會說相中王府裡富貴,所以才早早把女兒送來,圖着王爺喜歡,勾着王爺早成親。說這些話的人,就是親耳聽到是趙赦要早成親的,也只當沒聽到。

造謠言的人,從來只想自己的。

趙赦聽過也欣然,格外誇獎道:“大懂事了。”又加上一句:“這是應當的。”再喊一聲:“趙吉。”真姐兒急忙道:“這件事情,也要交給先生們去議嗎?”

“那是當然,”趙赦把給岳父修宅院,也當成大事來看。見趙吉進來,對他吩咐道:“這件正事情也交給先生們,所用各種木料,找出帳本兒,先送給王妃看一看。”真姐兒蹭了趙赦一下,手撫着趙赦衣上飾的玉帶環暇想。

王爺蓋王府是有制的,王爺的岳父蓋宅院,難道從今天起,也有制不成?這樣竊笑過,見趙赦出去,真姐兒仰起因火盆紅光而顯得更水汪汪的黑眼眸,道謝道:“多謝表哥疼我。”

“表哥最疼你,”趙赦又把這句話說出來了:“表哥不疼你,還疼誰去?”真姐兒水汪汪的眼眸立即看看自己的的腹部,這裡還有孩子呢。

趙赦大笑:“淘氣的孩子,你最淘氣。”輕輕伸臂再把真姐兒抱得緊一些,用自己潔淨的下頷摩挲着真姐兒柔潤如玉的雪白額頭。

在這柔情中,趙赦輕輕的問出來:“表哥要是不在,也要乖才行,要聽母親的話,不許任性。”真姐兒一一答應着,想想又淘氣起來:“表哥,你在外面會想我嗎?”

“想,當然想。”趙赦再親親真姐兒,幽深的眸子裡還沒有走就已經有了一絲思念,思緒遙遠的飛到軍中,在冰天雪地的軍中,想當然,自己是要想真姐兒。

真姐兒不慌不忙地問出來:“可是表哥,你是想我呢,還是想……”她低頭用手輕輕撫着腹部,這裡面有一個孩子正在成長。

趙赦又一次大笑出聲,在真姐兒頭上拍一拍,笑罵道:“你要生個和你一樣淘氣的孩子,表哥是不會奇怪的。”

“那你還疼真姐兒嗎?還疼嗎?”真姐兒笑靨如花,拉着趙赦的衣服問着。趙赦忽然覺得溫暖滿懷,馬上就要有孩子,而真姐兒還是這麼嬌嬌似個孩子。給她華麗衣飾,爲真姐兒遮風擋雨的趙赦難免要有自得感。

看看自從自己接來,真姐兒越發的嬌慣纔是。

剛健有力平時拉百石弓、掄重兵器的手指溫柔的撫在真姐兒光滑細嫩的面龐上,趙赦含笑親了親真姐兒的額頭,再親一親她似白玉雕成的鼻子,再親一親她紅紅的小噘嘴。

這麻酥酥癢癢的親吻讓真姐兒又一次感情萌發,抱着趙赦寬厚的身子,低低關切的說了一句:“表哥在外面風霜雨雪中,要自己當心。”

“好……”趙赦這一聲回答,慢慢幽長,最後消逝在兩個人的脣間。

這是一個超長超長、啃齒吻頸的纏綿長吻。吻得趙赦情思萌動,吻得真姐兒暈暈乎乎。火盆中的炭火有“噼啪”聲,這通紅的火炭溫度高,也不如正在親吻着的王爺王妃之間的溫度暖人。

趙老夫人在真姐兒房中午睡,醒過來,問一句:“真姐兒哪裡去了,這外面下着雪又出去,仔細王爺回來又要說她。”

丫頭們回道:“去了王爺那裡,有半個時辰了。”趙老夫人聽過放心,扶着一個丫頭也走出這房門,去隔壁看着媽媽們做小孩子衣服。

麒麟送子、百子嬉戲、石榴多子……。各式各樣的花色在這裡隨處可見,全是喻意結子又多子的兆頭。

趙老夫人拿起來一個新的虎頭式樣笑起來:“這個更精神,這個小王爺穿在腳上跑,才叫好呢。”

不僅趙赦要時時問真姐兒生男孩生女孩,逼着真姐兒要響亮大聲回答:“生男孩。”就是趙老夫人說起來,也是一口一個小王爺長,小王爺短的。

雪淅淅的下着,風到了這裡有牆有樹擋着雖然進不來多少,不過還是冷。但是再冷的溫度,也不敵這一家人的溫暖。

安平王府,是一個少有的沒有互相擠兌,沒有陰謀詭計存在於其中的家庭。當然這個功勞,要算在安平王頭上。

他爲人計謀多端,和所有的權臣一樣,不能算是一個清白無事的好人,但趙赦自己家裡卻不是這樣。

這個放心和暖的家庭,安平王要記一大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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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真姐兒騎馬第八十四章,漸成情癡第四十九章,越想越歪的人第二百一十五章,私奔是一個風氣第七章,不願意離開家的沈姑娘第一百五十六章,對女人理當如水到渠成第一百二十四章,產子第三十七章,這樣是好還是不好?第一百一十三章,說話沒譜的人第二百零七章,小毛和小小毛一直生氣第七十四章,撈人家的魚對不對第四十六章,人言可畏第一百七十三章,要和母親一樣的人第四十六章,人言可畏第十五章,真姐兒進王府第一百一十三章,說話沒譜的人第一百一十二章,詩經也有不好處第一百九十八章,柔莊公主的退婚信第六十八章,做客第四十七章,王爺也計較第一百二十五章,循循的安平王第二百零九章,人是會改變的第四十章,出來吃飯第九十章,章你來我往第一百三十四章,真姐兒去書房第二百零七章,小毛和小小毛一直生氣第二百零二章,“沒有能耐”的世子第一百九十七章,真姐兒的敲打第一百三十一章,不乖的一對人第九十一章,護短的安平王府第一百三十四章,真姐兒去書房第一百零六章,表哥好糊弄不?第九章,服侍人也換過第一百四十一章,情深第一百一十七章,真姐兒的日子第七十一章,佛誕第十五章,真姐兒進王府第八十五章,宮中驚變第八十四章,漸成情癡第九十章,章你來我往第二百一十三章,一對有情人第八十七章,嚇小孩倒不用太多話第二百零九章,人是會改變的第七十九章,娘娘廟第九十五章,馬京尋仇記第五十四章,王爺心思如電不容人瞞第一百七十二章,願賭要服輸第一百一十九章,嶄露頭角的真姐兒第八十一一章,大灰狼和真姐兒第十四章,船到了第一百九十七章,真姐兒的敲打第一百八十章,插手六部的王爺第一百四十一章,情深第二百零七章,小毛和小小毛一直生氣第一百六十章,沒有張三還有李四第四十九章,越想越歪的人第七十七章,回雲家第二百零一章,離間第一百一十五章,腦補過度後,日子還是要過第一百三十四章,真姐兒去書房第八十四章,漸成情癡第一百四十五章,真姐兒去捉表哥的短兒第一百零六章,表哥好糊弄不?第十二章,陪着王爺驕奢銀逸的真姐兒第一百七十一章,王妃低頭第一百三十七章,風聲暫過第五十四章,王爺心思如電不容人瞞第一百零六章,表哥好糊弄不?第二十二章,爲人自視不要太高第十三章,表哥陪着逛集市第二百零一章,離間第六章,王爺的主張第四十八章,小玩手段的陳姨娘第十九章,王府的日子算是悠閒第二十五章,呂湘波再一次的引逗第八章,碰的石頭和釘子第二十五章,呂湘波再一次的引逗第九十九章,似曾相似第五十六章,真姐兒是個大好人第四章,當沈家的女兒可以出門玩第一百零四章,伍側妃變成同盟第一百三十五章,趙赦的難關第一百五十一章,妙計第一百三十一章,不乖的一對人第一百五十七章,兩位先生的親事第一百九十一章,王爺的心事第三十八章,打趣表哥第七十三章,責備第一章,穿越的小姑娘第一百二十七章,相當相當的表哥第一百二十一章,溫馨家庭第一百六十七章,真姐兒有秘密?第十五章,真姐兒進王府第一百五十六章,對女人理當如水到渠成第三十九章,趙赦的規矩多又多第五十九章,這親事不能早成第七十一章,佛誕第四十一章,呂姑娘眼裡只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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